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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晚会开启的倒计时归零,一百响的礼炮和烟花齐放,震得人耳膜鼓胀,尘嚣满天。

享受完款待的男生满脸餍足,他耐心地重新系好复杂纷乱的墨绿丝带,双指交叉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好了。”

他将狐裘披风抱过来,手把手地给水鹊穿上,像打扮珍藏的人偶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待。

披风围起来,上半身不管是u型衣领还是绿丝带的后背全都看不见了,避风,而且隐藏得很好,只有他见过那样的景色。

“其他人不会看到的。”

水鹊脑袋还懵懵的,没有搭理他的话,他可能吓坏了,眼尾绯红,垂下眸时睫羽还在不安地扑闪。

恢复温和有礼表面的oga全然看不出刚才丧失理智的模样,单膝跪在地上,让水鹊的脚正好可以搭在支起来的膝盖,仔仔细细地给他穿上白色长袜。

看起来好脾气又予取予求的样子。

完全不像是任人打骂都不肯松嘴的那种变态。

衣冠禽兽。

水鹊评价道。

如果不是他要做任务,曲九潮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了。

世界上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oga!

他越想越气,即使知道是非常没礼貌的动作,也还是忍不住一脚踹到对方肩膀上。

纹丝不动。

宽大的手掌却反手把住他的脚腕,抬高。

厚重裙摆因此往后推移,莹润的小腿曲线一直延伸进深处。

水鹊完全没注意对方的视线在往哪里看,他撑住桌面,挣了挣脚腕,没挣脱,“你干嘛?快松手!”

“不是你先要踹我的吗?”曲九潮淡淡出声。

水鹊还想找借口反驳,下一秒因为曲九潮的动作,所有话音都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你以后都不许亲我嘴巴!”

他的态度好似面前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可是——”曲九潮冷静陈述,“你的脚明明也是香的。”

为什么会有人以学术汇报的语气说这种话!

慢吞吞地走到化妆间的时候,水鹊的脑海里还烙印着曲九潮侧过脸隔着单薄的一层白袜,吻到他踝骨上的画面。

骑士长等候在门口许久了,拍了拍胸前金色绶带上的灰,抬眼问:“怎么换衣服换了这么久?”

“太复杂了,有点难穿。”水鹊完全不适应舞台服装,裙摆又重又不好看路,他和偷穿了姐姐裙子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的小王子一样。

门内传来热闹的声音。

“宋同学来了?宋同学来了?”

“别挤,路这么宽,你别踩到我裙子了!”

“少发神经,你才给我滚远点!宋同学换好了吗?”

“我先看看,我先看看!”

浓妆艳抹的黑皮alpha们提着裙子探头探脑。

“噗嗤。”水鹊没绷住,笑出了声。

原本他觉得自己一个男alpha要扮作女oga会因为反串得太厉害而显得可笑,现在看来还是球队里的几个同学更滑稽一点。

见了他,几个alpha反而扭捏起来,没了之前故作妖娆引人发笑的反差,倒有些不似装出来的羞赧。

主要是,眼前的人实在是漂亮得令人脸红心跳。

是墨绿色太显白,还是说宋同学原本就白的缘故?

粉白的小脸,睫毛长长,尖尖的下巴陷在狐裘披风的毛绒绒领口了,脸颊有点肉,弧度迷人。

什么都没露,披风包裹,裙摆又长得近乎拖地,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陆风驰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异样——

唇珠肿了点,似乎被人含吮过。

“曲九潮呢?”他问现在唯一不在场的人。

水鹊解释:“他的衬衫皱了,借了熨斗在熨平。”

皱了?

为什么皱了?

他们做什么了?

黑金骑士装的alpha跟有人侵犯了守护的领地似的,他不顾其他人的视线,虚虚圈住水鹊,低着脑袋细细嗅闻,从脸颊到脖子,然后是狐裘披风的领口。

没有闻到其他信息素的味道。

但是,好香。

馥郁的甜香从皮肤表面升起来,从软肉里盈出来,陆风驰之前闻到过,那个放学的傍晚,比他用力亲吻水鹊的时候还要再香一些。

陆风驰弯腰再往下蹭蹭,几乎是将脸埋在水鹊的胸口。

虽然是反串,但并没有反串得彻底,其他几任妻子的胸是靠肌肉撑出来的。

陆风驰从未和现在一样认识到,水鹊是他们当中最羸弱的alpha,他的胸脯是单薄的、平坦的。

是特别香的。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动作没轻没重,企图解开那温暖的披风。

水鹊皱着秀气的眉,重重拍开对方不安分的手,“你干什么?再这样我生气了。”

“噢……”陆风驰悻悻地规矩放好,“对不起。”

为什么他不可以?

所以,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演出不能仅用成功一词概括,水鹊他们谢幕时掌声雷动。

坐席当中前排留有三排是给受邀家长和校友的。

卫擎是凭借大学时摄影社社长身份陪宋秦过来的,当然,宋秦是受邀家长和校友双重身份,而他充其量就是个荣誉校友。

他按着相机翻阅拍到的几百张照片,画面的中心只有一个人。

“如果不是登场的时候你说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水鹊弟弟。”卫擎摩挲着下巴,“怎么领到这样的角色,你问过他了?他自愿的吗?”

水鹊当然没有老实和他说,甚至听说他要来观看,还慌乱摆手,委婉地说自己只是背景板的一棵小树,说哥哥工作这么忙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他能理解的。

宋秦当然不会错过水鹊的表演,就算只是背景板的小树,那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树。

他要把照片洗出来。

宋秦夺走卫擎手中的相机,从容道:“他不是你弟弟,别这么喊他。”

卫擎眼角抽抽,无声做了个口型:切,小气鬼。

晚会结束了,作为家属,宋秦给水鹊发了条信息,说到后台的出口等他,然后接他回家。

接下来是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

夜深了,飘落几片小雪。

路灯下树影重重。

后台的出口就是校道,隔了很远,他也一眼就能认出来那裹着羽绒服的圆滚滚身影。

“水鹊的朋友?”卫擎说起宋秦完全无视的站在旁边的两个更高的身影,“他们在陪他等你吗?感情真好啊。”

正说着,左边的高瘦黑影揽住水鹊拥抱了一下。

卫擎一看宋秦的脸色都变了,忙道:“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

右边的黑影高大些,趁左边人松开的时间间隙,上前亲了水鹊的脸。

卫擎:“嗯……或许是西方的吻别呢,只是基本礼节,对吧?”

寒风瑟瑟,垃圾桶塞满了,旁边的易拉罐随风而跑,磕磕绊绊地滚过马路中央,声音在寂静的这条校道上格外刺耳。

宋秦的脸色不能更差,他大步流星地向三人走去,气势汹汹。

卫擎觉得这么多年来,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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