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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秦航右手附上陈梓胸口,然后没了动作。

秦航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而现在,他的手背上有一道骇人醒目的伤痕,血肉外翻,才开始结痂。

时间好像静止了,秦航看着自己的五指,掌心之下,有什么在跳动。

扑通——扑通——

他五指微缩,好像将陈梓的心脏抓在了手里。

下一刻,他手上一推,陈梓向后倒去,脚脱离地面,身体直挺挺跌入了深渊。

陈梓一直在观察秦航的表情,在他推自己的那一刻,他企图从秦航眼里找到什么,可能是被压抑已久的兴奋,也可能是以下犯上的疯狂,又或者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令他失望的是,秦航眼底什么都没有。

太平静了,像一汪死水,即便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拽下去,也平静得不像话。

好像他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根本不惧生死,所以也不怕是否被推下去。

又或者说,他在坚信自己不会拽他。

秦航站立在山顶,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尽是漠然。

重力好像在他身上失效了,陈梓只觉自己一直在往下坠,耳边是烈烈风声,而眼前,一直是秦航垂眼看他的那个眼神。

他站在高处,冷漠得不像话。

陈梓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秦航时的景象,与此时有几分相似。

地下室厚重的铁门被推开,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他闻声抬头,只见台阶上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秦航逆光站着,阳光从他身旁穿过,在台阶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一直延续到他脚边。

秦航微微侧了下身,光勾勒出他的侧脸,阳光洒到他睫毛上,印出他眼底的淡漠。

秦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空气中的灰尘翩翩起舞。

直到被拉上去,陈梓还没回过神,眼神呆呆地望着前面,好像一个提线木偶,现在被人扯着绳子提了上来。

林明帆以为他给吓傻了,箍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一脸紧张:“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陈梓眨了下眼,画面逐渐聚焦,眼前是林明帆那张放大数倍的脸。

他将林明帆推开,理了理衣服,说:“没事。”

他声音有些哑,心脏后知后觉开始狂跳不止。

每一下都像是要从他嘴里蹦出来。

“我先回去了。”陈梓绕开他往前走。

“回哪啊?怎么才来就要走?”林明帆不解。

“回酒店。”

酒店负一楼是一间小酒馆,没多大,只摆了几张桌子,台上有一个oga抱着吉他在唱民谣。

从从山上下来过后,陈梓心里总觉得憋屈,像压着什么东西,让他喘不上气。

陈梓拿起酒瓶往杯里倒酒,不知什么时候喝得只剩两口的量了。

他把瓶子往地上一扔,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头。

“再去拿两瓶酒。”陈梓倒在沙发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秦航很快把酒拿回来,放在桌上。

“打开。”

陈梓捞过酒,直接对着瓶嘴喝了一大口。

蓝色的酒液顺着他嘴角滑下,流经他的脖颈和锁骨,浸入衣衫。

他喝得太急,不小心给呛住了。

秦航拖过酒瓶放在桌上,手拍着他的背。

“咳咳咳——”

“咳咳——”

陈梓面颊通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航蹲在他身边,一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低沉的声音在陈梓耳边响起:“别喝了。”

陈梓顿了顿,略微迷离的眼睛盯着秦航,被酒精浸润的双唇勾起一道弧线:“你谁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秦航沉默一会,说:“别喝了。”

像是要证明什么,陈梓抡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喝得太急,好多酒都洒了出来,沾到他脸上。

“滚。”陈梓把酒瓶砸到他身上,“有多远滚多远。”

他现在一看到秦航就烦躁,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烦。

瓶子砸到身上,漏出的酒全浸在了衣服里,秦航把酒瓶放在桌上,低着头朝外面走去。

他没走远,就在店门口的椅子那坐下。

有很多人在这里抽烟闲聊,不似城里那般喧闹,这明显清净许多。

旁边一桌是一对情侣,不知为什么起了争执,oga掐着alpha的脸,恶声质问,alpha则是一个劲地求饶。

秦航解开衣领处的两粒扣子,把领子往两边扯了扯,觉得气顺了一点。

身边椅子被拉开,一个带着烟味的alpha坐下。

秦航没看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点着,目光望着远处,眼神深邃,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一根烟伸到他眼前,秦航收回目光。

alpha:“抽吗?”

秦航两指抵上烟,推开。

“人清理得差不多了,兰岛那边进展一切顺利。”alpha也不在意,将烟放回烟盒,用闲聊的口吻说,“陈旻新可能快回来了。”

秦航手指一顿,目光沉下来:“打听到具体时间了吗?”

alpha摇头:“兰岛基本被我们的人占领了,他再怎么挣扎也最多不过一个月。”

静了片刻,秦航说:“先从中央区带一批人过来。”

alpha迟疑:“你是想”

秦航:“按我说的做。”

alpha:“是。”

【作者有话说】

一个字的存稿也没了qwq

从现在开始写完就更~

酒有问题

湿衣服贴在身上难受,陈梓喝着喝着就开始扒衣服。

今天这件衣服扣子设计得比较细致,正常地解开很容易,但像他现在这样胡扯,就半天都解不开一颗。

他怎么都扒不动,越来越烦躁,不耐烦地喊道:

“秦航!”

等了一会,人没过来。

“我叫你给我把”

陈梓愤怒地朝旁边一吼,却发现秦航的身影都没有。

他愣了两秒,眼里滑过一丝迷茫。

随后他想起来就在十分钟前,是他自己将人遣走的。

陈梓往后一仰,气不打一处来。

秦航真/他/妈是个废物。

酒瓶从手里滑落,掉到地上,碎成几片,有的小碎片飞溅开来,在他皮靴上划下一道痕迹。

像是不解气,他用力往碎瓶子上一踩,霎时又发出破碎的响声,引得旁边人侧目,警惕地盯着他。

陈梓自然不会在意,拿过手边的酒又开始喝。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周庭单手插兜,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嘴角带着得体的笑。

陈梓瞥他一眼,蹙了蹙眉,抬眼扫视一圈店内,都没见着秦航的人影。

这人又死哪里去了。

他往旁边一扭头,是一个明显拒绝谈话的姿势。

周庭什么时候来的不清楚,在一边看了多久也不清楚。

陈梓懒得问,因为这些都无关紧要。

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周庭就给他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使他每次跟人说话时,都觉得莫名厌烦。

周庭对他的沉默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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