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凭什么她就只能嫁个方方面面不如他的,难道她就不能找个方方面面都比他强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就连设想的情况下,宿窈都知道,想要实现很难。
如果每个人都有个打分机制,那么大多数普通人的方方面面可以说是六十分,个别项目有短板不及格。
而周时衍,他是方方面面基本八十分以上,在智商及拓展事业的专业能力上,他大概要无限接近于满分。
唯一的短板,是他处理男女关系的态度,这方面他曾经是不及格。
但现在……
宿窈觉得,在她有意无意的改变下,周时衍那个做什么都力求最佳的,也有马上突破八十分的趋向了。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不要周时衍,那以后一定会便宜了他下一个女朋友。
她把一个不及格的男人调教成了八十分,结果最后落得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下场?
宿窈想着想着,还没到那一步,已经真情实感地开始郁闷。
“你让我考虑考虑。”她道。
周时衍的思维已经在两人的斗嘴中翻篇了,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考虑什么?”
宿窈古怪看他一眼,话题明明是他提的,把她勾的七想八想的,他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她皱了眉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周时衍的确差不多要走了,衣服已经穿完整,只差系个领带就能出门。
“你不跟我一起?”宿窈依旧是她起床后穿的那身衣服,浑身上下只有一件他的白衬衫。
视觉效果虽然美观又诱人,但怎么看都不像能直接出门的打扮。
宿窈摇头,又想起旧怨,没好气地说:
“你放心出门好了,我不会赖在你家不走。”
说着她放下餐具,转身就想去卧室找回自己的衣服。
周时衍无奈地在她身后拦住她:“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我说了要你走么?”
他原本是担心宿窈上班会来不及,所以想着送她一程,这会儿看她的态度,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把人勾到怀里,看宿窈神色还是不太开心的,周时衍想了想,揽着宿窈去进了卧室,打开他的衣橱柜。
“既然你不用急着上班,帮我选一条领带?”
宿窈低头看了看,随手指了一条。
又不悦地道:“周时衍,你就是表里不一的男人,你必须得承认。”
周时衍的外在看上去都是十分清冷漠然的那种正经人,但他本人,熟悉了以后才能知道,没正形的时候相当没正形。
宿窈作为跟他经常深入交流的人,对这一点了解的是相当透彻。
周时衍好笑地看着她吐槽的小模样,抱着宿窈软软的腰肢,凑到她面颊那亲了亲。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连手机都在不同的情景模式有不同的功能反应,更何况是人类这种高等灵长类动物。”
他把宿窈指出的那条领带取出来,交到她手中。
“会不会系领带?”
宿窈不是很会,周时衍就一点点耐心的教她。
女人十分聪慧,很快就能离开他的掌控,独立完成。
周时衍垂眸,看着宿窈面色温柔,神情专注的伸着小手在他胸口忙活的模样。
种种念头在心中翻滚,最后化为一个用力的拥抱。
宿窈被他摁进怀里时有些郁闷:“你做什么呀?刚系好的领带,要是有了褶皱就不好了。”
周时衍摁着她的头,呼吸着宿窈身上的淡淡香气,凑到她耳边说:
“窈窈,你如果嫁给我,我以后一定会把你养的特别好。”
宿窈微顿,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事,又觉得他似乎离她耳朵太近了些。
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闹得她耳朵都在忍不住跟着发烫。
明明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会儿宿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周时衍,你的上班时间就要迟到了,快把我放开。”
周时衍当然是有时间观念的,但这会儿,他却也有点理解那些古人“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心理状态。
感觉怀里的女人香香软软的,怎么看都觉得喜欢,恨不能全天都把她放怀里抱着。
到最后,把宿窈松开时还表现的有些恋恋不舍。
“既然你今天可以不上班,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宿窈的确可以不上班,她上司对新项目看得那么重,只要她说一句是去找周时衍谈融资了,她今天就算旷工也完全没问题。
但她却不准备在周时衍家待一整天浪费时间,她还想着跳槽的事,最近也接到了几个不错的邀约,打算挨个过去看看。
敷衍着道:“周时衍,你现在真的该走了。”
周时衍见她态度不松口,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但走之前还是坚持给宿窈留下了一把他家的备用钥匙。
宿窈在周时衍走后,对着那个钥匙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起身进了厨房,清理了早上用完还没洗的餐具,把它们收整好。
又进了周时衍的卧室,重新铺好床,把房间恢复的像她没来过一样。
最后才换好自己的衣服,拿着手机,穿好衣服离开了他家。
临走前,把周时衍留下的那把钥匙放在了他客厅的茶几上。
宿窈离开的半小时后,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带着助理乘坐电梯来到了周时衍的住处,敲了几下门没得到回应后,面露不悦。
助理提醒道:“杜总,d国是没有中秋节的,周少爷人可能还在公司工作。”
杜宏图面色沉稳,冷冷凝视着眼前紧闭的门:“那就去他的公司。”
存
许久以后,周时衍再回顾他跟宿窈相识后的每一个阶段,都会由衷的怀念他与她在慕尼黑共处的那一段时光。
虽然也有磕碰,虽然也有争执,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年。
但他坚定地认为,至少在那一年里,两人是有过能达到彼此要求,让双方都从这段关系中体会到欢愉的时刻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太短了,太短暂,美好的东西不长久,结束的时候又是那么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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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宏图在周时衍的办公室待了不足半小时,在这半小时里,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周时衍那样的性格,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像个疯子一样与人歇斯底里的对峙的,所以到最后真正丢人的只有杜宏图一人。
杜宏图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后,也彻底冷了脸色,离开前愤怒地指着周时衍的鼻子。
“早知道你是今天这个样子,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扔河里去淹死,好过你现在长大,活活把我和你妈气死!”
周时衍看似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当天下午却一反常态,一连取消了三场高层会议。
宿窈是在从一家新公司走出来时接到的周时衍电话,男人声线平淡,也有些细听才能品味出的疲惫:“在哪?”
一如宿窈了解他,他也足够了解宿窈,他清楚宿窈肯定不会如他所愿,在他家等他回去。
宿窈正巧也刚接了副总的电话,催促她在周时衍那边再上点心,尽快把项目提上日程。
她便说:“在去找你的路上。”
周时衍淡淡问:“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