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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风,怀里抱了个汤婆子,仰头望着月亮,今下午经历了花园子那遭事后,那叶衔春就带着她回了沉香斋,几个丫头一块给她沐浴,皮几乎要擦掉一层,洗完后,头发还一层层拔开了,查看有无虱子,最后大夫过来请平安脉,再三确定她身上没有能过人的疾病后,叶衔春才放大夫离开。

这还没有完,那叶衔春又拉着她,叽里咕噜地聊了半天,打听她过去在哪里住着?喜欢吃什么?用什么?这次是怎么被找回来的?

她没说什么,这蠢丫头倒把自己之前宫里受的委屈讲了遍,讲完后又炫耀胡太后如何宠她,陛下如何喜欢听她弹琵琶,噼噼啪啪说了大半个时辰,说累了才走。

春愿叹了口气,唐大人啊,回长安第一天就这么麻烦,我不想待了。

就在春愿心烦意乱间,她忽然察觉到背后仿佛有人,刚准备转身去瞧,脖子上忽然多了个凉飕飕的东西,垂眸一瞧,竟是口老长的剑。

“别动!”一个清冷的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是谁!”春愿吓得汗毛倒竖,怎么回事,雾兰和那些跟着伺候的丫头婆子呢?

“你管我是谁!”年轻男人冷笑了声,命令道:“一只手抱住头,另一只手捏住鼻子,然后转过来!”

“嗯?”

春愿愣住。

这府邸里,没有侍卫和太监敢大半夜进内院,也没人敢这么作弄她,她大体猜到了。

可春愿佯装害怕,身子瑟瑟发抖,缓缓转身,顿时眼前一亮,作弄她的男人很年轻,气质清贵,穿着月白色的锦袍,大拇指上戴着枚羊脂玉扳指,和她年纪差不多,但个子却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长得俊美极了,眸子里像藏了星星般,面上稍有些许病气,笑得恣意,还有一点坏,眉眼间和小姐有两分像。

“谁许你这么盯着我的?”男人高昂起下巴,但却没有恶意,把剑放下,歪着头,眨眨眼,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略微弯下腰,笑着柔声问:“嗳,你晓得我是谁不?”

春愿也笑了,忽然哭了,她并没有装,就是发自心里的难受,把自己的委屈、小姐的委屈全都哭出来,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你是我弟弟,宗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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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脏,你不要碰

眼泪一旦决堤,那是很难收住的,春愿很久没这样哭了。

一旁的赵宗吉有些不知所措了,虽说第一次见这位同母异父的姐姐,但到底一母所生,骨血里的亲近感是如何都磨灭不掉的。

赵宗吉想着是不是方才他开的小玩笑吓着阿姐了,忙将剑扔远,双手摆了摆:“你别怕,瞧,我丢掉了。”

哪知,她哭得都咳嗽了,瘦弱的身子就像秋天里的一片叶子,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忽然瘫跪在地。

赵宗吉咬着指头寻思,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于是走近了,蹲下身,歪着头看啼哭的女人,笑道:“见到我,你难道不高兴么?”

春愿泪眼婆娑地摇头,离得近,她闻见宗吉身上有股很淡的药味,声音也很慵懒。

“那就不要哭了嘛。”赵宗吉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女人递过去。

春愿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痛哭了场,她的情绪已经渐渐和缓过来。

“怎么了?”宗吉对她的抗拒有些诧异。

春愿仍啜泣不止,指甲用力抠手心,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大人交代过,她首要的任务就是博得宗吉的好感,加深姐弟之情。

记得当初在清鹤县时,她忍不住替老葛收拾了屋子,唐大人训斥了她,并且教她,在你不了解一个人的为人经历时,最先做的就是观察他、品咂他,摸清他的脾气秉性,宗吉被郭太后拘着养了这么多年,束缚了天性,找姐姐是他擅自做主的事,所以对付宗吉,就要让他生出悯弱之情,还有当家的感觉,说白了,要叫宗吉觉得自己不是弟弟,而是“哥哥”,甚至是“父亲”。

想到此,春愿头几乎要杵进地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用袖子把手遮住,沙哑着声音:“我、我脏,你不要碰。”

赵宗吉一愣。

今儿下午他召见唐慎钰,得知了留芳县发生的所有事,万万没想到阿姐竟经历过这样非人的遭遇,差点一尸两命死在留芳县。

看见姐姐的卑微畏缩,想接近他、又不敢的样子,宗吉心里难受得紧,眼睛红了,倔强地说:“不要胡说,你哪里脏了,你是我见过最干净好看的人。”

说着,宗吉竟转过身,他拍了拍背:“来,我背你。”

春愿往后躲,吓得直摇头:“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宗吉直接抓住阿姐的胳膊,将她背了起来。

春愿从未与旁的男人这么亲近过,身子都有些僵,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时她才有空儿观察周遭,不远处躬身侍立了好些个太监、婢女和侍卫,那陈银怀里抱着黑狐皮大氅和汤婆子,见皇帝这般,“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招呼嬷嬷们快去扶着些。

“都别过来!”宗吉厌烦地喝了声,他略扭头,爽朗笑道:“阿姐,咱们回去说话。”

“嗯”。

春愿怯懦地点了点头,借着清冷月光,春愿偷偷打量着这个男人,和小姐一样,宗吉耳朵坠上也个小痣,他鼻梁高高的,皮肤又细又白,喉结已经很明显了,好漂亮的男孩。

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复杂心情,紧张害怕中,还有些许难过。

春愿几乎成了个泪人,她怕自己哭出声,紧紧咬住后槽牙。

赵宗吉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晓得阿姐掉泪了,而且她身子一直发抖,穿得那么厚,可背起来却轻的要命,当初流了多少血啊。

“你放心。”宗吉皱起眉:“虽然那个程什么姿的死掉了,但朕不会轻饶了程霖父女。”

春愿一惊:“我、我没想叫你害人哪。”

宗吉挑眉一笑:“那你就不要哭啦,看你这样,我也难过,不然我也哭好了。”说着,宗吉还真小孩似的,夸张地呜呜哭叫。

春愿被逗笑了,她轻咬住下唇,很认真地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那个……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头发?”

“好啊。”宗吉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春愿手颤巍巍地抬起,指尖轻触那冰凉的发丝,她仰头看天上的月亮,小姐,你在那里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亲弟弟,他看起来人很好,有点任性,也有点顽皮,跟你的脾气很像,如果你能活着,今晚该多高兴啊。

……

没一会儿,春愿就被宗吉背回了“沉香斋”,院子里早都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下人,其中就有那个胡太后的远亲“叶衔春”,叶姑娘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双美眸中满是震惊和妒忌,一路望着陛下将那个乡下女人背进主屋。

主屋多添了两个炭盆,亮堂又暖和,虽不大,但也是两间大屋打通的,所有家具都是极珍贵的金星紫檀木制成的,许是长久未有人居住,多少有些死气沉沉,内侍官们躬身,鱼贯往呈送精致的果子和茶水,又点上能让人凝神静气的道远香。

春愿怔怔地立在门口,小心翼翼观察着宗吉,他进来后,轻锤着发酸的胳膊,在屋里四处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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