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
这个军区,大部份都是他写的。
剩下的红纸,都是徐玉清的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下写对联的感觉。
笔墨纸砚都很随意,把红纸铺在桌子上,谢钧礼接过徐玉清递来的毛笔,看向徐玉清,“写什么?”
徐玉清摸着下巴,她也不知道,“写福吧。”
福字最简单最好写了。
除此之外,徐玉清拿来一把剪刀,把红纸剪下一条,大概也就四五厘米的宽度,又把小条剪短,取其中一个小方块,拿了毛笔来。
“看,福。”徐玉清不怎么会用毛笔,但是好歹也算是写的端正了,她拿起来,有些自豪。
小小的,巴掌大的福字,看的徐玉清喜欢的不行。
何向也有些稀奇,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人不正经地写着,慢慢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徐玉清写完了一个福字之后,又剪了一张,再写了一个,有刚刚的经验,这个写的明显比上一个好了一些。
谢钧礼写完手上那张大福,放下笔拿起来晾干,写的一般,只能说认得出来,还算端正。
看见何向略带兴趣的眼神,他递了一张红纸过去:“试试?”
何向抿住唇,点点头,接过了毛笔,这笔不是好笔,毛尖已经开始炸毛了,但是,这也是何向第一次摸这个笔。
又软,还不好掌控。
手不自觉的颤抖着,他生疏的写了一个福字,歪歪扭扭,大小还不均匀。
他泄气地放下笔,十分想把它藏起来,但是,徐玉清已经看到了。
还有谢钧礼,何向窘迫的低着头,脸红的快要滴血,早知道,他就不写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可是,根本没有人说一句不好的,桌子上,另外两人自己写自己的,写完了自我欣赏一遍又放下。
徐玉清手边的红纸都快写完了,才注意到何向只写了一张,她看了过去,“何向,你再写多一张吧,起码你家里得贴两张。”
“啊,哦。”何向迷茫的应了一声,重新拿起笔,又写了一张,这张写的好多了。
起码能看得出来是一个福字,还不歪。
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徐玉清已经写完了,打算去熬浆糊,“要不我们今天就粘了吧?二十九应该也能贴春联吧?”
主要还是她想参与,明天年三十做年夜饭她肯定就没时间参与了。
今天贴的话,她就能围观一下了。
徐玉清的问题,谢均礼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嗯,就今天贴吧。”
那行!徐玉清高兴地起身去厨房,取了一小点白米出来,浆糊应该是糯米熬的,但是现在家里没有糯米,只能用白米了。
拿出蒜臼子,小小一个但是很好用,把米放进去,用力锤几下,白米就粉碎了。
徐玉清用力的把白米磨成粉,锅里倒水,等着烧开,彻底烧开之后才把米粉放进去,小火熬着。
中途怕水被熬干,她还加了点水。
厨房外静悄悄的,只有细碎的收拾东西的动静,谢均礼和何向都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徐玉清都习惯了这种动静了。
“均礼!把我写的拿进来,我要贴在灶上!”
现在破四旧,除封建,虽然对联让贴,可是不允许祭拜灶王爷,徐玉清也懒得弄这些,她也不会,写个小福字贴在灶上,就是她感谢厨房的方式了。
热呼呼的米糊出锅,徐玉清拿了一个勺子,剜了一小点,轻轻吹凉,首先贴了一张福字在锅边,“辛苦啦,新的一年也拜托啦。”
然后是灶台,日夜烧火的小板凳······把自己写的小福字都给贴了,徐玉清才开心的停下了手,原本单调的厨房,加上了这些红色,瞬间的年味就来了。
“行了,你去贴吧。”
“好。”
谢均礼接过碗,带着何向来到门前,大门口两侧贴对联,门后贴福字,福字还要倒过来。
徐玉清背着手在后面围观,谢均礼手很快,刷刷两下涂的又薄又好,贴上去也很快。
何向捧着碗,看着谢均礼的动作。
谢均礼自己写的福字也贴的差不多了,每个门后都有一张,还剩下两张,“我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徐玉清点头,“行,一会儿回来就能吃饭了。”
“好。”
谢均礼应了一声,让何向捧着碗,自己去拿了餐桌上剩的几张红纸,其中两张,就是何向写的。
“走吧。”
“哦。”
何向没有顶嘴,乖巧的走到后面。
谢均礼先去了那个营长家里,虽然当时说的是年三十去拿,但是已经好几天了,也应该写完了。
绕了个路,门口已经有人了,谢均礼带着何向走了过去,“吴营长。”
里面的院子里,摆着一个大木桌子,看起来应该是自己打的,有些粗糙,他走了进去,刚准备下笔的吴营长登时眼光一亮,“谢团长!你的早就写好了,我马上拿给你!”
他说着,赶紧放下笔,其他人也没有怨言,有的还主动和谢均礼打了声招呼。
“谢团长,您也来拿啊,哎呀我家那口子,说好了明天来等不及了,现在催的吴营长早饭都没好好吃。”
他摸摸头,略有点烦躁,一大清早的,谁心情能好。
谢均礼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跟着抱怨,刚好吴营长很快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两卷红纸。
“谢团,这是大的那副,这是小的。”
“好,多谢了,辛苦。”
嗐,吴营长想到谢均礼送来的那块肉,口齿生香,哪里还觉得辛苦,他摇摇头,“这点小事算什么,谢团长您才辛苦。”
东西拿到手,谢均礼直接丢给了何向拿着,“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了。”
“好嘞好嘞!”
吴营长点点头,看着谢均礼大步的走了出去,心底有些羡慕,要是有他这份工资,他大过年的还写什么啊,舒舒服服躺着多好。
不过想到儿子的老婆本,他挂起了笑,继续回到桌子前写了起来。
何向本来还以为拿到了就要回去了,有些莫名其妙,他现在一手浆糊,一手红纸,两只手没有一个空闲的,反观谢均礼,双手清闲自在,那叫一个舒服。
岔路口,谢均礼往左一拐,何向一愣,赶紧喊道,“走错路了!”
“没错。”
谢均礼淡淡的说道,大步流星,半点都没有等谢均礼的意思。
这条路,何向双眼微亮,跟上谢均礼的脚步。
果不其然,他最后在何家停下了,门庭破落,但是何向自己修了修门,起码不会看着摇摇欲坠。
而且现在门口还落了一把锁,谢均礼站在原地,等着何向开门。
“你等我开门你倒是拿东西啊!”
何向无语的说道,他两手的东西,怎么掏钥匙。
谢均礼接过他手里的碗,看着他从衣服内兜掏出钥匙,一看就知道里面乱七八糟的,随着钥匙还掉出来几毛钱。
何向也习惯了,捡起来,开了门,里面虽然还是那么破落,但是干净了很多,雪也被扫了一遍,谢均礼把碗放下,“贴吧。”
“嗯。”何向应了一句,他看向手里的对联,贴对联,在这个家里,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做过了。
上一次,还是爸在世的时候。
看着谢均礼,他害羞的憋出一句,“谢了。”
谢均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