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没写完呢。”
“有那么多?”
“对啊。”
“真不去?”
“……不去了。”
“哦。”听到她不去,江烬觉得很扫兴。但瞥了一眼她围在腰上的校服,想了想,无奈放人:“那你走吧。”
宋听眠松了口气。
“那……我先走了。”宋听眠看看江烬,又看看其他人,抬起手挥了挥:“拜拜。”
江烬还没来得及做声,宋听眠就转过了身。
溜得真快。
好像他会吃人似的。
江烬啧了一声,目光却还没移开,始终盯着前方。
正有些出神,江烬的耳边传来陈昭然的声音:“你这小同桌还挺乖,你一让走,就立马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乖?”江烬唇角弯了,“我看是傻。”
江烬从来都不会对女生做出任何的评价,今天是头一回,简直奇怪。
陈昭然捕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我靠,江烬,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小绵羊了?”
江烬还没作声,舒戈就抢过了话茬:“这小绵羊也就看着乖,仔细瞧还没上次那个李雅婷好看,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阿烬怎么会对这种书呆子感兴趣。”
“李雅婷还不是觉得阿烬钱多才追他,没真心的人再好看也没用。”陈昭然说着话,朝着不远处看去,少女的身影纤细柔弱,被昏黄的路灯笼罩着,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又反驳道:“再说了,乖多好啊!乖得听话,好拿捏!”
舒戈嘁了一声:“怎么,你瞧上了?要不让阿烬给你搭条线。”
陈昭然乐了:“可以啊!刚好我上一个吹了。”
说着话,陈昭然把手机拿了出来。“来,阿烬,给我个小绵羊联系方式。”
他是开玩笑的,江烬却莫名认真了:“我没有。”
陈昭然有些错愕:“怎么会没有联系方式?”
舒戈也觉得奇怪:“你们不是同桌吗?”
江烬:“她没问我要。”
陈昭然:“……”
陈昭然和舒戈忘记,他们这个江大少爷一向都是被女人追,走哪儿都是别人要联系方式。不过小绵羊身为江烬的同桌,每天对着江烬这张脸都始终不为所动,也是厉害。
撇撇嘴,陈昭然继续道:“活久见,居然能有小姑娘对你没意思。”
“没意思?”江烬笑笑,“我今天听到别人说,她被我帅傻了。”
语气淡淡的,但莫名有些欠揍。
陈昭然飞给他白眼:“那她怎么不问你要联系方式?”
江烬:“害羞吧。”
害羞个锤子!
陈昭然呸了一声,没忍住吐槽:“你还能再自恋点儿!?”
江烬没再说话,目光继续朝前看去。
一旁的林织察觉到了江烬的目光,她上前,拍了江烬肩膀一下。
“阿烬,你看什么呢?”她问。
“没什么。”江烬收回视线,转移了话题:“不是说去唱歌,还不走?”
话罢,江烬大步朝着和宋听眠的反方向走去。
陈昭然和舒戈双双跟上去。
只有林织还站在那儿,顺着江烬方才的目光看去,只见宋听眠正站在不远处的公车站台上,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林织的神情黯淡了下去。
直到已经走出五十米的舒戈发现了她掉队,回头喊了一声:“林织,不走吗?”
“走。”林织应话,小跑着跟上了他们。
他们要去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几人准备走过去。
陈昭然还在好奇宋听眠的事儿,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烬还有些烦,正准备发作,跟在后面一些的林织倏地停下了脚步。
“阿烬。”她上前,拽住江烬的胳膊,声音变小了:“你好像去不了了。”
“嗯?”江烬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抬头间,只见马路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窗摇下,江烬看到了司机赵叔。
“赵叔,我不是说不用接……”江烬说着话,在赵叔的眼神示意下,看向后排。
后排的男人没朝他看来。
但江烬脸色一沉。
陈昭然、舒戈和林织,也连带着噤了声。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下一秒,后座车窗下滑。
男人的声音从中传来。
“上车。”只有两个字,但气势已是逼人。
“我先走了。”江烬对着他们三人道,随后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江烬的车扬长而去。
留下他们三个站在路边,半晌都没回过神。
林织有些担心:“你们说,阿烬爸爸为什么突然来接他?”
陈昭然疑惑:“他在一中惹事了?”
舒戈喃喃;“没听他提过啊……”
长夏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受你控制◎
上了车,江烬并没有和江白诚打招呼。
他只自顾自地刷着手机,身旁的中年男人看着报纸,一动不动。
江烬很看不惯他装模作样。
江白诚早已习惯了自家儿子的“没礼貌”,看完报纸上的最后一条内容后,他先打破了沉默。
“一中怎么样?”江白诚问他,脸上严肃的神情换成了笑容,“和同学,老师相处的如何?”
不知道情况的,还觉得这是一个父亲在关心自家儿子。
但只有江烬知道,江白诚今日放着公司不管,冷不丁跑来接他,一定不是来寒暄的。更何况,江白诚怎么可能在意他的感受。
真是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就那么样。”江烬冷着脸,懒得多说,开门见山:“有事直说,别绕弯子。”
果然,江白诚的笑收了回去,又恢复到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江白诚:“你妈回苏城了。”
江烬错愕了一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倏地偏过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江白诚:“老宅子那儿清净,可以让你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免得在这儿,总是操心你的事儿,唠唠叨叨的。”
这回,江烬遏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了。
“江白诚!你凭什么把她送回老宅子!”
江白诚瞥他一眼,觉得有些可笑:“怎么,你觉得是我逼她走的?”
“难道不是?”江烬反问。
江白诚这人,在商界出了名的狠戾。但凡是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
不光是事业,对待妻儿他也控制欲极强。
但凡他们做出一点儿不顺他意的事儿,说一句不称他心的话,又或者没按照他的要求规定做事儿,一定会受到惩罚。
这不,江白诚听闻一中每年都有保送国外高校的名额,于是捐了个操场,硬把江烬转了过去。江烬不愿意,江白诚就用舒戈家的生意逼迫江烬点头。
哪怕江烬同意了,舒戈家的资金到头来还是被江白诚砍了一半。他气不过,也不理解,跑去公司找江白诚,江白诚却只让助理带了句话给他,大致意思是,不计后果的忤逆都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是大与小的区别罢了。
开学那天,江白诚带了一个英文老师回家。说是给江烬找的私教,用来准备后面的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