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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他的手中!”

“他一定是故意不在家的!”

蹄翁皱眉,冷喝道:“楠,注意你的言辞,你要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楠颓然的低下头颅,有大颗的泪水砸在土地上,楠哽咽道:“抱歉,蹄翁,是我太激动了。”

蹄翁似是被感染了,怜悯道:“据我所知,柯公是真的有大事要忙,并不是故意不在家中的。”

楠自语:“他除了坐在家中收田收粮,能有什么大事呢?”

蹄翁接口道:“自然是为恩主做事”似是觉着失言,蹄翁放软了语气,劝解楠道:“你也说了,公子鱼付给你们的酬劳丰厚非常,哪里还用担心这多出来的几天的利息?结冰的时候,柯公定会回家的,到时你再去

结清负债,也不迟。”

结冰的时候?

真巧,他们的劳役,也是结冰的时候结束呢。

楠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妻子被他烦的不行,没好气问道:“你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是瞒着我?”

楠焦躁的坐起身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妻子道:“确实是遇到了难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楠的妻子一听丈夫遇到了难事,原本暴躁想打人的心情立马平复下来,她动了动身子,楠立马扶着她半坐起来倚在墙上。

妻子笑叹道:“若是没有你扶,我一个人都起不了身,这个孩子一定养的很好,看起来比祂的哥哥们都大。”

楠抚摸着妻子高耸的肚皮,担忧道:“还有几天就要生了吧?”

妻子笑道:“谁知道呢?我感觉好极了,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与我说说,虽然不能帮到你,但说出来,有我帮你负担,你心里也好受一些不是?”

楠想了想,终究将他最近发现大木被偷盗的事给说了出来。

妻子听他说完,笑道:“怪不得你今晚回家跟我说了一声就去里典家里了,你去跟里典说什么了?不会把这事告诉里典了吧?”

楠嗤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位里典,早就跟柯家沆瀣一气,咱们东乡的田地,有多少成了柯家的,里典在其中可没少出力,我怎么敢跟他说?”

妻子好奇:“那你说什么了?”

楠得意笑道:“我去跟他说,我想还柯家的借贷!”

妻子大惊:“你真这样说的?咱们家虽现在有了盈余”

楠忙安抚妻子:“我并没有真的要去还贷,我是去以此做借口试探里典的口风的。你从官署里领回来的这些酬劳,是要留着给你生产和养身体的,我宝贝还来不及,哪里会舍得拿去还贷呢?你放心,在我心中,你跟孩子们才是最重要的。”

妻子被楠安抚住,一想,又笑了:“是我方才太心急了,没想明白,以柯家的贪婪,他巴不得咱们把田地都卖给他呢,哪里想要咱们真的去还贷?”

楠也叹道:“是啊。还有,我心里已经怀疑他了,他很大

的可能是在东乡的下游偷偷打捞大木,不会在家中。若是他真的在家中,我也不怕,正好诈他一诈,看他害不害怕?”

妻子接口道:“你已经跟里典证实,他不在家中,而且可能会在劳役结束的时候回家,几乎可以断定,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楠发愁:“可是,我没有证据,我只是猜测和怀疑罢了。”

妻子沉吟一会,迟疑道:“不如,明天我去见汤君?”

楠吓了一跳:“你去见汤君做什么?”

妻子:“告奸啊。”

楠:“你没有实据,你告什么奸?”

妻子:“我又没说去告柯的奸,我是去告你的奸啊。”

楠:

楠简直哭笑不得:“你说什么梦话呢,为夫做什么了,你要去告为夫的奸?”

妻子笑道:“你方才不是与我说一个一件偷盗的大事吗?你无凭无据就说柯偷盗,还对他颇有怨言,我作为妻子,觉着你说的不对,又害怕被柯知道了报复我们家,就只好先将你告奸了,等到治罪的时候,我跟孩子们,就不用跟着你受苦了哈哈。”秦律规定,妻告夫若查明属实,妻子以及妻子的媵妾奴隶等无罪。

楠听了妻子“无情”的话,却是眼睛一亮,笑道:“不错,你去告我诽谤柯。汤君查明告奸是否属实的时候,就会去查柯是不是真的有偷盗大木,若是柯被抓个现行,我的诽谤罪就不成立,但若柯”

妻子无所谓道:“若柯本人是无辜的,但他的奴隶并不无辜,这个你已经见过了,很好指认,柯仍旧难逃责罚。至于我吗,告奸不成立,訾一甲,以咱们现在的盈余,凑一凑,一甲还是能拿出来的,大不了,咱们将剩下的田地抵给柯家,咱们一家去做公子鱼的人臣妾去。”

楠被妻子的光棍言语给逗笑了,不过,他也道:“公子鱼仁慈,给他做奴隶,总好过给柯做奴隶。”

妻子问他:“那我明天就去找汤君?”

楠叹道:“我服劳役走不开,只能你去了。你还能走路吗?会不会太辛苦了?”

妻子缓缓滑倒,闭眼发困道:“你就别管我了,我正好明日出门一趟,去找媡(lian)婆看看,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生。”

楠看着妻子已经熟睡的脸庞,笑笑,心里放松许多,也沉沉睡去。

楠的妻子第一日等楠上工去之后,嘱咐大儿子在家看好一儿子,就去了里典家里,跟里典说她要去见媡婆,请里典给他出一个传。

媡婆住在靠近都邑的都乡,她要出乡里,自是要到里典这里开川,否则,就是逃亡,要触犯秦律的。

里典看着楠的妻子硕大的肚皮,担忧道:“你这样能走路吗?要不要我派人去请媡婆过来给你看看?”

新生儿的出生率也是考评他这个里典陈不称职的项目,对楠的妻子怀的这一胎,里典早就盯着了,就怕他们两口子想不开,把孩子一生下来就溺死。从去年到今年现在,整整两年的时间,他们里没有一个新生儿活下来,他这个里典的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如今新县令新上任,一定会查今年人口出生情况,有楠家里的这一个顶着,他负责的这个里,就不会是垫底的了。

所以,里典非常担心楠的妻子会出什么意外。

楠的妻子笑道:“多谢蹄翁,不过妇人除了去见媡婆,还想回妇人的娘家看看,您知道的,等这次归家,妇人很可能就要生产了,说不定等明年开春,都不能去看看妇人的老母?”她的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家中只剩一个老母,她时不时的要回娘家看看老母,这个里典是清楚的。

里典只能道:“那你早去早回,照顾好自己。”

楠的妻子带着里典开的传顺利的出了里,在要出东乡的时候,她没有出东乡,而是转了个弯,去了汤的家里讨杯水喝。

汤的妻子接待了她,然后让奴仆去请汤回家一趟。

难得妻子就这样见到了汤,状告自己的丈夫诽谤。

但汤却是听出了这个自己为之作保的妇人此次告奸的真正意图。

汤先让楠的妻子归家,他要先查清楚她的话是否属实,才能断定她告奸的案子能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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