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如果换作自己,他一定会把手里的水果砸过去。
同时他也明白了江意淮是个做决定很果断的人,很坚持自己的想法。江意淮和乔岩好像真的没什么可能了。
“对不起。”沈觅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又道歉。
“你已经道过歉了。”
“嗯,我我不知道怎么办。”看起来沈觅也很无助。
江意淮不会说太重的话,他也没有完全把沈觅当作对立的人,只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有点像口头警告犯错的学生,但江意淮也没什么好说的。
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但喜欢要有边界感,对方还没有结束一段感情的时候插足就是第三者,那不道德。
这种事情不需要人教,应该人人都懂的。
沈觅咬了咬唇,闷声“嗯”了下,“你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江意淮坦然地点了头。
想要真的结束一段感情,其实很容易。当他的心里不再有期待,心痛的感觉渐渐淡下去,想到对方的频率越来越少,那他就可以慢慢告别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觅稍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好了,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幻想自己在乔岩的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可能。
也许乔岩能看到自己。
“没关系,我懂,”江意淮淡淡笑了下,语气却是挺冷的,“你真的那么喜欢他的话,可以去追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还是喜欢你的。”沈觅没什么信心。
江意淮也提不出新的建议了,这也是他有点头疼的地方。
“我会向前看的。”江意淮带有希望地开口道。
意思是他不会回头,就算乔岩放不下,他也要开始新生活了。
说完他站起身,道别:“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他去前台把账结了,出来时在手机上打了个网约车,准备回他父母家一趟。
顺便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根雪糕,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他突然想吃了。
江意淮站在马路边,左手查看手机盯着车过来的距离,右手拿着雪糕,偶尔咬一口。
还要两分钟,晚风吹多了有些刺骨的凉,手指僵硬。
正打算将手机揣回兜里,几口把雪糕快速解决的时候,页面上方弹出一条新消息。
7:[图片]
他点进去,跳转回微信,点开大图。
是一张灯下飘雪的照片。
暖黄的街道灯光,和看起来有点像雨的小雪。
7:下雪了。
戚泊呈所在的北方城市要比这里冷上许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很小,也还没有完全形成积雪。
江意淮把刚咬下的一口融化的雪糕咽下去,冰冰凉凉滑过喉咙。
好像胃里也下了一场小雪。
江:初雪吗?
江:真好啊。
江意淮从搬出来之后,也是想起来才会回一趟父母家,也没什么事,就回去看看,让他俩知道还有自己这么个儿子。
两位感情好着呢,有时候江意淮都觉得自己待久了显得多余。
今天没什么也没买,空手回的。
开门进去,萧书仪正在沙发旁一边叠衣服一边跟江海昭说话呢,听到声响回头,笑道:“今儿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回家还得报备?”
“就你会接话,”萧书仪停了手里动作,去给他倒水,“外面冷吧,喝点热水暖暖。”
一碰到他手,倒吸口凉气,“手怎么这么冰啊,也不知道给自己捂会儿,冻感冒了怎么办。”
可能是来的一路上在跟戚泊呈打字聊天,手一直没放兜里,冷习惯了,不过江意淮自己倒没意识到手有那么冷。
“还好,没觉得冷。”
萧书仪看傻子一样瞅他,“冷得没知觉了吧。”
他俩说话的功夫,江海昭自己把后面两件衣服叠完,抱去房间放着。
“我爸今天这么勤快。”
“怎么说你爸呢。”江海昭声音中气十足地反驳。
江海昭之前是一直在单位上班,是个老领导,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拿工资,给大事拿主意,看着清闲其实也有忙得不行的时候。不过本人开明大度,不搞迂腐的那一套,开玩笑也不会生气,有分寸,爱老婆。
今年申请了提前退休,跟萧书仪一块儿享受养老生活,二老有足够的积蓄,平日里生活滋滋润润的,不用江意淮多操心。
“吃饭了吧,我们也不知道你回来,没给你留。”
这话说的,江意淮就算没吃也得说吃了,他回:“吃过了来的。”
他不是客人,也不需要招待。电视开着没人看,正在播广告,江意淮拿着遥控器一按一按地换台。
萧书仪坐在一旁织毛衣,织小半了,完工估计还要很久。
“给谁织的?”江意淮问。
“你表姐,不是刚生嘛,等年底回老家去看看小孩儿,给他织件小毛衣。”
“有点太早了吧,怎么说也得他大些再穿。”
萧书仪抬眸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手里的活,慢悠悠道:“我就是想织,打发时间,正好也体会一下带孙子的心情,咱家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
江意淮就不说话了,默默把电视调到一个正在播放狗血爱情剧的台,放给萧书仪看。
“等郑风和瑶瑶有孩子了,我也给他们织,都得有。”
上回朋友们来家里吃饭,他俩提了一嘴有要小孩的打算。江意淮也记得,点头说行,爱织就织吧,不拦着。
“学校什么放假?”江海昭问。
“得元旦之后了,第二周吧。”江意淮回想自己大学时候,寒假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放的,今年院里的放假通知还没下来,他也只能估个大概时间。
“外婆过大寿,今年能早点回去。”
往年都得等到江海昭单位放假,时间推得晚,今年只用等江意淮学校的事忙完一家人就可以回了,多出小半个月的时间,可以给老人好好祝寿。
“好,知道了。”
他回老家,今年就不能跟朋友们一块儿过年了。
但过年的事情还早呢,江意淮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跨年还没到,最先来的是和大学同学们约好的聚会。
聚餐订在一家大酒楼,李赟带江意淮一起出现的。
江意淮毕业之后头一次见这么多同学,还提前做了个心理准备,李赟在车里就给他讲了个大概,比如谁谁订婚了结婚了,谁又在政府当大官了,谁变化最大诸如此类。
笼笼统统算是了解了,不过江意淮也不是来八卦这些事的,就是吃个饭跟他们简单聚一聚,毕竟这也逃不掉,只能去。
他们到的时候不算晚,包厢里已经有大半的人,来得早,正聊得热火朝天。
江意淮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班长秦文滨笑脸相迎,“来了!”
立刻收到好多问候。
的确有些同学跟以前变化挺大的,不只是衣着打扮上的改变,还有气质的不同,江意淮甚至没怎么认出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说他一点没变,江意淮笑着回应。
李赟被人拉到另一边闲聊去了,江意淮就近找了个空座坐下。
秦文滨还在他这儿,见他只跟李赟过来,没带家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