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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2:1v1

◎她是谁阿◎

这一句过来。

令四周的人都沉默了。

徐羡看着沈蔷,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的舍友居然认识港城太子爷!

认识就算了!

太子爷居然还主动打招呼让沈蔷过去!

相对于徐羡失控的表情管理。

站在宋泊礼身侧的那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宋泊礼在港城的身份地位,谁来了都得给三分薄面,众人心里虽犯嘀咕但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开口。

宋泊礼贵气的脸上温润如旧,眼底却有一种上位者不容忤逆的威严。

沈蔷乖乖抬脚往前,走到他面前,两人只有一臂距离。

靠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最熟悉的木质香。

“怎么来这了?”宋泊礼语气低润,很是好听。

听上去不会冷冰冰,但说要再多几分的温度、多几分感情,倒也没有,温柔里夹杂着微不可寻的薄凉。

他先开口倒是缓解了她立在一群人前的尴尬。

“舍友拉我一起来的,”沈蔷抿了抿唇,本不想问的但就是忍不住,好似问了她心里的那口气就顺畅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出差半个月吗?”

她说这话时,余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站他身侧替他拿衣服的女人,一眼就看见了对方傲人的事业线。

沈蔷安抚自己,没关系,她会长大的!

收回目光时,却撞上了宋泊礼好整以暇的眸里。

宋泊礼最擅长不动声色就将人心事看穿。

在他眼前,沈蔷就像是课堂上做小动作的学生,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藏不了任何心事,她脸色有点羞红。

他难得好心,点到为止、目光收回,慷慨放了她一马,没有当众点破她。

只是下一秒,他还是没忍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拿起她手中票据,嗓音带笑的念出了她羞耻怀揣着心思写下的“7-2-9”。

729无人知晓是什么,但两人肯定知道。

当他用低醇的嗓音念出这一串数字时,这三个数字就变得格外暧昧。

沈蔷脸色一热,头越埋越低时,宋泊礼嘴角一勾,善心大发,终于收手不再逗她,讲解给她道:“这里面门路深,你买7-2-9,应该没胜算。”

“如果你钟意赛马,下次得闲我带你来。”

听着像是哄她。

但还未等她那颗心甜上几秒,他就将票据递还给她,

并嘱咐她,“玩得开心点。”

他没问她,乘坐什么交通工具。也不关心她今晚几点到家,除了和舍友,还有没有其他人,行色匆匆转身离去,仿佛刚才耽搁的几分钟已经是他对这段感情的施舍。

但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会提早回来?不是要出差半个月吗?

票据上任惨留着他捏过的温度,一群人绕过她,她隐隐听见那个女人笑问,“宋少,那个年轻女孩是谁阿?”

沈蔷回眸,紧张到手收紧。

他会说她是谁?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

宋泊礼的背影伟岸有力,西装下是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一边往前,一边将右手插进兜里。

看上去依旧随性却贵气,嗓音低醇,“妹妹仔。”

这一声妹妹仔,他是用粤语讲的,和讲普通话时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像是精酿过的酒,语调都贵气,说的话却毫无温度。

她来港城四年,很少讲粤语,其实她以前也曾讲过,但是后来被人取笑过发音不准,久而久之有些自卑。

粤语是她心爱之人的方言。

她怕在他面前出糗,怕他也笑她。

但绅士如宋泊礼,他向来不会要求她讲,两人相处时,他都是讲普通话多些,难以表述时才会夹杂着一些粤语。

他迁就她,对她温柔绅士。

可沈蔷却总觉得他的这份情感不能称为爱情,她总觉得,爱应该是自私、霸道、浓烈的。

而不是他这样,克制、绅士、平淡的。

就好比如此时此刻,他明明洞悉了她占有欲吃醋的小心思,却也不愿多用一分钟去向她解释为何出差的他身边多了个女人。

分明刚才还在打趣她,转头就和她吃醋的对象介绍她只是一个妹妹仔。

她的心不是滋味。

她还是想问问他,她是谁。

等一行人终于离开后。

徐羡立刻走过来,欲言又止,想问的话很直白,最后问出来的,是几秒钟筛选过最体面、客气的一个问题,“你你居然和宋董认识?!”

沈蔷小脑袋点了点,她知道妹妹仔是什么意思。

妹妹仔,可以是很好的、也可以是陌生的。

顺着他妹妹仔,沈蔷也道:“只是见过几次。”

她含糊其辞,其实心底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法打消徐羡的好奇心。

至于徐羡信不信她与宋泊礼的关系、以及今晚赛马到底她与7-2-9是否有缘分,沈蔷都没有心思去注意,但她还是面带笑容陪同样心不在焉的徐羡看完了整场赛马。

出马场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徐羡说自己累得很,选择打车回去,沈蔷知道她不是累,而是想快点回宿舍。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徐羡坐在身侧,手机从开始上车时就没有灭过,双手在屏幕上跳跃,好像有说不完的八卦,里面有多少是关于她的,她不知道。

沈蔷收回余光,摁亮手机,点开了唯一的置顶。

置顶的人头像是一条深海里的鲸鱼尾,没有备注,是他自带的网名,一个s。她点开两人的楼梯口,最后一次的聊天记录是在一个星期前,也就是12月15号,是她发的那句——【那你出差注意安全,有时间记得给我打电话。】

然而,15号到22号里,他一通电话没有。

沈蔷修长的指尖轻点屏幕,她打了一句【我现在回宿舍了】之后又给删掉,毕竟显得有点矫情,他好像压根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斟酌再三,她发了句【还没谈完吗?】她偶尔会用女主人的口吻问他,是她在极度受委屈或者需要证明她在他心里有份量时,才会用的。而每次他也会认真回答,比如现在,他很快回了信息。

s:【刚谈完,半山等我。】

沈蔷的心从下午见到他开始,就像是一把拧紧的锁,现在看见这句话,瞬间又把锁给拧开了。

他是想见她的。

还没等开心几秒。她眸光一沉,看见他那句刚谈完,忽然想到,如果她没有发这条信息,他会不会发信息给她,还是他发信息给她,是因为她先发了过去,他顺水推舟回过来的。

沈蔷很纠结,几秒后,她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在恋爱里反反复复找细节证明他爱她,又会在另一处找细节推翻这个论点,觉得他其实依旧不怎么爱她。以此来内耗自己。

出租车在港大校门口停下。

两人回到宿舍后,沈蔷收拾换洗衣服,临出门时。

另外两名舍友问:“那么晚还要去做家教吗?”

她们自从得知她是做家教,偶尔会过夜后,也从不问她出门是不是要去做家教。

好像都已经默认她的出去都是做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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