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山野秘闻 第五十九章 亚垢
那是一段不该揭开的回忆，缓如化脓的伤疤，拨开结痂的外衣，并不会使伤口复原，糜烂溃败的伤口早已看不出原初的模样，腥臭腐朽的hse黏ye，直叫人作恶，透过身在往日时光之人，其口中的过去，便是这麽回事。
「我可以告诉你，那段故事。」怪头收回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和蔼目光下，所深藏的狡黠：「不过在告诉你之前，你必须给我你的一滴血。」
怪头的要求，不仅使海德格充满疑惑与警惕，就连克里特与雪莉益是如此，雪莉甚至奋力摇着头，喊着不行、不可以等言语，但海德格却充耳不闻，他再次取出克l威尔，将剑尖直抵指尖：「你为什麽需要我的血？」
「你身上有gu熟悉的味道，我想确认确认。」怪头说完後顿了一顿，接着又说：「放心，我没有必要对你做些什麽，毕竟如我前面说过的，真正的我早已si去，我又何必折磨於你呢？」
怪头的话讲得似乎在理，或许给予祂这一滴血，只不过是为了完成祂的一丝念想，并不是要做什麽邪hui的仪式或是什麽古怪的诅咒，但若不给祂这一滴血，真相便永远无法揭晓，伊萨克的悔恨，究竟是什麽？这与我所追逐的金se光球又有何关联？若能知道这些，我便可以知晓摩斯为何堕落曾在提及的原因，离上古之主更近了一步。
犹豫？是啊，我哪里还有犹豫的机会？我只能给予。
海德格刺破指尖的皮肤，立刻变溢出一滴鲜血，但似乎略带黑意，这一点外人是无法察觉的，除了海德格，以及祭坛上的怪头。
怪头见到这一滴血涌现时，目光充满了期待，似乎印证了祂心底的某种看法。
那一滴血迅速的滴落血槽，鲜血沿着血槽流向怪头，不过在这滴血滴入血槽後，怪头便已在t会这滴血所蕴和的一切，祂闭着眼细细的品味着，彷佛最美味的美酒般，使得祂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哈哈哈，果然没错！」怪头忽然仰天大笑，而这大笑也引动了整个教堂的震颤，但b起担心教堂垮掉，海德格更关心，祂所谓的没错代表着什麽？
「我还觉得奇怪，伊萨克怎麽会落魄到去求助人类？果然啊，你不仅是人类，同时也是我们的同胞。」怪头眼中的笑意，透着真心，彷佛是对於海德格身分的肯定。
「同胞？」海德格不解问道。
「跟伊萨克一样，人们称呼我等为神。」怪头温和的解释着，似乎与先前的态度有着明显的转变，给人一种无尽的包容感。
怪头似乎看出了海德格所表现出的更多的疑惑，便继续说道：「虽然你现在所见到的我是如此模样，但我是伊萨克之子，我叫做伊萨乌。」
怪头居然是伊萨克之子，伊萨乌？这一点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毕竟从其口气、态度，彷佛两者仇视宛如si敌，但真相却是如此？怪不得人们总说无仇不父子。
「我清楚你的疑惑更多了，但我想先告诉你，为何你会被伊萨克选中？」
「虽然很稀薄，但你的血中隐含着我们的权能，因此你能握住你手中的那把剑，更准确的说，你能持有那颗珠宝。」
伊萨乌从克l威尔出现，目光便时不时瞥向其上的黑se珠宝，如今祂更是直gg的看着那颗珠宝，眼中流露着无尽的追念。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的血告诉我，你这权能是沾染上去的，而非如我等一般汰换而来的。」
汰换？海德格不由得被这两个字x1引，尽管不知缘故，但他似乎能理解这两个字的背後所代表的深意。
「哈哈，也是，你不会懂的。」伊萨乌无奈的笑着摇头，但随即伊萨乌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难不成？是真的成功了？」
伊萨乌再次感受那一滴血，祂的神情，从激动转为释然，最後化为哀叹。
「原来如此，亚垢成功了，而我却失败了。」
「但为什麽祂成功了，我们还是被消灭了呢？这是不可能的。」
「等等，若是祂真的成功了，怎麽还会有他呢？」伊萨乌再次将目光转向海德格。
「告诉我，你是不是遇过亚垢？」伊萨乌的态度再次转变，变得冰冷且肃杀。
海德格闻言，自然是摇头，别说亚垢了，就连你伊萨乌，甚至是你爸，伊萨克，他才刚认识不久。
然而对於海德格的回答，伊萨乌并不买单，祂的目光中充满质疑、不耐，忽然，克里特却开口，但此时他所发出的声音却额外的沙哑低沉：「他见过摩斯。」
伊萨乌瞪了一眼克里特，而克里特吃惊的摀住自己的嘴巴。
「哼，既然你见过摩斯，你怎麽可能没见过亚垢？」伊萨乌不待海德格回应，接着又道：「你身上的权能肯定是来自於亚垢，毕竟那便他研究的成果。」
我身上有神的权能？难道祂所说的权能就是我们称之为的诅咒曾在提及？只要斩杀了恶魔便可得到祂完整能力，但却会被恶魔终身追杀的诅咒。
海德格当然也很清楚，对於诅咒的解释是来自圣教的推敲，实际上这诅咒究竟从何而来，一直以来都是不得而知的。
如今看来，这圣教所谓的诅咒，似乎与伊萨克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尤其是这名为亚垢的存在。
「我确实见过摩斯，但自从金se的光球隐没入祂的t内後，祂便再也不是为人所崇拜的上古之蛾、人类的守望者，而是疯狂且嗜杀的恶魔。」
海德格简短的话语，总结出自己所认知的摩斯，他仍无法忘怀摩斯si前对自己最後的话语曾在提及。
「金se光球？」伊萨乌重复着这个词，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再次望向克里特，又或者说是摩耶。
「摩耶，摩斯怎麽会变成他口中的恶魔呢？」
摩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最想拥有的夥伴，但祂却选择了亚垢，伊萨乌虽然惋惜，但祂仍旧很喜欢摩斯，若非有着上古之主这个窒碍在，祂曾不止一次想将摩斯强留在自己身旁。
因此对於伊萨乌而言，摩斯受到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必然伴随着无法想像的折磨，尽管如今的自己已然si去，但仍旧无法忍受。
「我们都遭到了背叛，牠们夺走了亚垢的成果，而亚垢在最後关头将所有神力化为一颗深蓝宝石，如今不知遗落何处。」苍老的声音再次由克里特的口中传出，回荡着这间厅堂。
伊萨乌瞪着克里特，yu言又止片刻後：「我知道了。」
「摩耶，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是你们背叛了我们。」
「原来如此啊，他们确实也有这样的能力，若被他们取得了我们的力量，我们也终将不复存在。」
伊萨乌说着仅有自己与摩耶才懂得话语，他的目光在大厅间游走，彷佛在回忆着过往点点。
「他们不仅杀了伊萨克，以及亚垢，甚至连我们上古之兽也赶尽杀绝。」
「如今的我，与si无异。」
摩耶不在意伊萨乌是否有在听？但牠只想让伊萨乌知道自己的遭遇。
「梦不灭、身不si，不si不灭是为摩耶。」
伊萨乌收回追忆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复仇慾望，但无力感随即涌上心头，如今的自己只不过是摩耶意志所产生的幻影，这样的自己又和谈复仇呢？
祂再次深深的望向克里特，这一眼祂确实地看到了摩耶，看到了牠那苍老的面容、蜷曲的肢t，那是何等虚弱、令人怜悯的老人？这是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摩耶吗？
伊萨乌静默许久後，缓缓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