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差阳错的论道
千窟门,足有千窟。
除了少数几窟弟子众多,大部分窟的弟子并不多。
但,便是弟子再少,即便只有一人,亦可为一窟。
几万万载岁月以来,千窟门与十大仙门一样,同样经历过动荡,甚至面临浩劫。
可自从老祖创立千窟门以来,一千窟,便没有一窟断绝过传承!
便是面对再大的浩劫,每一窟都要保留一个香火。
这是千窟门的规矩。
同样,百峰宗亦是如此,自从百峰宗创立以来,一百峰,也从未断过传承。
这也是百峰宗和千窟门,虽然一直在争夺,杂家第一仙门的名号,可两大仙门,其实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
便是论道也是如此。
两大仙门论道,都是让各自的峰,或是各自的窟,设下论道台。
前来论道者,一个一个前往论道。
蓝霹雳和曹振一边带着一众弟子,前往千窟门擅长书法之道的论道台,一边低声吐槽道:“千窟门真的不要脸。像是我们百峰宗,一共就一百座峰,别人来论道,也就去五六个,或者七八个论道台,了不起,能去十余座峰论道。像是兵法之道,甚至只需要去军神峰那一座山峰论道便可以了。
再看看千窟门,他们有上千窟,随便来个人找他们论道,便要去几十个论道台,多的甚至要去上百座峰论道。
如此一来,只是去各个论道台的路上,便要消磨不少时间。”
曹振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问题。如果他们真的是论道队旳人也无所谓,本来便是去论道的,随便论道便是。
可问题是,他们是要前往京城参加新皇大典的,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浪费时间。
一会却是要和那幻空长老商量商量,最好大家固定一个地方,一起来论道,否则的话,不知道要论道到猴年马月了。
不长时间,众人已是走到了一個论道台前。
论道台倒是不小,可论道台的四周却没有多少弟子,只有十余个穿着千窟门服饰的弟子站在此处,还不如百峰宗的人多。
林雪峰很快上前介绍道:“诸位,此乃百峰宗,仙笔峰弟子常天策,擅长书法一道,不知哪位师兄,有兴趣,与常道友论道?”
他的话音落下,对面十余人之中,一个相貌平平,皮肤却异常白皙的弟子上前,向着常天策一拱手道:“狂草窟首徒,燕狂人。”
常天策到现在都有些发懵,自己加入的明明的去京城朝拜的使节团,怎么就变成了论道队的人了?
直到对方的话音传来,他才反应过来。
要论道了,这不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吗?
他曾经在潜龙仙宫之中,因为曹峰主,而有所顿悟,书法知道也有所长进,可选拔论道队的时候,他正好在潜龙仙宫。
他的师父也不知道,他书法知道大涨,所以也没有推荐他去尝试,便错过了论道队的选拔。
后来,笔墨宗的弟子,青墨子已去百峰宗论道,别说他,便是他的师父都有些招架不了,最后不得不请来曹峰主。
他自从书法大涨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展示。
没想到,参加一个使节团,竟然还有论道的机会,曹峰主可是在这里的!
常天策一边走到论道台上,一边向着曹振的方向看了一眼,自己也应该让曹峰主看到自己的进步了,若是,曹峰主再指点两句那自己这一次外出,可是赚大了!
燕狂人看到有常天策上台,却是直接转身,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递来道:“这幅字是,是师弟我近日所书,还请师兄点评一番。”
常天策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书法之道的论道,一般都是不用嘴的,而是直接用作品说话。
这些作品,他们有的是现场创作,有的则是之前创作好的。
至于没有看到对方创作,那却也不用担心,十大仙门的弟子,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也没有人会随便拿别写的字,说是自己写的。
他接过宣纸,抬头看去。
四周,不少来自百峰宗的弟子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去,一看之下,不少弟子却是皱起眉来。
好乱的字。
这些字,看起来实在太过杂乱了,他们甚至都无法辨认出所有的字。
不过,虽然字乱,他们却又感觉,这字,写得还不错,甚至有一种好看的感觉。
狂草。
常天策轻轻一点头,他身为百峰宗的弟子,还是仙笔峰的弟子,对千窟门修习书法之道的窟倒是了解,千窟门内,总共有三十六窟擅长书法之道,其中,有十二窟擅长书法之道,其中每一窟所擅长的书法又各不相同。
狂草窟所擅长的正是狂草。
常天策向着眼前的一个个文字看去,轻轻点了点头,狂草,却也是他所擅长的。
他扫了眼前的文字几眼,抬头看着燕狂人,一拱手道:“师兄之字,气势恢宏、圆劲豪放、变幻诡奇,更是连绵不绝,却也难得。”
燕狂人脸上露出一道得意之色,此字乃是他前日所做,当时他与两位师兄弟痛饮,饮到酣处,心中有所感,写下此字,此字,也是他自从研究书法之中之后的巅峰之作。
便是如今,让他再写一遍,他也难以,书写出如此肆意张扬,充满了豪情的文字。
常天策说话间,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上前走了两步,低声道:“只是,此文字,还是有些过于局限了,还是不够肆意洒脱!”
若是之前,他看到如此文字,却也只能赞叹一声,自愧不如。
可是他却因为曹峰主的字而顿悟,之后,又数次看到曹峰主的字,虽然后面几次,他没有顿悟,却也感悟良多,眼前的文字,在他的眼中尽是败笔。
燕狂人的面色骤然一变,不满道:“不够肆意洒脱?此书,乃是我酒后所做,如实此书还不够洒脱,我倒是想问问,何等的文字,才够肆意洒脱!”
常天策看了曹振一眼,发现曹峰主没有开口的意思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敢问师兄,学习书法之道,是否从临摹开始?”
“这是自然。”燕狂人瞪着常天策反问道:“莫非常师兄你,学习书法知道,并不是从临摹开始?”
“我自然也是从临摹开始。”常天策轻轻伸出一个手指道,“但是临摹,都会有特定的路径。
其实,我们无论书写任何的文字,学习的都是书法,有法之一字,便是遵循。
什么是法?便是所谓的规矩。
一切要按照规矩来。
无论哪种字体,学习之后也是按照各种字体的规矩来的。
但是,师兄您写的是什么?是狂草!
狂草是什么?
狂草乃是破!
破坏一切,破碎一切枷锁!
既然要写狂草,那便要完全不按套路,或者说完全没有套路。
师兄,你的文字,太追求套路了。所以,我说你的字,不够肆意张扬。因为,师兄你还在那框架之内,而飞打破一切枷锁。”
常天策说话间,又向着曹振看了一眼,他之前书写,也是太循规蹈矩,按照草书的框架去写。
直到看到曹峰主的字之后,他渐渐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草书,真正的草书,就是要肆意洒脱,无限张扬!
曹振颇为意外地看了常天策一眼,这小子,这嘴皮子可以,有点自己忽悠人,说的玄之又玄的套路了。
燕狂人似乎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