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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侧小太监手中药盘的药膏,躬身走到老祖宗的身边给他的脖子小心的上药。

一边上药,一边看着那伤痕叹气道:“老祖宗,二皇nv又对您动手了,但这次您真是误会了二皇nv,那夜奴才与那群人交过手,并非g0ng里的人。”

“我知道。”老祖宗疼的龇牙咧嘴,愤愤道,“但她g的这种事少了嘛,何况那块地还是她手下管理的地盘,我的人丢了当然要找她!”

说着,他哼了一声,“这回谁叫她自己不解释的,我刚一问她,她就大吵大闹,嚷着教我滚,说不过了就争着过来抓我!”

既然她要动手,他哪里会让着她,习惯的回手就是一耳光,之后她更是气的厉害,扑过来按着他伸手就揍。

两个人都不会武功,每次动手便各显身手,手脚并用,一侧的奴仆g0ng婢们只能gg看着不敢拦,后来骂来打去的就滚做一团互相扭打,谁先受不了谁就输。

当然,每次都是他先输,事后顶着一身伤回来又在府里发脾气。

说到这里,老祖宗不禁得意起来:“这回她也没得好,五六日都不能去上朝了!正好我要去找那些老匹夫的麻烦,没了她在,还省得我当朝再与她争一场!”

想到那夜的惊心r0u跳,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亏了,老祖宗一想到就怒火三丈,咬牙切齿的骂道:“御史监的那群狗东西真是活腻了,竟然敢对我动手,这次我不把他们的祖宗坟给挖的底朝天,我何安两个字倒过来写!”

从头到尾依望没敢吭声,任他发泄怒火,肆意咒骂。

直到擦完药,才低声劝道:“朝中的那些下贱东西不长眼惹了您,老祖宗想对谁动手都可以,却不必因此气坏了身子。待过了几日他们松懈些,奴才就去把御史监大夫的人头提过来,给老祖宗当球踢泻泻火。”

“还是你乖,做事最得我欢心了!”果然听他这么一说,老祖宗颇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脸。

老祖宗的火气来的快,走的也快,被依望这样一劝一捧,转眼就消了大半。

扫了眼前面跪着不敢动的两人,老祖宗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对那人喝道:“浅衣,你要像望之这样的乖巧懂事,我就感天谢地了。瞧瞧你这次办的事,连个罪犯都抓不回来,我养你何用!”

那人也不狡辩,越发低了身子向他告罪:“是,奴才办事懈怠,请老祖宗责罚。”

可他这幅平静冷淡的请罪态度反而令老祖宗怒火顿起,抓起桌上的茶盏yu往他身上摔。

见状,依望及时拦阻了他,怕他再发火,忙在他耳边好声好气说道:“老祖宗,宋公的人月前就去了荆州,那贩卖私盐的叶家应该已被宋公抄了家,唯剩叶浮生逃离在外,他一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一件不足为提的小事,何至于老祖宗如此着紧。”

想起在厅外听到的骂声,他望了那人一眼,回过眼再劝道:“既然苏公已经查到他混进了这帝都,只是鱼龙混杂,他隐姓埋名的确实难找,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反正这姓叶的进了帝都就是咱们的掌中之物,抓住他是迟早的。”

“是啊,浅衣哥最近日日在外查找,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那少年跟着苦劝,“g爹,茫茫人海里找一个故意藏着不肯现身的贼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妨多给浅衣哥些时间。”

心腹与g儿子都在苦口婆心的轮番劝他,老祖宗这才忍下火气松了口,却仍是被那人气的恼火,着实不愿待见他,便嘱咐他务必要尽早抓到人,然后不耐烦的摆手让他领着人滚了出去。

过后依望又与老祖宗说了几句好话,讨得他欢笑连连,眼见时候不早,便留下那少年伺候着老祖宗就退出了大厅。

出了厅门拐过妙手回廊,有人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候着他。

鲜红鼓肿的脸颊也遮不住俊秀英气的眉眼,冷如腊霜的冷冽气质,一举一动皆是世家贵族的丰神俊朗,俊秀如松。

若非这人是在他之后入的东厂,亲自看着这人逐渐的变化,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人是与他一样的身t。

依望刚走到他面前,苏浅衣从廊下抬眼望来,一双斜长花眼在yan光下璀璨生光,淡se水衣笼罩着一段玉树身段,宽肩窄腰,几乎快融入了他背后的绿绒花意,倒是对得住苏浅衣这个极美的名字。

人固然是极俊的,但一出口,嗓音就能听出那b常人低了些的y切细气,又不同于老祖宗过于尖细高亢的声调,每个字都透着冷意横生:“作甚这次帮我?”

同为老祖宗的臂膀多年,他们两人却因脾x不同这么多年一直相处的不冷不淡,少不得私下还会暗暗的b较几分,若是对方做错了事,没有雪上加霜就已是极好了,是故这次他出口相助,他当然十分惊诧。

“兔si狐悲罢了,别忘了上次我不小心办砸了事,也是被老祖宗又打又骂,若非小有在旁帮衬一把,怕是老祖宗都能把我的肋骨踢折了。”依望付之一笑,不甚在意的样子。

老祖宗的x子喜怒难定,前一时或许还在为办事得力而夸你,下一刻或许就会因为你一句话没说对甩手一耳光,表面所谓的看重宠ai,其实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好的是老祖宗恩怨分明,气也就气那一刻,打骂过后也就作罢。

他说的情浅意深,暗有讨好之意,苏浅衣却不吃他这一套,仍是冷淡的指出实情:“那次我又没帮你。”

“所以我故意卖了你人情,指望今后你也帮我一回啊。”依望望着他弯了弯眼,却不说要他怎么个帮法。

苏浅衣没有吭声,仍是冷冰冰的看着他,眼中倒有几丝不明显的惊疑。

依望看着他冰霜刻成的眉目,好似这个人都是霜雪做成的,无论旁人如何热闹,他始终没有多大反应,冷淡的近乎无情无yu的石墩子。

因此他时常想不通,这样的人物,如何会肯卑躬屈膝的入东厂当阉狗。

莫非,也是如他一般为了报仇而投入东厂么?

许是终究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苏浅衣蹙了墨染g成的剑眉,开门见山道:“我不喜欢欠人恩情,你需要我帮你什么直说,我立刻去做。”

这人当真没有一点遮掩,是该说他不擅心计,还是懒得同他算计?

在东厂待久了就是这点不好,任何事都要细想一想,还是那时……

越想越偏的依望连忙收回神,而面前人表情愈发古怪的看着他,于是佯作无事的摇摇头:“我也不喜欠人恩情,这次不过顺口帮你说了两句话罢了,小事而已,无需放在心上,若你在意,过后也帮我说说好话就是。”

说着瞧见天边晚霞落幕,视线昏h,依望竟觉疲乏了,被柳卿卿jg心养了这么久,竟是都养成了定时定点睡觉吃饭的习惯,因此懒得与他多说,同他点了点头就抬脚走过,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祖宗给他们这几个心腹属下的待遇不错,每个人都有独属的院落,装饰华贵丝毫不b贵族子弟差,本该还有奴仆成堆的伺候,不过他们这些身子残缺的人一向不喜过多有人服侍,因此除了衣服不是自己补,饭食不是自己做,生活琐事之类的都是亲力亲为。

当奴才还是要有个当奴才的样子,他们入东厂前也不是什么贵家少爷,皇亲国戚,哪敢奢求多少jg贵伺候,况且多沉迷在温柔软乡中,宝刀也要成废铁,他们这种做惯刀口t1an血的人更不敢丝毫懈怠。

回到自己那座样样布置奢华的大院子,明明同往日也没什么不同,可今日瞧着就是觉得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顺。

桌上没有备好热腾腾的饭菜,手边没有随手就能拿到的茶水点心,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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