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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绝望的困兽在垂死挣扎。

赵从韵忍着哽咽,倔强到执拗地,做出破罐子破摔的告白,“陈彻,我喜欢你?。”

被她告白的少年,俊朗的脸上依旧不见任何表情波动,惊讶,喜悦,或是厌恶。

哪怕是厌恶。

他平静得像不会透光的黑色镜子,接受她无论正?面还是负面的所有情绪,也让她永远也得不到反馈。

“我知?道。”他淡淡地回?应。

再一次,她得到这样一个折辱自尊的回?答。

不,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

水雾从她睁大的眼睛里溢出来,汹涌地势不可挡地流下。

赵从韵很想站在道德制高?点,质问?他,既然早知?道,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拒绝她?

可偏偏,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因。

因为她从来没跟他告白过。

每一次,都只是浅浅地试探。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从小只会是被追求一方的自己?,对?他表现太明显的喜欢。

也是她的骄傲,让她过分自满,误以为他那些对?平常人都会实施的善举,是对?她的特?殊待遇,误以为他的冷淡,是他玩欲擒故纵的手?段。

高?傲的天鹅低下了头颅。

赵从韵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声哭泣,再顾不上所谓的自尊心,她像摔了跤的孩子般嚎啕。

再骄傲,她也只有十七岁。

是反复不安地揣摩暗恋男生心思的十七岁,会因为丢脸而尴尬到半夜睡不着觉的十七岁,喜怒哀乐健全,需要放肆发泄情绪的十七岁。

哭声撕裂了山林的寂静。

陈彻在她面前的地上放下一包纸巾,但没留下话语。

他没忘记来这的目的,继续寻找涂然的手?机,电话拨出去,几秒后,隐约听?到一点铃声。

铃声太弱,哭声太响,辨别不出具体方位。

陈彻回?头,看?向蹲在那哭得投入的女生,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从韵哭得正?伤心,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难过的同?时又感觉意外,他竟然会来安慰她吗?

她哭着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男生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他安慰人的方式真?奇怪。赵从韵边腹诽,边听?话地停下哭泣。

哭声停止的同?时,欢快的手?机铃声钻进她耳朵里。

一秒,两秒,三秒……

赵从韵的泪眼变得呆滞。

“谢了。”陈彻起身,朝铃声传出的方位走过去。

赵从韵捡起地上的纸巾,使劲砸向他的后背:“……陈彻你?去死吧!”

涂然远远瞧见返回?来的陈彻,他脸上的笑,和他举起来的贴着兔子贴纸的手?机。

“陈彻!”她激动朝少年挥手?,如果不是崴了的脚不方便,她一定要朝他奔跑过去。

陈彻走到她跟前,把手?机还给她,“还剩下一点电,幸好在它自动关机前找到。”

“谢谢谢谢!”涂然抱着手?机,目前就只能表达出这个感想。

“找回?来就好。”简阳光边说边把嘴里的水果糖咬得嘎嘣响。

水果糖是从涂然这薅来的,他手?里还攥着的吃剩的巧克力棒包装袋,也是从涂然这薅来的。

陈彻抬手?在他后脑勺使劲薅了一把,“又在这骗吃骗喝。”

简阳光嬉皮笑脸咧着嘴,瞥见停在远处的赵从韵,问?:“她怎么不过来?”

涂然也往那边看?了眼,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赵从韵站在那,像是发现他们在看?她,她立刻背过身去,像在闹脾气。

简阳光问?:“你?们吵架了?”

“吃你?的糖,少打听?。”陈彻又往他脑袋上薅了把,帮涂然报夺食之仇。

耽误了太多时间,他们已经跟不上大部队,涂然的脚又受了伤,不方便在爬山,索性四人都坐观光大巴下山。

上车后,涂然坐在陈彻旁边,赵从韵始终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坐在离他们很远的位置,后脑勺对?着他们。简阳光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连头都不回?。

涂然有些担心,她猜想赵从韵是和陈彻说了论坛的事,但摸不准之后的事态走向。

她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身旁少年的袖子。

感受到外套衣袖传来的轻微的拉力,陈彻偏过头,对?上她湿漉漉的杏眼。

才哭过没多久,她眼尾处仍留着不正?常的微红。

涂然压低声音悄悄问?:“你?不会骂了她吧?”

陈彻眼皮子一跳,挑了下眉,“我为什么要骂她?”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似乎还有待修正?。

涂然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暴露得太多,连忙摇摇头,底气不足地说:“我看?你?们俩像吵了架……”

“没吵架,”顾及赵从韵向来看?中的面子,陈彻没把具体细节告诉她,“只是说清了一些事情。”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没凶她,我没你?想的那么凶。”

没你?想的那么凶。

这暗示有够明显,涂然讪讪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他之前给的水果硬糖,讨好地给他递过去:“你?一点也不凶,真?的!”

陈彻压着笑意接过,故意调侃:“你?这是借花献佛,还是物归原主?”

“都是,都是,”涂然又伸出去一只手?,两只手?朝他作摊开状,“再加一个以物换物,借一下充电宝。”

她跟着简阳光他们学会了嘴贫,又或者说被解放了天性,不再像以前拘谨,甚至有些青出于蓝的调皮了。

陈彻好笑地从登山包里拿出充电宝给她。

涂然连忙给快阵亡的手?机充电,一边在“群聊(5)”里,给祝佳唯报平安,顺便问?问?她爬到哪了。

祝佳唯回?了一张路边地点指示牌的照片,说:“快到山顶了。”

涂然既羡慕又觉得遗憾:“本来还想我们五个人在山顶拍一张合照,错过真?是太可惜了。”

陈彻看?她一脸遗憾的模样,安慰道:“下次放假,可以再来。”

“真?的吗?”涂然惊喜,连忙在群里约另外两人,“我们下次放月假再来一次好不好?”

祝佳唯又发了一张照片:“你?确定?”

还是那张地点指示牌的照片,但在指示牌下方,扶着一个佝偻得像半百老人,灵魂仿佛要从嘴里飘出的周楚以。

涂然:“……”

陈彻看?了眼群消息,在群里说:“我和简阳光和涂然确定。”

祝佳唯把手?机举到周楚以面前,周楚以连连摆手?:“饶了我吧,我宁愿穿女装拍照也不想再爬一次山。”

祸从口出,他随口一句类比,给自己?埋下祸端。即使立刻意识到不妥,也为时已晚。

祝佳唯已经低头在群里飞快加工转述:“周楚以说如果只在山脚下拍照,他愿意穿女装。”

简阳光看?东西只看?一半:“什么?周楚以要穿女装拍照?”

陈彻自然是故意:“周楚以喜欢穿女装?变态。”

周楚以:“……”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涂然加入混战,在群里发了几条裙子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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