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会说话的狐与刀
也紧跟其後。
现在是上班上课时间,沙滩上除了老人外,没有其余的游客;御守天脚上穿着公司规定的皮鞋,走在沙滩上会发出「沙…沙…」的踩踏声,但老人彷佛不知道背後有人靠近,继续在蓝蓝的海水里做自己的事;可能是被海浪声盖过去了吧。
在脚碰到海水前,御守天先将鞋子脱下,避免弄sh,白皙的脚踝便露了出来。
「不好意思,请问有什麽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回答。
老人像没听到御守天的声音般,继续背对着御守天。
於是御守天拍了拍老人的肩,再次问了一遍:「不好意思,请问有什麽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老人转过头,见眼前这个有着温柔笑容的年轻人似乎在说这些什麽;他和蔼的笑了笑,随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啊……」
他听不见……
老人的听力似乎有问题,於是御守天拿出手机,打了一行中文字:「我见您往海里走,怕是有什麽想法,所以关心了一下。」
老人看完御守天的话後露出和蔼的笑容,然後b手画脚的指向远方。
御守天不太懂老人的意思,又用手机打了一句话:「请用这个。」
并将手机递给老人。
正担心老人是否会用手机之时,老人就已经接过手机并且打好了一行字,拿到御守天面前:「我没有要自杀,只是想捡那个瓶子而已。」
老人指向海面,那儿漂浮着几个宝特瓶。接着又将背上的大垃圾袋打开给御守天看,里头装着许多的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他捡的。
「我捡回收过活。」老人又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随後微笑。
「这样啊。」御守天得到老人的回答,不自觉露出笑容,觉得刚才不好的心情逐渐消失。
他拿过手机,打了一行字:「我去帮您吧。」
说完便向湛蓝的大海走去。
御守天觉得,这个和蔼的老人跟他来自「同一个星球」。
什麽是「同一个星球呢?」这是他一个朋友和他说的。
那个朋友说,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星球,但是也有来自同一个星球的人,当同一个星球的人相遇时,彼此都会感知到对方跟自己来自同样的地方。
他们或许一句话都不会说,也不会永远在一起,甚至只是擦肩而过;但却能够在那一瞬间,因为知道有和自己相同的人而感到开心。
那孩子说,这是他跟他一个很重要的人一起在某部电影中看到的故事。
虽然这些文字很笼统,但御守天明白他的意思。
而他也知道,跟自己讲诉这个故事的孩子,和他来自同一个星球。
温暖的海水冲刷着脚臂,御守天一边想着先前的事,一边走到漂浮的宝特瓶边,将瓶子拾起後拿回去给老人。
老人将瓶子放入黑se垃圾袋内,并且露出和蔼的笑容,对御守天点头表示感谢。
御守天用手机打了一行字:「不客气。」
「咕噜~」这时,老人的肚子发出巨响,他00肚子笑了笑,看上去挺饿的。
御守天见状笑了,用手机打下:「请稍等一下。」後,上岸命鎌仓在这里等候,便一个人往沙滩对面的便利商店走去。
鎌仓将老人扶上岸,让他在岸边一根大浮木上坐着,等御守天回来。
不久,御守天拿着两份微波好的三明治和两瓶牛n从超商中走出,将一份给老人,另一份给鎌仓。
「不嫌弃的话请用。」御守天微笑着将手机上的字给老人看。
老人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谢。
「鎌仓也吃吧。」接着,御守天将目光转向鎌仓。
「主人,那您呢?」鎌仓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主人都还没吃呢,自己怎麽能吃呢?更何况自己不是人类,其实不需要吃东西的。
「没关系,我不饿。」御守天温柔的说。
得到允许,鎌仓开心地走到浮木旁,撕开包装享用食物。
毕竟他设定的年纪,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御守天看着鎌仓微笑,心想要是他能够不要那麽成熟,多像现在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就好了。
御守天走到老人身旁,和他一块坐在浮木上。
御守天拿起手机,问到:「您平时都在这边捡瓶子吗?」
老人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捡了根树枝,在沙子上写下:「不一定,我经常到处流浪,不一定在这里。」
这个回答让御守天笑了。
「我也在流浪。」御守天说。
御守天知道自己这麽说一定不会被相信,因为他穿着修复者的白se西装、乾净jg致的外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在流浪的样子。
然而老人并没有露出一丁点不相信的表情,依旧和蔼的笑着。
「看的出来呢。您不是台湾人对吧?」
「您怎麽知道?我有和您说过这件事吗?」老人的字让御守天些微惊讶地睁大眼。
老人摇了摇头,微笑地回答:「就是有这种感觉。」
御守天也露出微笑,似乎把稍早的不愉快忘却了。
「我能知道您来自哪里吗?」老人问。
「日本。」御守天微笑,温柔地答到。
「日本呀…」老人看向远处蔚蓝的大海,像是想起什麽回忆般,在沙地上写道:「我在年轻时曾经到那儿出差过一次,那是个不输给台湾,很漂亮的国家呢。」
出差吗?
老人的话让御守天感到一丝意外,因为依老人的年纪判断,他年轻时的那个年代,要出国工作应该b现在难很多,不仅要在教育不普及的环境下jg通外语,还要在公司有很高的职位才行。
但老人如果是这麽一位高学历高职位的成功人士,现在应该不会在这里捡瓶子才对,而是在漂亮乾净的房里享受退休生活。
不过……
御守天将宝蓝se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大海。
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心想。
或许是因为这个老人跟他来自「同一个星球」,所以御守天能感觉到,他可能发生过什麽。
「恕我冒昧,您……离开了您原本待的公司吗?」御守天用手机打下这行字。
老人和蔼地笑了笑,写下:「是啊,我离开了,因为承受不住工作带给我的压力。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
御守天没有回答,等着老人写下一句话。
「我变成这样时,很多人嘲笑我。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我这样喔。」
老人布满皱纹的苍老容颜,看起来历经了很多的沧桑,可以讲述很多的故事。
「那您变成现在这样快乐吗?」御守天没有多问,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老人。
「这可说不定。」老人也微笑。
聊了一会儿後,御守天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要回公司了。
「鎌仓。」
「是。」听到御守天的叫唤,蹲在一旁跟螃蟹玩的少年立刻站起来。
「准备要回去了。」
「是。」
鎌仓把食物的包装袋收集起来,拿到远处的垃圾桶去丢。
离开前,御守天用手机写下一句话,递到老人面前。
「我叫御守天,是utku台湾分部的修复者,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欢迎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