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扭头又折回来,“我脸上有东西?”
小徐愣一下,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没,没有!”
周严丰警告性地看他一眼,这才走开。
小徐回到车上拍拍胸口,他不就是看首长那么殷勤有点看傻眼了吗,活脱脱像夫人的一个追求者……等等,首长刚才交代什么来着,哦哦,首长这是担心老两口因为夫人的话受到刺激,一时想不开搞个鱼死网破,虽然有孙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徐明白了。
陆曼曼这边刚进家门,刚脱下大衣挂起来,老太太老爷子前后脚就过来了。
老太太挽住她亲热道,“曼曼你可回来了,严丰说今天接你回来,妈给你做了油焖大虾,掐着点刚刚出锅的,快过来尝尝!”
老爷子端着搪瓷杯递过来,“外面冷吧,先喝口热水。”
陆曼曼脸上笑开,“谢谢爸!”
喝完水搂住老太太道,“也谢谢妈,妈你做的油焖大虾一定很好吃!”
“那你今天多吃几个!”
“一定的!”
陆曼曼几天没回来,不说老太太怪想念,就是老爷子嘴上也时不时提一提不知道儿媳还要忙多久,啥时候能回家。
这个儿媳在家里,家里就是欢声笑语,儿媳不在,儿子孙子一个两个吃饭心不在焉,芝芝也嚷着要婶娘。
老爷子还挺想到儿媳店里转转,看看儿媳需不需要打打下手,还是老太太说过去那是给添麻烦,这才罢休了。
陆曼曼这一回来,老爷子精神气就来了,老太太也是满脸笑容。
周严丰回来就看到父母围绕着陆曼曼的场景,一个趴在一旁又激情昂扬地给她讲述战争年代枪林炮雨九死一生的日子,一个坐在她身边,掐头去尾地给她剥虾。
她扬着一张笑脸吃一口虾,然后聚精会神地听他父亲讲述的故事,父亲讲到胜利的希望,她跟着满脸激动,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光,父亲讲到部队损失惨重,她跟着心绪牵动,抓着父亲的袖子问,“后来呢,后来呢?”
周严丰到厨房洗过手,走过来跟母亲说,“妈,我来吧。”
老太太抬头看他一眼,那种你怎么抢我活儿的眼神,随后或许意识到这是曼曼亲亲的丈夫,交代他把虾剥干净一些,才有点不情愿地挪开位置。
周严丰知道陆曼曼中午吃过饭,她就是个小鸟胃,给她喂太多东西她吃不下去,但她没有跟他父母说,摆明了不愿意拒绝老人的好意,所以他给她嘴里塞一个,让她慢慢咀嚼着,他悄悄替她消化一部分。
结果这才吃了两个,老爷子忽然一眼瞪过来,“啪”地一巴掌把他手打开。
那眼神,你个大男人是怎么好意思偷吃我儿媳的虾?
周严丰,“……”
讨好
陆曼曼回到房间,想到那一幕还是笑的不行,而且听老太太说,他们家两个儿子老大从小很傻很天真,是个认死理的一根筋,导致每回老爷子暴脾气上来,挨打挨骂老大都在前头,周严丰这个老二别看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属他诡计多端深藏不露,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挨过一顿打,没有挨过一次骂。
就算到了挨打挨骂的边缘,他一通道理能把人讲的心服口服,连老爷子有脾气都只能干瞪着眼,脾气发不出来。
老爷子上次教训他,那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今天又差点抽皮带,也是第一回 。
谁让他那么不着调呢,给媳妇吃的虾也能塞到自己嘴里。
但是笑归笑,悲催的是因为有老爷子盯着,她硬生生吃了半盘虾。
撑死了。
下午还去医院呢。
回到房间就躺倒在床上。
周严丰上楼回到房间这一路没少被她嘲笑,他淡淡回一句,“这辈子吃过的亏都得在你身上。”
她笑的越发厉害了。
见人回到房间就躺到床上捂着肚子可怜巴巴,他到底于心不忍,跟着坐过来道,“我给你揉揉。”
陆曼曼双手搭上头顶,“来啊。”
他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手掌覆了上来,看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微微俯下身打着商量道,“这段时间留在家里吧。”
陆曼曼半眯着眼,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到她脸上,她依旧是散漫、漫不经心的模样,“为什么。”
“今天看过医生,让妈好好帮你调理一下身体。”
周严丰说着又抬起那只受伤了的手掌,“这个也说不过去,你上次演太好,妈和爸都以为我们琴瑟和鸣,这次我受伤你看到了,你不能借口忙工作躲出去,当做看不到。”
“爸妈会怀疑的。”
他轻轻道。
陆曼曼吃吃地笑,“你就直说想我留在家里。”
她长发铺满枕头,阳光晃动在脸上,长长的睫毛随着笑容轻颤,就像蝴蝶羽翼落在上面,娇艳的面容是那样迷人。
周严丰瞧着心动不已,喉结滚动之后忍不住俯下身,手掌也慢慢滑了上来,握住她放在一旁的胳膊。
“我当然真心希望你每天留在家里。”
“但我说什么管用么。”
他近距离地注视着她,轻轻捏了捏她胳膊。
陆曼曼脸上笑着,看他那张俊逸的面庞慢慢靠近,看他那张第一眼就知道很好吻、甚至可能从来没有跟女人接过吻的嘴唇一张一合,不说目光没有一丝躲闪,就是身体对他都是敞开的,接纳的。
她享受这样的暧昧,调情的话也是张口就来,“当然管用了。”
“只要你想我留下来,我就天天和你做、爱做的事。”
周严丰怎么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面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但是一双眸子也是变暗了,眸底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本来应该坐起来,远离她轻挑的撩拨,就当做无事发生。
欲言又止之后却是更近地靠近了她。
他受伤的那只手圈过来轻轻抚弄她长发,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来到她唇前,手指托着她下巴,拇指的指腹轻轻捻过那饱满红润的唇。
他问她,“就那么想要?”
陆曼曼轻轻咬了咬他手指,“想。”
看他犹豫,她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蛊惑道,“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开心对不对。”
周严丰喉结吞咽,终于低头把唇凑了过来。
陆曼曼真是满心欢喜,但是刚刚闭上眼睛,就发现他只是克制着轻轻亲了亲她唇畔和耳垂。
待她睁开眼,他脸已经挪开了,他哑着嗓音说,“曼曼,我们好好谈谈。”
陆曼曼脸都黑了,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几乎恼羞成怒,“你走开。”
说罢转过身不再理会他,双手放在脸颊下面安静地午休。
周严丰静静看了她片刻,从床上下来抬手整理领口散开的纽扣,去拿一床被子给她盖的时候,被她一脚踹开了。
她警告他,“我的耐心有限度,别让我说难听的话。”
周严丰太阳穴跳动,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捏着被角的手青筋明显,手指都不受控微微有些颤动。
他只是想告诉她,她从一开始就在消遣他,他不愿意成为她消遣的物品才冷脸拒绝,拿出协议那天就想表明心迹,她大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尽情嘲讽他,说他装,说他死鸭子嘴硬有多么的活该,说他原来不过如此,原来早就是她砧板上任意宰割的一条鱼,她说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他只是担心那也成为她疏远和远离的理由,他想亲口告诉她他早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