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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徐澄:“”

软硬不吃,徐澄干脆打直球,“姑姥说你单身,我不信。”

周南荀身高腿长,三两步走到次卧,关门前,转回身看她,“嗯,我孩子都两三个了。”

徐澄:“”

“和你沟通真难。”徐澄想进去和周南荀讨论下沟通问题,可他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宽阔的胸膛坚硬是似堵墙,气的徐澄直跺脚,顾不上讲前因后果,只嚷着,“让我进去。”

周南荀站着没动,手背落徐澄额头贴了下,“已经退烧,今晚再上我床算性骚扰。”

次卧门关上,客厅传来女人咬牙切齿的喊声,“周、南、荀、你、大、爷。”

风絮县刑侦大队,局长办公室,顾长礼慢悠悠吹着手里的茶,不看站一旁的周南荀。

站了二十分钟,周南荀还一堆事没处理,他耐不住问:“师父,您找我到底什么事?”

顾长礼这才放下茶杯,看他,“老事。”

“不去。”周南荀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一声吼,“滚回来。”

顾长礼这一声吼把人镇住,见周南荀顿步,他敲着桌子说:“这次缉毒队,上次刑侦队。

市局、省厅多次要调你去,为什么不去?”

周南荀:“不想去。”

“放屁。”顾长礼气得口不择言,指着周南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

周南荀端起顾长礼茶杯续满水,重新放回去,“都知道干嘛还逼我?”

“咱这是个县,队里各方面都比不上市局和省厅,你留在这就是浪费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年该放就放吧。”顾长礼长叹一声,拍拍周南荀肩膀,“师父不想你一辈子待在这淹没才华。”

周南荀掏出烟盒,抽出根烟点燃,拇指和食指中指一起捏住烟,深吸一口,“不管大都市还是小县城,该做的事都要有人去做。”

“二十年,他可能早逃去外省或者死亡,守着风絮有什么用?”顾长礼敲了下周南荀的头,“多少人争抢的机会,追着给你还不要,我真想打开你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周南荀捏着烟,边抽边说:“就算死了,我也得知道他是谁?

不是他林庭樾不会变成哑巴,我不会变成孤儿,赵燕不会至今下落不明九个家庭支离破碎,你让我怎么放?”

顾长礼止了声,从周南荀的烟盒里摸出根点上,默默吸烟,火光燃到烟蒂,他对周南荀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话题结束,沉重的过往却无法结束,周南荀走下楼,到楼后常抽烟的地方,独自待着,他三指捏着烟送到嘴边,白烟蔓延,消散,遮住深潭般的眼眸。

赵虎喘着粗气跑来,带来的风吹散,萦绕在周南荀身前的白烟,他停下,手拄着膝盖,换口气说:“老大你家着火了。”

风絮县(七)

周南荀赶回家,火已扑灭。

得知火灾原因,他对消防员道了谢。

忙完这边,看热闹的邻居又来说话。

“南荀娶媳妇了?”

“哪的人?多大了?不会做饭?”

相识多年的老邻居,周南荀不能不答,应付完这些人,才进到房间里面。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主卧的门开着,周南荀进去,环视一圈没看到人,转身要走,余光瞥见床和墙中间的空隙里的小脑袋。

徐澄蜷缩在角落里,背靠墙,双手抱住膝盖,脸埋在腿间,只露个圆圆的后脑勺。

“起来。”周南荀走过去,不咸不淡说。

埋在双腿间的脑袋缓缓抬起,嫩白的小脸此时黑一道白一道,眼睛红红的,柔顺的长发打了结,乱糟糟地缠在一起,像闯了祸无家可归的小猫。

见了周南荀那张冷硬的脸,徐澄的眼里就蓄了一汪水,但没流出来,“我肚子饿想煮泡面然后我朋友打视频来聊天忘了关火,不是有意想点你的房子对不起。”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有点娇气的小姑娘,平时小嘴凶巴巴的不饶人,可又带着南川人特有柔,她红着眼睛道歉,周南荀那一腔怒火和气话,就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他拿过纸巾往徐澄怀里一扔,“别天天哭哭啼啼的,老子没时间哄你。”

本来忍着泪没哭的徐澄,听到这句话真哭了,连带这些天的不痛快,一并迸发,比在山上哭得还凶,眼泪止都止不住。

小姑娘委屈又悲伤的哭声,听得周南荀心烦意乱,僵了一霎,他无奈一叹,在徐澄面前蹲下,从她怀里拿出纸巾,抽出两张,没再强硬地按着她擦,而卷着纸巾轻轻在她眼下擦拭,语调随之变轻,“行了,没怪你。”

徐澄抽噎着,“我重新给你装厨房,想要什么样式随便选,不满意装整个房子也行。”

周南荀没接话,嗤笑一声,把纸巾放床边,站起身要走,衣角被抓住。

徐澄仰头看他,“不想要钱,我可以搬走。”

周南荀回头,向下了瞥眼她搭在膝盖上的纤薄的手臂,没回话,推开徐澄的手,阔步走了。

不回话算默认,徐澄不打算继续住了,扶着墙缓缓站起,换好衣服,再次把那张黑卡放到周南荀床上,拎着包走到门口,推开门,狭长的空隙骤然被坚硬的胸膛堵住。

周南荀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回走,不算温柔地按进沙发,握着她手腕抬起胳膊。

徐澄往回抽手,喊道:“你干什么?”

“别动。”周南荀再次把她胳膊拉过去,一手握着手腕,一手捏着棉签往徐澄胳膊的烫伤创面涂药。

瓷白的肌肤上一块红肿没皮,粉红的肉周围起一圈水泡,触目惊心,棉签一触,徐澄直咧嘴,连说几个疼。

周南荀动作轻缓,声音也不觉放低,“忍着点,第一次没有不疼的。”

聒噪的小嘴徒然停声,徐澄的双耳也像被火烧过,“你在说什么?”

周南荀涂药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用词不妥,而且少说烫伤两字,“我的意思是说,经常做的人。”

厨房的火好像蔓延到脑子,烫的思维凌乱,越描越黑,他懊恼地闭嘴不解释了。

这边停,那边却起玩心。

徐澄拿脚尖踢周南荀小腿,明知故问:“经常做什么?”

大小姐典型的好了伤疤忘记疼,小兔子的悲伤只能维持一会儿,周南荀涂药的力度稍微加一点点,“做饭。”。

徐澄嘶了声,瞧出周南荀故意的,不客气地骂:“混、蛋!”

周南荀也不气,收了药膏,抢下她的小包扔一边,“安心住着。”

他弯腰从腿边拎起袋子,拿出里面餐盒摆餐桌,一盒盒掀起盖子,又掰开筷子递到徐澄手里,“大小姐请吃饭。”

徐澄倏地笑了,一天没吃饭她真饿,要不也不会去开火煮泡面,瞧见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什么悲伤都没了,专心品尝当地美食。

受过惊吓,徐澄晚上早早睡觉,第二天起床,周南荀已经走了。

厨房一夜之间恢复新貌,烟熏黑的墙雪白干净,玻璃和地面也恢复以往的洁净,锅和灶台换了新的。

徐澄摸着干净的流理台,感觉昨天火仿佛是错觉。

一日三餐,转眼又到吃饭时间,徐澄打开没被火烧过的橱柜,米面还在,泡面一袋也没了,昨天还有一箱泡面,怎么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她蹲地上左翻右翻,也找不到泡面,想问周南荀才想不知道他电话。

徐澄长这么大,进厨房的次数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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