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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么看,谢将军立了大功归京,荣宠正盛,这婚事就是个赏赐。您要牵扯些谢裴联姻、两家势大、谢将军功高震主的理,不就成了不解圣意嘛。”

说话的两人正是尚书左右仆s,左仆s钱忠,右仆s全坛。

全坛说罢,钱忠又接两句:“再说,这婚事是早二十年前就定下的,那时裴大人刚刚得了齐国公的封号,谢将军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谁又能料想到两家今日光景呢?您曲解了这桩婚事的x质,不就是在曲解谢、裴两家的忠心么。”

晏邈听到钱忠这番话,微眯起眼若有所思。

徐湛恼怒:“你们又是哪里知道的这是二十年前定下的婚事?且不说是不是二十年前所定,此一时彼一时,就算谢雁尽是忠臣、良臣,盛朝就没有过能大过天去的臣子!哪怕是太宗、明宗时的梁相爷,太宗托为顾命大臣、居尚书令之位、爵至国公、勋封上柱国,也是行有不当,辙受御史弹劾,上以律法严处之。而现在御史台的言官,哪个敢到皇上面前说一句谢雁尽的不是?荣宠太过,反为其害。钱公、全公,你们不敢对皇上说便罢了,我身为盛朝的宰相,为我盛朝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向皇上进了逆耳忠言,你们反倒来责我,我看你们也与那些只敢夹着尾巴的御史无二。”

徐湛说完转身就走,全不顾同朝之谊,钱忠、全坛两人相视一叹,无奈地摇摇头后也离开了。

晏邈见秦疏桐蹙眉,笑问道:“秦大人、简大人,你们怎么看?”

秦疏桐久久不语,简之维颇为心惊胆战,目光游移道:“钱大人和全大人说得在理,然而徐相也是出自为人臣子之衷心,今日……”

“简大人!”秦疏桐断喝一声,递给简之维一个颜se,对方立刻领悟了,官场之上,人后的议论可是会成为话柄的,便马上噤声。

“不过是闲聊,少容的戒心未免过重了,我现在可不是以左丞的身份与你们说话,而是朋友聊天。”

“晏大人,我们是盛朝的臣子,是天子门生,有一句老话不必我多言,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难道晏大人不这样想么?”秦疏桐道。

晏邈意味不明地一笑:“我自然与少容想得一样。天子门生,便是盛朝的臣子。但我问的,可不是圣上。”

不是宴席上的事,那就是在问刚才口角的那三位尚书省最高官职官员了。这是晏邈的试探或是误导?秦疏桐吃不准,但这是不应让简之维牵涉之事。

“简大人,劳你给我家中管事带个话,让他去城南漱流轩买二两墨,是我急用的。”

“你与我客气什么,我自帮你带到。”简之维知道秦疏桐是要他先离开的意思,秦疏桐想独自应付晏邈,他是感激的,但想到秦疏桐身t似乎有恙,临走前不由多问一句:“秦大人,你的身t……”

“我身t无恙。”

“那……”简之维瞟向晏邈,晏邈示意他可以离开,他才道:“下官先走一步……”

秦、简二人拱手道别,当下便成秦、晏二人对峙,恰如仙音阁那日情景。

晏邈先开口道:“少容身t哪里不适呢?”

“下官没有不适,是简郎中误会了。”

“是么?”晏邈说着伸出手去。

秦疏桐见状反应迅速地后退两步,惹得身下一痛,面上显出痛se,被晏邈抓个正着。

“哦?秦大人身上有伤?”

“并没有,只是酒气上涌,一时犯了头疼。”秦疏桐嘴y得坦然,反正晏邈又不能强行给他验伤。

“说来,此情此景,是否很像那日?”

秦疏桐一惊,没想到晏邈跟他想到一处,但晏邈越是有意诱导他接话他就越不想顺对方的意。

晏邈这次却没有等秦疏桐的回应,自顾自道:“不知秦大人是否记得前朝文帝时期的那次zb1an?”

这就是胡诌了,前朝文帝时哪里有过zb1an?秦疏桐不解。

晏邈继续道:“文帝的幼子继承皇位,却被其皇姑,也就是文帝之妹挟为傀儡,那位大长公主以垂帘听政之法把持朝政数年。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早年因出生时双腿残疾,被其父早早打发去了封地,后以‘清君侧’之名举事,进京‘勤王救驾’,当然,这只是名头罢了,实是谋夺皇位,与那位公主并无不同。幼帝在虎狼环伺之下,依靠着宰相及自己培养的文武官员集团的扶持,拨乱反正,将一姑一叔双双正法,保得皇室与江山。”

秦疏桐心头突突狂跳,这哪里是前朝之事,分明是本朝太宗及明宗时的实事!此事算得一桩惊天的皇室丑闻,流言无数,也有对真相的各种猜测,但在台面上,少有人敢议论。晏邈胆子可真大,竟敢在可能是敌人的人面前说这种禁忌。

晏邈道:“你看徐相,是否很像是想效仿那位贤相,做忠君ai国的典范人物?”

“那按左丞的话意,难道是将大殿下b作那位叛乱的、同样身负腿疾的王爷?”秦疏桐说罢忽然抿紧双唇。

晏邈y谋得逞地笑起来:“是少容觉得我这样想,还是少容自己这样想?但观少容对我敬而远之,对大殿下倒是很和善,你必不会觉得大殿下是那位王爷之流的人物吧?”

秦疏桐断然道:“那是自然。”一时没有悟到晏邈的弦外音。

他现在想的是,要说残疾之身不能做皇帝是l常的话,那本朝曾经发生过瘸腿王爷谋逆之事的现实又给这条l常的锁链加了一把重锁,所以他毫不怀疑白淙的清白,但晏邈对白淙是否有利用之嫌可就不好说了;退一步说,就算白淙做不了皇帝,但也不排除晏邈、甚至连同白淙,这两人有不想让白汲当上皇帝的想法的可能……

“左丞又如何,难道只是想讲故事?左丞是想将谁b作故事里的瘸腿王爷或是逆l公主呢?”

“怎么少容觉得王爷和公主是一样的么?”

这不是晏邈自己说的么?“与那位公主并无不同”,怎么一副反诘的口吻?

晏邈道:“有一种传闻说,公主其实是以身为盾,下了一盘大棋。她为了帮幼帝铲除异己、巩固皇权,故意做出反皇姿态,由此收拢反皇势力,最后自断后路,让幼帝名正言顺将她连同她的‘公主党’一同剿灭,她才是真正帮幼帝坐稳皇位的人。连谋反的王爷,也被那位公主借谋逆之罪一同拉下水,幼帝借着给公主定罪之由,将王叔‘清君侧’的虚假名号撕破,才得处置了逆贼。”

秦疏桐听完,久久不言……如果这是事实,那也太过怪诞离奇,甚至可以说耸人听闻!只有话本才编得出的情节。他g笑两声,喉结一滚,犹豫道:“左丞也说是传闻……左丞大人,你总不会要说这是事实吧……”

晏邈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你方才问我,将谁b作王爷和公主,我觉得,我有几分像那公主,至于大殿下……不像文帝么?”

秦疏桐冷嗤一声:“左丞大人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我将你这些话说出去么?”

“说出去?说给谁听呢?说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总不会去皇上面前说。既不说给皇上听,那除了太子殿下,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人。”晏邈说得气定神闲,笑意不减,显然是预料到了这结果。

秦疏桐语塞,确实被晏邈说中了。

晏邈说白淙是文帝,那文帝那个谋反的弟弟,不就指白汲?笑话!白汲是得位名正言顺的太子,能谋哪门子的反?

“左丞如此笃定,不妨把话说完,所以谁是幼帝?”

晏邈看着秦疏桐许久,直看得秦疏桐心里发毛,才开口道:“重要的不是我认为谁是幼帝,而是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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