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安柠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对徐栗说:“粒粒,我们先去文具店给小孩子们买点文具吧。”
徐栗笑着答:“好。”
徐栗今天穿的是短款的修身短袖和短裙,脚上踩了一双白色的板鞋。
头发比上次安柠见她时短了不少,刚刚及肩。
安柠问:“你把头发剪啦?”
徐栗眉眼弯弯地“嗯”了声,“突然想留回高中时候的发型了,所以就剪掉了。”
安柠笑道:“商琛没说什么?”
“他说什么呀,”徐栗浅笑说:“他好像还挺喜欢我留这个发型的。”
毕竟,她剪了头发一回家他就……感觉像变了一个人,当晚还对她……很温柔。
但是,要不是他太过分,她也不会发烧。
这次发烧都怪他。
徐栗默默地心想。
安柠若有所思道:“没准你的新发型让他回想起了你们高中的时候?”
徐栗微微蹙眉回想了一下,说:“不会吧?他那时不太爱答理我,虽然我有事他会帮一下,但他上学的时候性子很冷,对我也总是爱答不理的。”
“这样啊。”安柠了然。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安柠直觉商琛应该很早就喜欢粒粒。
毕竟徐栗是这么可爱的甜妹,想不喜欢多难。
不过她和商琛不太熟,也没见过几次面。
商琛很早就喜欢粒粒这件事,只是安柠自己没有依据的猜测。
“对了,”安柠笑着问徐栗:“你们是不是十月份结婚?”
徐栗眉眼弯弯地应:“嗯,10月26号,商琛亲自选的日子。”
“到时候你得当我的伴娘。”徐栗对安柠莞尔说。
安柠嘴角轻扬着回:“好,我肯定当你的伴娘。”
“把妹妹也带上,让妹妹也给我当伴娘,那天正好是周六。”徐栗开心地说。
“她肯定很乐意的。”安柠也笑。
买好文具到孤儿院时,差不多快要十点。
徐栗和安柠一出现,孤儿院里的小孩子们就欢呼着朝她们跑来。
“小满姐姐!粒粒姐姐!”
“小满姐姐我好想你,你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
“粒粒姐姐,你还记得我是谁嘛?”
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小家伙们一窝蜂地涌上来,将安柠和徐栗围裹。
安柠和徐栗正笑着回答小孩子真诚又单纯的问题,院长和护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二十几年前头发乌黑的院长此时已经已经满头银丝。
六十多岁的院长脸上生了皱纹,留了褶子,但走起路来依旧健步如飞,说话也很有力量。
她招呼小家伙们:“别堵住小满姐姐和粒粒姐姐,让她们先进屋你们再围着她俩转好不好?”
安柠和徐栗终于得以脱身,院长和几个护工走过来,安柠和徐栗将买的文具交给护工,两个人和院长慢慢走进屋。
小孩子们正在争先恐后地从护工那里领取新文具,安柠望着这画面,露出笑容。
“你们怎么今天有空过来?”院长给安柠和徐栗倒了水放在她们面前,关切地问。
徐栗话语温软:“我自己开工作室,什么时候去都行。”
“小满是辞职了,这几天正好闲着,所以我们一合计,就过来看你们啦。”
院长听说安柠辞职,有点担心地问:“怎么辞职了?”
“想换个环境,学点新东西。”安柠随口说。
至于她在旧公司的遭遇,安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连徐栗也不知道。
院长又问:“新工作呢?有着落了吗?”
安柠笑着点头,让她老人家放心:“周四就入职新公司,您别担心,我饿不死的。”
院长叹了口气,说:“小满这些年过不得容易。”
“大家都不容易,”安柠瞅了瞅拿到新文具格外开心的小孩子们,轻声道:“他们也不容易。”
这些小孩子,和她一样没有亲人,没有家,没人要。
中午安柠和徐栗在孤儿院吃的,下午两个人和一群孩子玩游戏,玩了很久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安柠和徐栗轮流当老鹰和保护小鸡的老母鸡。
最后玩的实在跑不动了,安柠才叫了停。
在小孩子们散开之前,她和徐栗组织小朋友们聚在一起,然后安柠用自拍模式,将大家都拍了进去。
拍完照片后小孩们就跑开去玩了,安柠正蹲在地上发朋友圈,站在旁边的徐栗像想起来了什么,忽然问她:“小满,你的新公司是哪家啊?”
安柠一边低头编辑要发的朋友圈的内容,一边回徐栗:“是yq在江北那边的分公司。”
“yq?”徐栗蹙眉咕哝:“好熟悉……”
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直到她俩从孤儿院出来,上车系好安全带要回去的时候,徐栗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声,兴奋道:“yq是随遇青开的公司啊!”
“谁?”安柠一脸茫然。
“随遇青是谁?”她问。
春夜05
安柠问完就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粒粒都说随遇青是yq的创始人了。
于是她改口,换了一句问:“你认识yq的老板啊?”
徐栗“啊”了声,回她:“我跟商琛和他是高中同学,他和商琛关系很好的。”
安柠倒不怎么意外,毕竟不管是徐栗家还是商琛家都很有钱,有钱人和有钱人认识并且关系好,这一点都不足为奇。
徐栗很认真地问:“要不要我让商琛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吩咐分公司的老总,多关照你一下?别在公司里受什么委屈。”
“不用,”安柠婉拒了徐栗的好意,淡笑说:“那样反而会招致公司里的其他人误会我走后门。”
徐栗觉得安柠说的有道理,于是也就作罢,但她还是说:“你要是在公司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好,知道了。”安柠打趣:“有你这个人脉关系在,我需要的时候肯定不会客气。”
也就是嘴上这样说说而已,徐栗知道安柠的性子,安柠是最怕欠人情的。
安柠的亲身经历告诉她,欠钱可以还清,可若欠了人情,就怎么都还不清了,不管过多久,对方只要一提当初为了帮她所做的牺牲,安柠就会成为对对方有所亏欠的被动方。
安柠讨厌那种感觉,那种欠了一次人情却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接受了,就要还人情。
而人情是最说不清的东西。
晚饭安柠和徐栗去了她们喜欢的一家火锅店。
吃火锅的时候,安柠问徐栗:“明天还出来吗?”
徐栗笑着说:“可以呀,我们逛街看电影吧!”
“好,”安柠眉目含笑,“我正想买两件衣服。”
“明天安排!”徐栗说完就感叹:“他家的牛肉卷真好吃。”
“我喜欢猪脑,”安柠看着还在锅里煮的半个猪脑,笑道:“猪脑最好吃。”
吃完火锅,徐栗开车送安柠回去。
安柠到家后就脱掉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
今天在孤儿院当了一天义工,身上出了汗,晚上又吃了火锅,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满了火锅味。
安柠洗澡的时候,洗衣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