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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郑重应下,“我卫长风同你们保证,一定退兵。”其实这半年多来我总是努力和他们解释,每次大家交手也是见好就收,他们已经在动摇,也觉得以我这体格不可能杀得了暹茙王子,现在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却又出了这事,如此岂非激化矛盾,阿什娜兄妹更是认定偷袭是我惯用伎俩了,着实可恶至极。
阿什娜兄妹火急火燎的走了,我们三个也匆匆忙忙的往回赶,这人么,事情一发生,就是接二连三的。
望着眼前的女子,我再次呆住。
“长风?”
望着眼前曾经那么熟悉的身影,是我日思夜想,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映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独孤沐歌,你到底,来了。
她见了我,便立刻过来,“长风,”再次唤我,紧接着,便发现了我裹着布条的手,在酒馆里徒手接了阿什娜的短刀,心里急着回来,只能随手扯了衣服的布条胡乱包一下,独孤沐歌想瞧我的手,“长风,怎么会伤……”
我退后了,“公主,”高翊来,你便来了么,就像她从前去西荒时,金算子说你是她的贵人,你永远会护她一世,你且情深,又何必非要我看呢。
一瞬间,我看她僵住,眼里有着那种错愕,自然也有怨,其他两人看出我们气氛不对,慌忙开口缓和这尴尬,我们俩彼此对视着,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我,风在我们的耳边呼啸,我相信她跟我一样什么也没听见,半年未见,她看起来瘦了许多,别人都说我来了北疆瘦了,但我瞧她才是。
她还是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过去,或许,等我唤一声沐歌?我有想过,可惜,张嘴似有千斤重,有那么一刻,我想抱她一下,最终,我们还是相顾无言。
……
“谁让你们出兵的!”
其他人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看我发火,只是埋着头。
我看向魏定一,“是你的意思,”
竟然有人回我,“世子,我们打了胜仗,”
“自作主张!”我气的拍桌而起,“我怎么说的,免战!出尔反尔岂是君子所为!如今暹茙和北疆其他小国会如何看大曜!”
魏定一看向我,“成大事,不拘小节,北疆各部以暹茙马首是瞻,只要攻下他们……”
蹭!
我拔/出佩剑,抵在他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以违抗军令处置你,”
未料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这次我们都有份,世子要罚就一并罚了,不关副将的事,”
好啊,一并给他求情,“你们,”
“大家快起来,”魏定一慌忙的跟着跪了下去,“这事由我一人承担,不关其他人事,世子不要怪罪其他人。”
有个将领便不高兴的嘟囔起来,“出力的是我们,副将还说功劳都是你的,再说,这次祸端是谁引起来的,打了胜仗还要罚,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呵,果然,依旧,还是觉得是我杀了暹茙王子,我刚要开口,外面却进来人,“当什么,当你们的将军!”
独孤沐歌,她缓缓进来,站到我身旁,“刚才的话是谁说的,站出来!”
那将领还是跪在地上的,拱着手,“是末将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世子和公主要罚便罚,”
“你确实该罚,本宫回你刚才的话,世子是圣上钦点统领,带尔等镇守北疆,且莫说事情还未查清,你身为都尉,理应知道,在军营里,第一便是服从,这还要本宫来告诉你么,”
魏定一又接话,“公主所言极是……”
“住口!本宫说话轮得到你么!你一个副将,明知统领下了休战的命令,却还是执意出兵,胜了是你的功劳,输了便要统领替你担责!真是其心可诛!”
“末将从未如此想……”
“本宫说了,轮不到你说话,你想说什么,说你急功心切,还是说你为了大曜考虑?尔等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北疆小国不断犯上,百姓苦不堪言,你们呢,有多久没有回去了,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妻女?你们想家么,说!”
她这一番话,我瞧见那些将士们都低下了头,我才来半年便日夜思念,他们大多数人一来便是数年,怎会不思乡情切,只听独孤沐歌又道,“如今本来有大好的机会,北疆各国不再作乱,你们就可以回家去,见自己的亲人,如今却会随时因为今日/这一战,从而引致暹茙以及其他各部的不满而再起祸端,这种局面,是你们想看到的?”
“公主教训极是,我们,知错了,”
“你们都是大曜的功臣,铮铮铁骨,本宫代父皇,敬你们。”
独孤沐歌躬身,惹得跪下的人更是不停叩头,在刚才一番话下兼且感激涕零,“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啊……”
将士们算是被她三言两语安抚了,不得不说,我是真佩服这姑娘的魄力,教训完,又以自己的名义,每人赐好酒三坛肥鸡两隻,把打人又给糖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也让她先走了,我要单独同魏定一说几句。
她有些不放心,但我坚持,她也没了办法,走时频频回头,唉,又有什么必要呢。
我盯着魏定一,“你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挑起事端,否则不可能隻杀那么点人就回来了,”他的目的是想激起暹茙对我的恨,如果全歼暹茙,那么问题就不存在了,狠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