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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理?智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些催劲的酒精,还是男人引诱般的话语,左右是从那个吻开始,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回到酒店,顾倚风被时绰抱着去洗澡。

坐在浴缸里,她依旧搂着他不肯撒手?。

温度适宜的水从花洒喷出来,最后?砸在她的皮肤上,似凝脂玉般的肌理?晕上一层淡粉色,像樱花。

水渍顺延而下,还有些沾到了他的身上。

时绰也不恼,只像哄小孩一般道:“姣姣,听话。”

顾倚风仰起头,浓密的乌睫像小刷子一样,甚至还托了颗小小的水珠。

她拉着他的手?腕,力道不小:“时绰,你喜欢我嘛?”

时绰对答如流:“当然喜欢。”

“那你喜欢我哪里?”她执拗,非得刨根问底问下去。

时绰笑了,眸光深邃:“你哪里我都很喜欢。”

“不能这样答!”

顾倚风急了:“你得具体一些,是喜欢脸吗?还是身材,还是……因为我是顾家的人?”

喉间抖了抖,她的小脸变得皱巴巴:“如果?,我说如果?,我不是顾倚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最后?一个字虚虚浮浮地?飘出来,她的心拧巴极了。

她想当那个独一无二,太想了。

“不会?有这种如果?。”

他幽幽开口,用两只手?掌同?时包裹住她的手?:“我喜欢顾倚风,不仅仅是因为顾倚风身上的某一个特质,而是这些所有的特质融合在一起,勾勒出来的这个独一无二的灵魂。”

“骄傲,强大,美?得惊心动魄,连撒娇和生气都让我着迷。”

“这样的顾倚风,世上绝无仅有,只有一个。”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顾倚风。”

“这个问题我不希望潦草地?回答你,但我想让你知道——

姣姣,别因为那些莫须有的‘如果?’没有安全感?,我会?自责,是不是哪里没做好让你不够信任我。”

他说的很认真?,每个字都暗富力道。

起伏不定的情绪被一下下安抚,顾倚风咬着下唇,送上一个轻柔的吻。

贴在他唇角。

“时绰,你一定要多喜欢我一些,再多一些。”

时绰眸光暗了暗,哑声道:“只要你不嫌烦,我会?一直喜欢下去。”

他捧起她的手?,吻落在手?背。

继而是无名指,不偏不倚,正好是她平时佩戴戒指的位置。

顾倚风没有时绰还是顾倚风,但时绰如果?没有顾倚风,就?不是时绰了。

至少,不是现在的时绰。

次日。

时绰瞒着顾倚风,单独见了一面谢泉。

他不是傻子,素来无所畏惧的顾大小姐一反常态,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而最可能的人,不难猜。

他不希望玫瑰的花瓣被玷污,尤其是那种散发着恶臭的污泥。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单独约我。”

谢泉落座在他对面,视线扫过手?边的名酒。

他记得这个牌子,当年那场鸿门?宴,喝的就?是这个。

而且很巧,在那场十几个人的局里,他们也坐面对面。

时绰穿了件黑色的衬衣,领口一板一眼地?系到最顶端的扣子,眉眼清冷疏离,没有过多的情绪色彩。

他向来如此,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不上心似的,可偏偏手?段狠辣到让人叹为观止。

呼吸堵塞一刹,谢泉开门?见山:“你来找我,是不想让我接近姣姣?”

时绰看向他,道:“顾倚风是个活生生的人,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没有决定她是否与谁交往,又与谁疏远,我没有,你也没有。”

“我能猜到你跟她说了什么,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说着,他将手?机朝他的方向推了推,屏幕一直在亮,显示在其中的是一张照片。

谢泉一愣:“遗嘱?!”

“是啊,遗嘱。”

时绰冷笑一声,指尖在一排字上画了个圈,嘲弄道:“当年你们只知道外公身体不好,却不知道,老爷子早就?让律师准备好了遗嘱。”

“上面写的很清楚,我是老爷子指定的唯一继承人,也写明了,将来只要我能力足够,可以让时氏收购谢氏一定的股份,但只要能保留谢氏的名字就?好。”

视线扫过那几个字,谢泉的脸色逐渐不好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收回手?机,时绰面无表情道:“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及当年对谢家家产觊觎多年的那些人,真?的很蠢。”

“你们所谓的争战,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自以为是,沉浸在乌托邦的幻想之中,连外公都在欣赏着你们的闹剧不允许被打断。”

有关谢家的事?,时绰没少听过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

连“白眼狼”这类形容词,都是最浅显的。

可他们不知道,谢家的这一切,本?来就?都是属于他的,他后?来做的那些,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清君侧。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如果?注定是我的,我绝不会?放手?。”

“物是,人也是。”

“别再有什么歪心思了,现在我懒得管你,可如果?你还想玩,我一定陪你玩到底。”

他眼神狠戾,宛若一把刀。

锋芒毕露的刀锋对准了所有不怀好意?的劣石。

他千辛万苦护在掌心的珍宝,怎么可能舍得被旁人惦记。

占春光

刚从温柔乡脱离, 顾倚风就马不停蹄地给自己装上发条去了剧组。

昨晚折腾到凌晨才睡,她整个人?都恹恹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喏, 来杯美式提提醒。”

薛正朗将加了两杯冰块的咖啡递过来, 不忘道:“顾老师,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劲。”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对你没好处。”接过咖啡,顾倚风小心翼翼地抿了口, 随即一双秀气的柳叶眉中?间皱出了“川”字。

立马将它又拿得很?远, 感慨道:“我承认我山猪吃不了细糠,我是真欣赏不来冰美式, 太苦了。”

薛正朗笑出声:“你那是喝奶茶喝多了, 加了冰的已?经算能入口的了,你是没尝过常温的, 我的天啊, 感觉我的舌头遭到了迫害!”

就一杯咖啡的苦味, 两?个人?聊得津津有?味。

连身后站了人?都没发现。

“嘿!”

“啊!”

薛正朗被?吓得魂险些飞出来, 大叫一声, 然?后看向恶作剧得逞的时绰, 声音都飘忽了:“不行不行, 没个一千万的精神补偿费我可就躺下了。”

时澜笑了笑,又看向顾倚风:“顾老师,有?人?在等你。”

“等我?”顾倚风一愣, 刚想问是谁, 可看见时澜那藏有?深意的笑容时, 立刻就明白了。

压住心口的躁动,她从小马扎上?站起来, 囫囵了句“我出去一下,童导要是问帮我说一声”,然?后就大步走向时澜指着的方向。

时绰身量高,气质也好,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绝佳的亮眼风景,冽如青松,仿佛身负高岭千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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