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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我不清楚。这几年,我赚的钱都是她在拿着,家里的开销也都是从她那里走。除开花销,我也不清楚还剩多少钱。”

文与兰一阵气结,随后忍着气道:“平时花销大体还是有个上限,加上家里置办大件的钱,你把这些都刨开,算算大概还剩多少。”

“她拿走了也没事,终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老家不也在东平镇吗?你算个大概的数出来,妈到时候去给你要。”

“钱这个事不着急。东升,妈前段时间给你说,城里待不下去的话,咱们就回老家去。你当时说要再试试,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梁东升一个人撑了这么久,今晚又被王晓琴打击得体无完肤,他一下子像是想通了,不再硬撑着。

“妈,情况不太好。我这个年龄,又没有其他的技术傍身,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以做。送外卖和开网约车这两种倒是没什么限制,但是工资太低,养不活一个家的。”

文与兰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干脆收拾收拾回乡下去吧?乡下咱家有房子,地里也种着庄稼,不用样样都花钱买。”

梁东升却是不太愿意:“回乡下去我干什么呢?镇上老师那个工作丢了,我总不能回去种地吧?这么多年没做,我都忘了这地怎么种了。”

“欸,”文与兰摆摆手,“谁说要你回去种地了?就那点地,都不够你爸一个人种的,哪有你的份儿?你可以回去做点小生意啊。东平镇不是要建风景区吗?到时候游客肯定多。咱们合计合计,看看到时候卖点什么。”

这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梁东升点点头,心里生出点希望。

“行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早点起来收拾,把房退了,我们早点回乡下去。”

文与兰见劝好了儿子,也不多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文与兰留在家里收拾东西,梁东升去学校给梁远办理退园手续。

办完手续回来,文与兰指着几大包东西对梁东升说:“我就收拾了我们三个人的,她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办,你看这怎么弄?”

梁东升道:“妈,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文与兰便没插手。

梁东升在卧室的床下面找到一个大编织口袋,把王晓琴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装满一口袋,就扛起口袋去楼下,扔进垃圾桶里。

来来去去走了好几趟,才把王晓琴的东西清理完。

文与兰见他进进出出的,本想劝他别都扔了,先清理一下,看看哪些能卖哪些能留着自己用。

第162碗面

但一想到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儿子跟这个狐狸精断干净了,那这点东西就不值当什么了。让他都给扔干净,免得他到时候看到东西又想起这个人。

等把房间收拾干净,梁东升约来房东谈退房的事。

合同上约定的租住期限还没到,但梁东升跟房东说了自己突然失业的境况,房东也不好强求。

最后,两方各让一步,梁东升没有要已经交付的租金,房东退还了押金。

梁东升把行李搬到车上,载着婆孙俩回乡下。

最近这段时间,东平镇上三姑六婆们的嘴一直没得空闲。

拆迁消息出来那会儿,这家要分多少钱,那家要分多少钱;这家因为赔偿款的问题兄弟反目,那家又因为赔偿款的问题夫妻和好……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可让大家说道了好一阵子。

这几天也有新鲜事儿。

那个前几年跟着梁家二小子梁东升私奔,被全镇人唾骂的王晓琴回来了。王晓琴回来不稀奇,之前她也回来了好几趟。每次都来去匆匆的,也没多少人见着。

稀奇的是她这次回来就住下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每天出来溜达一下,跟人打打招呼。

有人八卦心重,就问到王晓琴脸上去,旁敲侧击的:回娘家呢?准备待多久啊?

这问得也不算出格,因为别家女儿回娘家,周围人也喜欢随口问这种问题。但问到王晓琴这儿嘛,言下之意自然大有不同,本身她的情况也跟别人不一样。

王晓琴大大方方的,像看不见对方眼底闪烁的八卦小火苗似的:“没定呢,我争取多待几天,陪一陪我爸妈。”

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省亲,一般都待不了多久。毕竟嫁了人就不再像做姑娘时那么自在,自己的小家也有一堆事等着打理。

所以一般这种闲聊,问的人都会提一句嫁出去的姑娘:“留着多待几天嘛,你爸妈想你。”

结果王晓琴主动说了这个话,来打听的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这语气,像是待不长,可话也没说死。

这是问了个寂寞啊。

有好事的就跑去梁家庄找张秋燕,说王家村那个狐狸精回来了,待好几天了,也没见走。你不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以前,张秋燕可是不止一次闹到王家门上去过,叉着腰堵在门口,从王家的祖宗十八代骂到五服近亲。

陈淑云被骂得受不住,想出去跟这个泼妇厮打的。结果被王文涛死死按住,说你这身板子,出去不是直接给人送菜吗?

王文涛倒是长得高大,但他不好出手打人。因为乡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是两口子,不然两方干仗,一般都是女的跟女的撕,男的跟男的打。

你要是不讲武德,男的跑去打女的,那就别怪周围人骂你了。

他也不可能跟张秋燕互骂。满嘴生殖器的泼妇人设,王文涛觉得自己扮演起来有点难度,词汇量也不够丰富。

但他有自己的办法。

第163碗面

王文涛去自家粪坑提了大半桶粪水,拎着就往张秋燕泼过去。

张秋燕躲得快,没被泼个正着,但衣服、裤子都被溅了不少,鞋子上更是遭了殃,都泡透了。

周边围观的人身上也免不了被溅到一些。

这可是经过长时间发酵而成的人和猪的粪水混合物,正宗农家肥,迎风能臭十里路绝对不开玩笑。

张秋燕差点没给熏吐了,也顾不上再骂,赶紧鸣金收兵,回家洗澡换衣服。

王文涛一战成名。从此只要张秋燕上门骂人,他就拿粪水伺候。

张秋燕也是个倔的主儿,依旧上门骂。见王文涛提粪水过来,她就赶紧躲。等他放下了,再凑近了骂。

影响还是有的,不但张秋燕的威力大打折扣。周围想看戏的人也不敢凑近了,只敢远远的看。

奇怪的是,不论想看戏的人这次怎么挑拨,张秋燕都不愿意去了。

要知道,以前王晓琴不在的时候,张秋燕都去骂得这么起劲。怎么这次正主回来了,张秋燕反倒偃旗息鼓了呢?

是终于放下夺夫之恨、一泯恩仇了?

还没等大家伙儿合计出个所以然来,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梁家二小子梁东升也回乡下来了。回来了竟然也不去找王晓琴,连王家的门都没登过。

我滴个乖乖,这俩人如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是怎么个意思?是要掰吗?

有人跑去问文与兰。

文与兰说:“是呀,他俩分手有一段日子了。”

问的人大吃一惊:“他俩为啥分呀?”

文与兰摇摇头:“谁知道他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唉,都是冤孽。”

王晓琴和梁东升掰了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众人哗然,好多都表示不理解:当初爱得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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