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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你的角色特点是嫌贫爱富。】

【科举文男主父母双亡,家贫,偶遇然后把受伤的你带回家,在对方最潦倒困苦的守孝期,你表面上对他嘘寒问暖,甜言蜜语说着一生一世,实际上背着他勾三搭四,用他做跳板,和他的昔日同窗、师友眉来眼去。】

【还爱慕虚荣,男主不仅一天要打三份工给你买最好的绫罗锦缎,还要同时准备科举,结果你在新婚之夜和傍上的侯爷跑了……】

77号念得有些许艰难。

【……宿主你还是个小绿茶,男主当时累死累活养你的时候,你跑到野男人家里说男主嫌弃你花钱大手大脚,不给你饭吃……】

【是任务书说的!】77号撇清责任,【不是77说的!】

水鹊:“……”

怎么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接到奇怪角色了……

77号没有把任务书的内容念完,但水鹊猜想,估计又是一个不太好的结局。

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努力工作。

“我们走吧。”

长州县。

湖山映带,水青花艳,采莲女在长堤下划舟而过,歌声一直悠悠扬扬。

从西江书院出来,就是坝子桥,再过去是早市,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屋无空虚。

现下早市刚闭,日市便开了。

面汤、烧饼的味道传过来。

日头逐渐晒起来了,水鹊在桥头等得焉耷耷的,他饥肠辘辘,倚在桥墩边,额头徒生虚汗。

他干脆将遮阳的纱帽一掀开,果然好呼吸了不少。

日光热烘烘地照在他脸上,眉黛唇朱,犀颅玉颊。

肌肤白得晃眼,唇肉却是红灔灔的,雪腮晒得粉润。

过往的匆匆行人多是要过了坝子桥去赶日市的,忽地纷纷转首看桥头的那抹雪色。

【男主怎么还不来啊?】水鹊垂着脑袋。

他已经接连婉拒了好几个心善的过路人帮忙了。

一个身着白衫,明眼一看就是读书人的男子走上前来,“小郎君,可是有哪里不适?”

他看水鹊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

水鹊连连摇头,“我无碍,多谢,只是在等人……”

男子遗憾离去。

77号喊:【来了来了!】

从西江书院往这边走来的人里,果然出现一个葛衫青年,额头系着白绳带,身形高大,但面色淡漠,形销骨立。

剧情里说是水鹊受了伤男主才把他带回去的,但77号舍不得,它说干脆让水鹊假装崴了脚就好了。

于是水鹊就在男主路过桥墩时,格外紧张地装模作样。

“……啊。”水鹊照着77号教的,垂着睫毛颤啊颤,“脚好疼。”

感觉像是碰瓷……

男主也不是傻的吧?

齐朝槿淡淡瞥了他一眼,冷清的眉眼压着。

步履不停,擦肩而过。

水鹊视线追着他,呼叫系统:【77!这根本没有用嘛!】

但是77号的频道又被切断了——

【我才一个世界没盯着你。】

【宝宝,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

监察者01道。

【你看他穿的葛麻衫,跟着他,你是要去挖野菜的。】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1)

怎么又是这个监察者?

监察部门没有其他职员了吗?

不过他现在没有功夫和监察者01扯嘴皮子。

再不跟上去,男主都要走到桥尾了!

水鹊唇一抿。

他倒还记得自己刚刚是在装崴脚,所以追上去时还一蹦一跳的。

急急扯住葛衫青年的袖子。

那只袖子下掩藏的手,提着两册书卷,黄麻细绳捆扎在一起。

齐朝槿半覆眼皮,手掌拂下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有何事?”

他没见过对方的面孔,只觉得脸生。

水鹊被拂开手也不灰心,他还垫着一只脚没有落地,眼尾垂垂,也不知道是晒得还是怎么的,晕红红,瞧着怪可怜的。

他细声小气地询问:“这位好心郎君,我……我脚崴了,可否帮帮忙?”

唇不点自朱,纯然的一副长相,但又说不上来的勾人。

如果现下不是晌午,他瞧起来就是市井话本里专门挑过路书生哄骗的精魅。

齐朝槿面不改色,淡声道:“错了。”

水鹊没听明白,缓慢眨了眨眼,“什么……?”

“脚。”齐朝槿抬手,指向他提起的脚,“刚刚喊疼时,是左脚。”

水鹊讪讪地放下踮着的右脚。

怪尴尬的……

他急着来追,一时不察就忘记了自己崴的哪只脚了。

坝子桥来往的路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时不时有人过路时侧目好奇地看两个俊后生。

齐朝槿无意给人当戏班子看,他上下眼皮微合拢,视线掠一眼神态困窘的水鹊。

眼中倒是没什么情绪。

但是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了。

水鹊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碰瓷,反正露馅了他就小跑着追。

男主显然是已经及冠了的年纪,身形虽然瘦削,但也是挺拔高大,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的。

水鹊到了这个世界后发觉自己还矮了一点点,系统说为了适应时代背景,给他的身体年龄调小到了十八岁。

虽然和原本没有相差多少,但看起来人就是更脆生生笋牙冒尖了。

男主得比他高了一个头有多,水鹊紧赶慢赶追着他。

过了坝子桥都是沿街边开的店铺,挤着贩夫走卒,早市没卖完的干脯、肚肺、包子、鸡杂等各类小吃野食也还未收摊,这条街长达数十里,好不热闹。

摩肩擦踵,东来西过,水鹊挤在人群里都要给淹没了。

前头好像叹了一口气,在人影稀疏些的街尾驻足停下来,转过身,冷眉冷眼地对着像小尾巴一样追着他的人,“莫要再跟着我。”

水鹊嘴唇开开合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咕叽”一声。

齐朝槿盯着他冒起红晕的耳朵尖。

水鹊磕磕巴巴地说:“没吃早饭……”

这肚子响得多少不是很合时宜。

六枚铜钱扣在木桌面上,声音清脆,店铺档口用毛笔字迹书写着云记二字。

“云叔,两个酸馅。”齐朝槿道。

“好嘞。”铺子老板从笼屉里拿出两个,用油纸包着递给齐朝槿,蒸气水雾缭绕,他多瞟了两眼跟着齐朝槿的人,“哎呦,水灵灵的俊后生。齐二郎,这是你家亲戚?瞧着面生啊。”

齐朝槿半敛眸,唇角板直如一根弦,否认了老板的猜测:“……不是。”

他离开了铺子门口,避免挡住生意人流,将油纸包着的两个酸馅递给水鹊手上。

酸馅刚从笼屉里拿出来,滚烫得冒白气。

水鹊刚要接过,碰了一下那油纸,马上像小猫烫了舌头一样收回来。

手指尖烫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对上齐朝槿的视线。

“有点烫……”

齐朝槿:“……”

水鹊捏了一下还有包子余温的手指。

人家好心给他买的包子,还嫌烫,听起来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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