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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傅韫去过桐城,找人查过我住的地方,甚至想要秘密买下我和我家人住的那一片居民楼,这手段觉得熟悉吗?”江瑟看着朱茗璃,“七年前的事,他正准备对我再做一次,不是现在,也会在以后。我不愿意再做猎物,你呢,你要一辈子都做傅韫的猎物,等着他杀你杀你弟弟,再夺走你们手里的一切。还是跟我一样,不做猎物了。”

朱茗璃刹那间明白了江瑟的意思。

她重重咽了两口唾沫,握紧江瑟递来的啤酒,问道:“我还需要做什么?”

江瑟淡淡垂下眼:“告诉他我找过你也查到了他的过去,同他明明白白说清楚我想要找你合作。傅韫对你了如指掌,你身上一丁点异常他都能察觉到。想要骗过他,你就不能骗他。”

“我跟你说的话,十句话里你只需要复述七句就足够了。只要你不说假话,他就不会怀疑你,你往后所有的异样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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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韫的确如江瑟说的,没有怀疑过她。

她的所有异样,落在傅韫眼里,也成了绑架江瑟的紧张与恐惧。

朱茗璃望向车窗外的蔚蓝天空。

警察和陆怀砚都正在赶来,不管别墅里面发生什么事,不管谁死谁活,她七年前欠岑瑟的都已经还了。

怔愣间,一道刺耳的轮胎抓地声蓦然响起。

朱茗璃望着前头那辆眼熟的黑色轿车,神色闪过一丝讶异。

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见男人冷厉的目光盯过来,朱茗璃立即松开脚刹,猛打方向盘,给他带路。

一黑一白两辆轿车相继停下。

朱茗璃下车用指纹开车库门。

卷帘门刚露出半人高的裂缝,陆怀砚便已弯腰钻了进去。

他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已经进了车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

男人戴着一只蓝牙耳机,手里还拎着一根从车里带下来的铁锤。

一看便知他在过来的途中,已经叫人查清楚这别墅的结构。

傅韫根本没同她说这车库底下还有个地下室,她以为他是把江瑟带进了屋子。

陆怀砚已经走到了车库尽头,矮身敲了几下,“笃笃”的声音响起。

耳机里的男人还在说:“这房子是木质结构,改建这屋子的人说了,那地下室的锁是指纹锁,只要不知道密码,不管是从里还是从外都不能打开那面铁门。因为不符合安全规章,他当时怕引起事故,便悄悄留了个物理开锁的方法。”

陆怀砚沉着嗓“嗯”一声,目光朝朱茗璃掀来,“这里这道锁,能解得开吗?”

他敲了敲地砖。

朱茗璃看向他敲着的地方。

车库的地面铺的是水泥色的地砖,正方形瓷砖一块驳着一块,挨着墙面的那一块,边沿处却支着一个突兀却不起眼的半圆形镂空金属液晶圈。

想到什么,朱茗璃赶忙上前,拇指把那半个金属圈摸了个遍都没听到什么解锁的动静。

陆怀砚没再等,“走远点。”

说着抡起铁锤开始砸墙底的一处,把墙面砸开两个拳头大小的洞口,手探了进去。

车库的打砸声江瑟丝毫没听见。

这间地下室专门改造过,的确如傅韫说的,搜不到任何信号,隔音也相当好。

他们下来的木阶梯上面就只有一块方方正正的金属盖,她压根儿推不开,摸索了一圈也没找到开锁的地方。

瞥了眼横在地毯上的男人,江瑟冷静地拧开水龙头擦走右侧锁骨的遮瑕膏。

警察马上就来了。

就算朱茗璃没有报警,郑欢姐肯定也已经联系上莫警官。

江瑟身上的风衣沾了不少血迹,脖颈和下颌一道皮鞭抽出来的血痕,手背也添了点细小的伤口。

傅韫见抵不过药力,发了疯地想要在昏迷前将她捆住。

宁肯挨她几刀,也要将她制伏。

他根本不知道越是这样发狂,他体内的药力便会来得越快也越猛烈。

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像极了七年前赵志成杀人的那一日。

只是这一次,她再不是一只无力抵抗的猎物。

思忖间,头顶忽然“吱嘎”一声,昏暗的木梯顷刻间泄入一弧明亮的刺眼的光。

江瑟豁然抬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大脑空白了一秒。

她愣怔怔地盯着那双熟悉的皮鞋踩在一片光雾里奔下来。

男人的身影随即出现在瞳孔里。

两人目光对上。

陆怀砚绷紧的咬肌不自觉一松,空气在这一瞬间终于涌入心肺,那股紧紧攫住他的窒息感也终于消散。

江瑟眼眶有些发涩。

跟七年前一样,她这会一身狼狈。

脖颈的伤痕、衣裳上的斑驳血渍以及带着干涸血迹的折叠刀,无不诉说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陆怀砚环顾一眼便快步走向她,视线从上往下仔细打量她身上的伤。

“剩下的都交给我。”

他的声音绷得很紧,又冷又硬。

江瑟一听便明白他的意思,平静道:“傅韫没死。”

陆怀砚闻言一怔,扭头看向倒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衬衣漫着一片黏腻的红。

衬衣底下,豁出一道伤口的胸膛微弱起伏,的确是还活着。

陆怀砚从木梯跑下来时,只用余光朝那边瞥了眼。

这会细看,才发觉傅韫的姿势瞧着十分别扭,双手被缚压在了腰后,双脚也绑了个死结缠在床脚里。

他收回眼:“下不去手?”

“记不记得除夕那夜我同你说过的话?”

男人问完便解开领带慢慢缠在手里,就要伸手去握她手里的刀。

江瑟如果不记得?

他说以后她下不了手烫的烟疤,他帮她将那根烟按下去。

手猛地往后一别:“怀砚哥!”

她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我不想杀他。”

她已经,不想杀他了。

在傅韫失去所有攻击力,像一团烂泥一样软在地上时,她就已经不想杀他了。

那一声“怀砚哥”叫得陆怀砚一顿。

男人攥紧了手里的领带,手背青筋偾发。

刚刚看到那张黑天鹅公主床,他脑海里快闪过一个画面。

那年在博德的小礼堂,她那场《天鹅湖》跳至一半他便推门离了场。

门开半扇,松开门把时,有人匆匆掌住那半扇木门,与他侧身而过,进了礼堂。

陆怀砚余光短暂掠过。

是傅韫。

是那时就盯上她了么?

陆怀砚一语不发,咬肌再度隐忍绷起。

他眉眼里的冷戾看得江瑟心口一跳。

警笛声渐渐逼近。

不多时便传来朱茗璃的声音:“警察同志,人就在里面,已经有人进去救她了!”

来的人是莫既沉。

男人腰间别了枪和手铐,见到出现在这里的陆怀砚也不惊讶,四下环顾一圈便沉下眉眼,说:“救护车马上过来了,黄嘉,先带人去医院验伤,顺道做口供。”

“是,莫队。”一名女刑警越过莫既沉朝江瑟走来。

名唤黄嘉的刑警扫过江瑟手里的刀,便撕开一个证物袋,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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