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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他直起腰,接着让水鹊顺着他往上爬。

水鹊全神贯注,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贴得太近太紧,几乎共享温热的体温。陆风驰体内仿佛有一团烈火,火舌顺着脉络蔓延到肌体各个角落,和对方紧贴的部位火势尤其凶猛。

水鹊的手从撑着陆风驰的肩膀,转移到围墙边上。

他低了下头轻声说:“不好意思。”

双腿跨坐在陆风驰肩上。

陆风驰彻底僵硬了,他一动不敢动,好像近得他只要偏头,就可以同狼一般咬住贴在脖颈边的、挤得有些变形的大腿根。

即使穿着校服长裤,陆风驰也一早就注意到水鹊的腿,细细直直的。

但大腿倒是有些软肉。

隔着布料,水鹊的腿从他的脖颈蹭到耳垂。

陆风驰低下头,越是要避开,他的脑子越是不受控制地想——

水鹊人长得这么白净,大腿必然也是雪似的白腻,手指压下去,就会挤出凹陷的小窝。

因为控制不住脑海里想象的画面。

他的太阳穴热得怦怦直跳,汗顺着发际滑到耳朵,略过耳洞附近,刺刺地疼。

水鹊终于成功一条腿跨到围墙上坐着,正欣喜地要和陆风驰说,却见到他大汗淋漓的样子。

“我是不是太重了?累到你了吗?”水鹊过意不去地问,另一条腿也从对方肩上收回。

陆风驰难以启齿,“不,没有,我就是、有点热。”

水鹊耳边响起监察者不合时宜的声音。

【呵呵。】

【热不死他。】

【宝贝别惹一身臭汗的男高中生。】

【抓稳了,别摔下来。】

【不然坐到他脸上给他爽到了。】

信息素紊乱的alpha(7)【修】

水鹊正在抬着腿小心地挪方向,给吓得一个激灵,失去平衡从墙上坠下去,慌乱间还扯了一把旁边岔出墙的树枝。

围墙之内的草坪上恰好站着个人,见他掉下来,下意识地往前两步伸手要接。

结果就是水鹊和那人撞到一起,滚作一团。

疼倒是不怎么疼。

果真像陆风驰说的,底下是草坪,好缓冲。

何况再加了一层人肉垫子。

“你没事吧?”

水鹊听到底下的人问,声音清润。

压到别人了!

“对不起……”

水鹊心有余悸,晃晃晕乎乎的脑袋,正要挣扎着撑起手。

鼻尖萦绕一缕杜松子酒的味道,和碾压出汁的草茎混合在一起。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

为什么这么香?

他细细嗅闻着,鼻尖快要蹭上眼前人的侧脸,像小猫寻觅食物香味。

“同学,你的香水好香啊……”

不待他找到香气来源,背后一只大手提溜着水鹊校服领子带着他起来。

陆风驰嫌恶的神情就和水鹊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没摔伤吧?”他关切地询问,完全不顾地上还有个人是给水鹊做垫背的。

杜松子酒香气散了,空中只有深秋时节的清冽。

水鹊恍然才从梦中惊醒似的,他忙不迭地伸手去拉还躺在地上的同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墙上有点滑,我没抓稳。”他充满歉疚地解释。

还怪那个监察者总是神出鬼没,还突然之间说怪话。

那人搭上他的手,指腹处染了点钢笔墨水印子,和水鹊掌心压碎的草茎汁混在一起,他也没有借水鹊的力,只是轻轻搭着,就起来了。

看起来文弱,倒不如说是精瘦,还比水鹊高了快一个头。

陆风驰在后面嘀嘀咕咕:“一个beta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却见原本无碍的beta,反光眼镜片遮住晦暗眼波,他抬手去扶撞歪的镜框,动作牵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水鹊注意到他手肘处破了一层皮,灰、泥、草叶都粘在患处,校服也不复齐整干净。

“我没关系,你没事就好。”那人淡淡地说,“下次不要翻围墙,太危险了。”

陆风驰瞠目结舌:“曲九潮,你在装什——”

水鹊打断了他的话,“陆同学,你可以帮我把书包带回教室吗?我想先送这位同学去一下医务室。”

陆风驰还想和水鹊一起回去,本来要拒绝,对方转头冲他笑,“好吗?”

“哦。”陆风驰憋着一口气,走时还嘟囔,“臭beta就是矫情。”

大概是时间太早了,医务室开着门但并没有人值班,工作日也只有上午课间操的时间点医务室会格外热闹。

曲九潮在医务室的橱柜里取出碘伏,余光瞥见站在原地不安的水鹊。

他们在来的路上交换了姓名。

曲九潮状似吃力地涂抹伤口,“谢谢你送我到医务室,宋同学,早读要紧,你先回教室吧。”

“需要我帮忙吗?” 水鹊上前接过棉签和碘伏。

因为在实验室很多年,经常接触医务人员,他处理伤口还有些技巧。即使这只是简单的消毒。

曲九潮盯着水鹊,敛眸时睫毛隐藏了他的心思。

他缓缓问:“你刚才说,我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

水鹊一心二用地回答:“嗯,是一种酒味,好像还有果香?”

他没怎么碰过酒,对此知之甚少,只能大概形容出来。

因为陆风驰说曲九潮是beta,所以水鹊也没往信息素的方面想,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由于beta本身没有腺体,所以他们会选择喷洒一些香水。

“水鹊。”曲九潮忽地用称呼拉近了距离,“能帮我关上帘子吗?”

他坐在医务室最靠里的床上,稍远一点有同样白色的帘子能够隔绝外界。

水鹊:“好。”

他放下碘伏,拉好帘子。

曲九潮说:“我的后背可能刮伤了,你可以帮我擦药吗?”

他背过水鹊,从容不迫地脱下校服,肌肉紧实的后背裸露出来,没有过分虬结的线条,是那种流畅的精瘦,还是冷白皮。

肩胛骨处大抵是刮蹭到了,掉了层皮略微渗血。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缘故。

水鹊更加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

又来了。

杜松子酒的味道。

还有栀子花。

栀子花?

他自己的信息素外泄了?

水鹊咬唇,压抑异样,一颗唇珠咬得红艶丰饱,汗滴自额际冒出。

杜松子酒缠着栀子花搅和在一起,细细密密挤走了氧气。

擦拭患处的棉签停了。

曲九潮低笑,声音喑哑。

他仿佛在自嘲低叹,脸上泛着诡异潮红,掌心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液来,溅在青色瓷砖地板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将自己的手掌攥破了。

热气模糊了镜片,水鹊看不到其后压抑的疯狂。

他穿上校服,背肌发力紧绷而隐藏不住窘态,佯装放松道:“居然不小心弄伤了手,剩下的我会自己处理的,宋同学你先走吧。”

水鹊感觉到曲九潮处处透露出怪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照顾到对方的心情,他只好依言回教室。

离开医务室时他回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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