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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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破界符开辟的空间出去,嫏嬛看了眼周围,不出意外是完全陌生的景色。
破界符就这点不好,它开辟的空间是随机的,通向哪儿完全是个未知数,甚至有可能出现通过破界符逃脱时,刚好又碰上了另一个大场面的情况发生。
不过这只是很小概率的情况,毕竟破界符开辟空间需要通道对面的真气处于稳定的状况,而发生打斗的地方往往都真气紊乱,通常都不会成为破界符选择的地方。
由于撑着伞,嫏嬛并没有自由落体,安安稳稳的到达了地面。
她拿出身份玉牌打入法诀,操作了一下,确认了附近距离最近、权限最高的宗门长老后,便拿出飞舟赶路过去。
现在回宗门去禀报速度太慢,很可能就在赶路的时间内,灾孽就已经进化开始惹事了,所以她得去找附近的长老先汇报这事,到时就算出问题了,也赖不到她头上。
其实直接传讯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只是在九州,传讯是有很大可能被监听截取的,还不如口口相传来得安全。
哪怕太虚天是魔道圣地,但他们的传讯却并非无人敢碰,魔道中本来胆大包天之辈就层出不穷,有些刚好还跟精神病没什么差别,根本不会考虑后果,想做就做了,所以这种重要信息,历来都是通过口口相传,或是独特的暗语来汇报的。
嫏嬛在宗门内的权限不够高,所以并不知道宗门的暗语,因此现在就只能选择另一个做法。
由于怕夜长梦多,嫏嬛直接使用了飞梭赶路,这样顺便也能让秘境中的修士减员更少一些。
毕竟自己跑了,他们只能去寻秘境内的机缘,那个幽谷此时想来已有人进去过了,而灾孽以他们的血液灵魂做肥料,现在都不知已经长成什么样了。
还有她新收的那个小弟,要是他聪明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不然他就得去黄泉路上走一遭了。
毕竟嫏嬛并没有刻意做伪装,见到他们走在一起的人不少,现在嫏嬛跑了,但他可不一定能跑掉。
嫏嬛赶了半天的路,鼻尖嗅到的海腥味逐渐浓郁了起来。
抚川城虽然临海,但其中的修士并不以海为生,所以城中最多也就是海鲜比其它地方要多一些,但除此之外也无甚稀奇之处。
现在嫏嬛顺着玉牌赶去的地方,味道却明显要浓郁很多,显然离海很近。
九州的城镇并不会建设得离海洋太近,因为海洋一直都是修士的禁区,哪怕是在如今,除非特殊情况,也很少会有修士深入海洋。
深海并不是人类的地盘。
九州的海洋与陆地占比并没有嫏嬛上辈子那么夸张,但也确实很大,其中生活着的海洋生物多如凡鲤,不过幸亏目前为止海洋生物还没有被大一统,不然想来人类又要多一劲敌。
嫏嬛看了眼身份玉佩上移动的坐标,又加快了些速度。
太虚天给每个弟子配备的身份玉牌都是一件法器,相当于现代的局域网,可以通过玉牌通讯、买卖、查询贡献,外出执行任务的长老,也能通过玉牌确定位置,刚好遇上事的就能依此就近去求救。
也是由于身份玉牌功能的多样化,导致了这玉牌造价不菲,要是之后损坏了,就得自己掏钱去买,这让太虚天的弟子就习惯了在野外时把玉牌收起来,避免跟人打架时被损坏,仅有在自认为安全的区域,才会在腰间挂上玉牌亮明身份。
嫏嬛很少会直接佩戴玉牌,中州的修士眼睛都毒着呢,根本不需要靠玉牌认人,单从一个人的举止、穿着、眼神等方面就能将一个人分析的七七八八。
不过分析归分析,该出手时他们照样会出手,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只有理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做出在别人眼里‘不理智’的行为。
嫏嬛往飞梭中加了几块灵晶石当作燃料,让其的速度又增加了一些,由于临海,周围能飞行赶路的修士也多了起来,不过大都还算和谐,见到飞梭也没有故意撞上去。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遵纪守法,纯粹是飞梭上刻有太虚天独有的标记,因此才没有动手。
不然一群在海中淘金的修士,哪会放走上好的肥羊。
嫏嬛在宗门时就听说过,生活在海洋附近的修士,要比城镇中生活的散修难对付得多,因为海中虽然资源丰富,但同样也极危险,毕竟海族跟人族关系一向冷淡,碰上了很少会有和平相处的情况发生。
无数的厮杀,造就了这些修士的难缠。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是为海族卖命的,什么地方都不缺抛弃自己种族的存在,对此九州无论正魔的修士态度都是格杀勿论。
嫏嬛目前还接触不到这些,所以只是去了解了一些情况,并没有做其余举动。
玉牌另一端的人行进速度并不快,可能是发现了嫏嬛发出的信号,这段时间已经彻底不动了,当嫏嬛到时,甚至都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了。
“来人止步!”
“小妹?!”
嫏嬛还没降落,便听到了一声已经有些陌生的男音,有些惊讶:“兄长你怎么在这儿?”
在九州,血亲之间是会有感应的,不像嫏嬛前世,如果不去做亲子鉴定的话,某些绿帽侠可能将孩子养到死都不会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但在九州却不同,父母能清晰的感应到血脉牵引,所以嫏嬛不过才刚到,施岳就顺着血脉牵引出来了。
不过这种感应也不能不能屏蔽,高境界者对低境界者也有天然的压制,所以除非施岳出现,不然嫏嬛根本不会知道对方就在附近。
嫏嬛跟施岳已经有两年没见了,以至于听到对方声音都觉得有些陌生,这在九州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你也不能指望一个顿悟能顿悟几年,闭关能闭到死亡的世界,还会把时间当回事。
尤其是施岳比嫏嬛早生了五百多年,不仅修行早已踏上了正轨,也开始正式接触一些掌权人才需要去做的事,忙得团团转,嫏嬛能在两年前见过他,都已经是施岳好不容易腾出的时间。
毕竟嫏嬛要修炼,施岳更要修炼,虽然同处一个地界,但也确实存在‘时差’,往往你有空时我没空,我有空时你又没有空。
不过尽管如此,彼此间的亲情却没有因此变得淡薄,因为九州的修行界一直都是如此,普通人难以想象修士是怎么维系感情的,然而对于修士漫长的寿命而言,时间的流逝于他们来说早就不明显了。
“奉命带队执行任务。”施岳牵着嫏嬛走进去,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语气平静,“那道信息是你发出的?是惹上了什么人?可要我帮你杀了?”
施岳身披白袍,袍边镶着金边,上面还绣着白云图案,端看着便给人一种君子端方的感觉,但说出的话却难掩血腥。
不仅是他,还有嫏嬛爹妈,包括祖父,都是一副霸道性子,且为人还双标,所以嫏嬛才觉得,他们这一家怎么都洗不白。
就像施岳,从来不会管谁对谁错,格外护短,除非那个人他一点击败对方的可能性都没有,才会选择性的战略性从心。
嫏嬛摇头:“我能惹上什么事?你太看得起我了。”
施岳点头,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嫏嬛是什么脾性几乎算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了,不过出门在外,并不是你不惹事就真的不会沾上事的,总有张扬跋扈、心智不健全的大号熊孩子爱惹是非。
施岳自认自己是个讲理的人,没有过分宠溺过小妹,但小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主动惹事的人,所以嫏嬛通过身份玉牌发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