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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

 

他的小木屋前种满了邪恶的植物,他的屋内时常传来怪异的声响,烟囱常常在半夜冒出灰烟。

无所事事的青年们之所以揣测他是巫师,正是因为以上种种特征。

这一日是市集日。

卡州托城的大广场会供城镇和附近村庄的居民们自由买卖。

圆头圆脑的小精灵比卡州托城内的大钟楼还要准时,叽叽咕咕地围到床边,把小巫师叫醒。

水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小木屋只有两层,第一层承担了所有功能起居,二层其实是阁楼,改成卧室。

家里的空间,但被主人布置得很温馨。

小木床只能容水鹊一个睡下,所以并不大,整个松软的床铺塞满羽绒。

墙壁的油灯里灯芯草已经燃尽,空气中是附魔后的雪松、丁香根和安息香等药草汇聚在一起的香气。

窗台有绿色的小盆栽,雪白的双手伸出,将百叶窗推开,阳光透过来驱赶破晓时分的清凉。

水鹊穿好衣服鞋子,打着哈欠从楼梯走下一层。

圆滚滚的小精灵们已经做好了早餐,咕叽咕叽地围上来。

小麦牛奶粥在锅中咕嘟咕嘟地响。

夏天没用的壁炉因为勤劳的小精灵们时常打扫,一尘不染。

水鹊坐到木桌前,弯起唇,一个个叫小精灵的名字,“谢谢贝尔、贝克、维拉还有尤尔。”

小精灵尤尔撞开其他精灵,一蹦一跳地把盛着热粥的碗放到水鹊面前。

桌上铺着淡黄的披巾,椅子垫着色彩宜人的软布,墙上挂着花样织物,任谁看,这里都是一个温馨的小家。

但是小巫师的生活不容外人窥探。

一层的窗子是不透明的、模糊的绿色玻璃。

吃完早餐,水鹊要快点到市集上去,布费亚村和卡州托城有一段距离,他要迈出山谷,再顺着平坦的马道一路入城。

小精灵收拾碗勺,把挂在门口木头挂衣架上的灰色斗篷送到水鹊手边,等水鹊穿好了,再贴心地给他递上昨晚制作的魔法香膏。

水鹊为了等待这个香膏的行星周期,昨晚熬到很晚才制作完,一沾床就睡着了。

这次一定能卖出去!

他信心满满,小小罐的香膏塞进斗篷的内兜里。

水鹊的行程表里第一项就是赶集卖香膏。

他掀起帽子,将近把整张脸都蒙住,和居家的小精灵们告别,踏着小羊皮靴出了门。

小木屋后有棵大橡树,而门前的花盛开得正好,整个花圃里都是他和小精灵一起栽种的药草。

水鹊满意地看了看胡椒木的长势。

余光注意到房门附近有一朵不起眼的一枝黄花盛开了。

这意味着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

水鹊信心满满。

他顺着山谷走出去,才走到马道的地界。

小羊皮靴踩在落叶堆上,下一秒有绳索一紧,风声呼呼,水鹊反应过来时,天空和地面已经完全倒置了。

他晃了晃,原来自己正被倒吊在树上。

水鹊的眉眼染上愠色,他可以猜测到是谁这么恶劣。

炼金术士只是一位普通路过的善良居民。

他诧异地看着,有一名中了恶劣陷阱的小巫师。

对方正狼狈地倒吊着,绳索勒紧了他的小羊皮靴。

灰扑扑的斗篷衣摆完全垂落下来,露出南瓜裤和小羊皮靴之间裸露的一点儿大腿和粉圆膝盖。

炼金术士热心地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开绳索,小心地抱小巫师下来。

水鹊看也没看救命恩人的脸,他隐含怒气地问:“你和特恩认识吗?你们是一伙的?”

“噢,特恩是谁?是我刚刚在森林里赶走的,鬼鬼祟祟的游民青年吗?”

炼金术士挑眉。

特恩是布费亚村里游手好闲的青年之首,上次他们拦在了水鹊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拿着毛毛虫吓唬灰扑扑的小巫师,想要逼他掀开兜帽。

很讨厌。

等等……

怎么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水鹊这才认真去看了对方的容貌,认出对方时汗毛直立。

即使这已经是新存档了,在新存档覆盖的情况,炼金术士肯定已经忘了之前世界上有过一个安抚骑士。

对方不认识他的。

只是在好奇地打量他而已。

炼金术士的视线让水鹊惊出魂来。

打量?!

对,他的兜帽!

水鹊赶紧披好兜帽。

严严实实的,不露出一点,又是一个灰扑扑的小巫师。

但已经为时过晚了。

因为刚才的闹剧,兜帽挂到了背后,没有起到任何遮挡的作用。

水鹊背后沁汗,急匆匆地绕过炼金术士就要跑。

对方抬手拦住他,“你是……?”

水鹊紧张得口不择言,“我不是小女巫,也、也不是小男巫,我不知道什么是巫师!”

他又要跑,炼金术师掰住他的肩头。

“噢,我都看到了,你的小犄角。”

炼金术士的眼中充满兴味。

“你是梦魔?”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30)

炼金术士看得很清楚。

小巫师皮肤雪白,发丝是柔软无害的白金色,只有头顶的一对犄角,是黑黢黢的。

那对犄角尚且十分幼小,像睡莲露出的尖尖角,昭示其主人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梦魔。

就连控制犄角收回都做不到。

一定连入梦也没尝试过吧。

炼金术士抬起的手牢牢桎梏住水鹊肩头,因为这个动作,他粗平纹亚麻布的上衫,袖口退到腕骨之后小臂的位置,露出了衣物之下的诡谲花纹。

留意到水鹊的视线在他纹身上短暂停留。

炼金术士大喇喇地把衣袖捋上去,他展示给水鹊看,笑容爽朗,“你看,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正经人。”

即使他长得人模人样,笑起来露出标准而洁白的八齿,在这样的情境下,简直就像一个游荡的骗子坦诚地说自己不是好人。

他本来是想让小巫师相信他们是一类人的,见水鹊紧张得不说话,炼金术士试图找出新的话题缓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噢,你的尾巴呢?梦魔不是都有小尾巴?”炼金术士好奇地侧身,想要绕过去看水鹊背后,“是藏在你的南瓜裤里了吗?”

他的架势毫不夸张地说,仿佛下一秒会掀开水鹊的斗篷去看看他尾巴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水鹊吓得狠狠踩了炼金术士一脚。

他这一下是用了狠劲儿的,炼金术士吃痛,英挺的五官皱在一起。

沿着马道上日积月累形成的轨迹,一辆简朴的马车驶过来,大约是见到大道上纠缠的两人,车夫扯紧缰绳,降下马车的速度。

水鹊趁着这个机会,拦截下马车,快速的跳上去,对车夫说:“先生,请帮帮我,有个奇怪的异教徒一直纠缠我。”

车夫回头看了看斗篷披身的水鹊,又看了看另一边手臂缠绕纹身的炼金术士,狐疑了一瞬,但由于他还要赶上卡州托城的市集日,于是赶紧挥鞭,马车疾驰而去。

水鹊坐在马车上,松了一口气。

车厢内,除了他,只剩下农产品,各种麻袋装的谷物,坚果、苹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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