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
她一时着急竟然忘了墨清欢公主的威严，这下挨了一巴掌才彻底清醒。
顾司寒昏迷着，若真的是把公主惹恼，可没人能够保全她的小命。
墨清欢冷冷给郭副将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上前将冯玉莲拖了出去。
这一次，刚才还叫嚣的人乖乖闭上了嘴，离开了。
主帐里恢复了安静，墨清欢终于能静下心来认真的给顾司寒检查。
经过把脉，基本可以确定这毒非同小可，而且解药十分不好研制。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之际，沐晨走了过来。
“清欢。”
“沐晨，我今日不能跟你去学种冰心草了，我得想办法给将军调配解药。”墨清欢一边忙着筛查草药一边回他。
沐晨看她忙的焦头烂额很是心急，忍不住问：“你真的这么在乎他吗？”
墨清欢闻言一愣，手中的药掉落在桌上，回头看着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救他绝不是因为私情，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我也会救他，更别提他是我大秦镇北大将军，若没有他，这北疆数十座城池都要被北蛮攻掠，百姓们必定水生火热，救他等于救黎民苍生。”
听到此人如此重要，沐晨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好人，而且他活着能救更多的人？”
“当然，顾家满门忠烈之士，是我们大秦的英雄，沐晨你体谅我一下，先让我制药。”
“可我也只有三日时间，三日后不论你学不学我都要回到九玄山。”
他已经来凡尘太久，再不回去又要被师尊严惩。
他可不想再去后面山上辟谷百年，什么好吃的都没有，生不如死！
墨清欢思来想去，只能叹息一脸无奈：“这三日你自己去城内逛逛吧，我得先救他。”
说完，转身继续配药。
沐晨无奈，一摸兜里分文没有。
“我没钱怎么逛？”
“这些都给你，快去吧。”墨清欢敷衍地给了他一把银票。
沐晨看着这么多钱，一时间两眼放光，这样他就能想吃什么吃什么了！
“我大师姐说过无功不受禄，你给我钱也不能让你白给，这个送给你。”
他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去了。
此药便是凤凌雪独家秘方，可解世间百毒！
只是沐晨满脑子都是吃的，压根忘记告诉她此药的功效了。
墨清欢没把药瓶当一回事，随手揣起来，继续低头忙碌。
……
深夜。
帐篷内，满桌子都是熬好的药。
郭副将一脸担忧：“公主殿下，真的要如此试药吗？”
墨清欢点点头：“每一碗只给他喝一点，观察半个时辰，说不定其中某一碗会有效果，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一定会救你的！
郭副将犹豫道：“可是是药三分毒，万一加重……”
“没关系，我会掌握好量的。”
说完，墨清欢和他一起便将昏迷不醒的顾司寒扶起来靠在床头。
郭副将扶着人，而她则将药端过来亲手喂进他嘴里。
但是，刚被灌进去的一口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根本没有咽下去。
“这……将军中毒太深，灌不进去啊，这可怎么办？”郭副将愁眉苦脸。
墨清欢叹了口气，说道：“将他放平吧，只能我用嘴喂药了。”
郭副将闻言也不敢质疑，连忙把顾司寒放平，然后便起身负责递药。
墨清欢喝一口进去，而后将药送进顾司寒的嘴里。
就这样，一碗一碗喂进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
墨清欢一夜未眠，终于在第十碗药的时候，顾司寒有了些反应。
他睁开眼，面色苍白浑身无力。
原本意气风发地镇北将军，此刻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他看到墨清欢一脸憔悴，无力地撑起一抹笑，轻声安抚：“我没事，你别担心。”
“好好休息别说话，看来这碗药是有用的，我再喂你喝一些。”
墨清欢顾不上与他矫情，连忙端起那碗药送进顾司寒的嘴里。
本以为这药能够救命，谁知刚喝下去，顾司寒便一脸痛苦地全都呕吐出来。
他比刚才更加虚弱，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苍白的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强忍着腹中的绞痛，咬紧牙关不敢吭声，只怕墨清欢担心。
“这药不行吗？对不起，都怪我医术不精，是我无能……”
墨清欢懊恼不已，眼泪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落下顾司寒的手背上。
听着她的对不起，顾司寒眼底也闪过痛苦，他最不想见到这一幕，可最终还是无法逃避。
“清欢。”他气若游丝，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炙热。
“我在，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她一把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尽力了，你知道的，我们顾家人最不怕死。”
“不要说这种话，我不让你死，不让你死……”墨清欢摇头，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
顾司寒扬起唇角，吃力地抬起手擦过她下巴上的泪珠，语气温柔。
“有没有人说过，你哭起来的时候，真美。”
墨清欢蹙眉，下意识地摇头。
“我从来都没想过能活到最后，身为镇北将军，死在战场上是我唯一的宿命，可我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杀死，可惜我的一世英名……”
说到这里他苦笑连连，却还是固执地道：“若是能重来，我想，我还是会出手去救那对母子，若他们只是老百姓，该怎么办呢？”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怪你蠢，我理解你……”墨清欢心痛不已。
她终于明白，原来不能失去的人是自己。
她害怕极了，如果能救顾司寒，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清欢，昨晚你说要与我和离，我想过了……像我这样刀尖上行走的人，本就不配拥有你这样好的妻子，所以，和离书我写好了，就在书架上。”
顾司寒指着一旁的书架，语气虚弱，仿佛随时都要离开。
墨清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崩溃大哭。
“别哭了，还有一件事，我死后把我葬在漠城后面的尘山上，我大哥长眠于此，我作为兄弟，也该去陪着他……”
“我不会让你死的！”墨清欢突然她起身来，她目光变得坚韧，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似乎是下了决定，“我要亲自去北蛮部落帮你拿解药回来！”
顾司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虽然语气虚弱却仍是严肃。
“不可以！你是大秦公主，若是被他识破身份，只怕是有去无回，对他们而言，你比我这个将军，更有利用价值，他会用你威胁皇上！”
“那就让郭副将带着人质过去，只要他给解药，我们就放了那个什么王子。”
“你太天真了，战场上的事你不懂，北蛮首领有三十多个儿子，虽然他最宠爱这一个，可那又如何呢？”
“能杀了我，比这一个儿子要有价值的多，他们不过是想杀了我，再杀了去交换人质的所有北疆士兵罢了。”
“北蛮人远比你想象中更加残忍无情，可惜我不能亲手将他们全部歼灭……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顾司寒的眼底全是不甘，他因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