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韩茵颇为惊讶地看了看他:“你今日倒是很好说话。”
陆怀砚提起铸铁壶往茶壶里缓缓注水,漫不经心道:“不是您要我多修身养性的么?”
韩茵好笑道:“我从前同你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听?你就只会在嘴上哄我。”
陆怀砚倾身给韩茵和江瑟续了杯茶,温声提议:“要不让江瑟替您盯着?看看我这次有没有听您的,好好修身养性。”
“……”
他们母子说话的时候,江瑟一直没插话,只静静地抿茶喝。
直到这会听见这话了才抬起眼来,看他。
男人仿佛没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垂着眼给自己斟茶。
乌黑的睫羽在他眼下落下一片青影,凛冽而狭长的眼尾微扬。
“你不要把瑟瑟搅和进来,”韩茵只当他是在拿江瑟做挡箭牌,扭过头同江瑟说,“咱们别理他。我听韩潇说,你家酿的酒很特别,说有些存酒都有上百年历史了,这是真的吗?”
江瑟收回视线,点头说:“我妈妈家里世代酿酒,有几缸酒的确历史悠久,每年妈妈都要从里头舀几勺出来,又兑新的酒进去,下回来,我给您带些她亲自酿的酒。”
“那敢情好。”韩茵看了看她,见她说起桐城的父母来没丝毫避讳,便关切地问,“你父母对你怎么样?”
江瑟笑了笑:“他们对我很好。”
她说这话时是连眼睛都在笑,料想这边的亲人的确待她不错。
韩茵替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摸不清她对岑家的态度了。岑礼那孩子很笃定瑟瑟是在闹脾气,等气消了就会回去。
可眼下看来,瑟瑟同江家处得相当不错,回不回岑家还是个不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