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他们是夫妻,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
可谁的事业才是家庭的大事业?
他们谁也不想牺牲掉自己的,认可是对方。
他也不想再争执,他手指遮住眼睛,“说说你第二个法子。”
陆曼曼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说。
周严丰果然神色变得很难看。
“养我?”
“不是老公打击你,你那点东西……我真的看不上眼。”
“更遑论我得有多废物,让一个女人养?”
陆曼曼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注视他道,“你说吧,该怎么办?”
周严丰也凝视着她,看出她的决心,今天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若想强行着来,除非打断她腿。
给一点时间
该怎么办?
周严丰从未这么难以抉择,理智劝他放手成全彼此,情感对她依依不舍,难以舍弃!
他道,“你让我怎么办?”
陆曼曼看着他道,“现在我把那句话还给你,你总要做出选择。”
周严丰看她眼里是一片清醒和坚韧,心里又痛又涩,为什么让他遇到这样心如磐石,铁石心肠的女人?
当初他在理智和情感的选择漩涡中博弈挣扎,生生的把他自己都要撕扯成两半了,他情不自禁,他不能自拔,她说放下就放下了,说抽身就能抽身了。
明智得不像话。
现在不过跟他多了一层商量,但她也早就想清楚了,她的商量是给他的选择,选择不成她就要放手了,就要离开了。
痛不痛,难过不难过?都来交给时间,时间能抚平一切,一定不在她考虑范围。
她比他有出息多了,比他坚定多了。
周严丰想如果战争年代,她一定是最坚定的女战士,只要心中理想信念不破,敌人的威逼利诱都不能叫她屈服。
逼急了她会跟他拼命。
他太不想跟她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了。
“曼曼。”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迫不得已退让一步,“原谅我冷静不下来,你给我一点时间再让我冷静冷静,我们都沉下心从头到尾地好好想一想,再慎重的做出一个决定。”
陆曼曼目光闪烁。
他低下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前无所有的难过,“我不想跟你分开,这太难了,你让我想一想。”
陆曼曼也难过。
但他有太多手段了,她不敢肯定他究竟会怎么做,一不留神可能会迎来致命一击。
她只问他说,“那还要不要回去了?”
周严丰摇头,“不要了,我们在羊城好好逛一逛,今年都没怎么陪过你,我想陪你,还想给你过生日。”
陆曼曼,“……”
陆曼曼一时走不掉,只能这么待着等一个结果。
这场婚姻也不是她说离就能离,她老公不想离,那就谁也没有办法。
但他不离又能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放弃他的理想,甘愿平庸。
在所有人看来他已经不平庸了,但他理想远大,志高存远,付出的所有努力不是为了今天的放弃。
陆曼曼能够理解他,抛开私心,她心底其实也不愿他放弃,如果放弃那就像花了数十年心血,耗费几百亿成本建造的让世界所有人仰望的摩天大楼,有一天却被飞机撞毁腰斩,那太令人扼腕叹息!
他不想放弃的心,跟她不想放弃抓住的时机是一样的。
甚至说他比她还要难以放弃。
她就算放过这次机会,奋斗个小富婆依旧可以有钱有闲享受人生,可她不能退。
男人女人终归不一样,大脑结构决定男人理性,女人感性。
他现在满心满眼地都是她,爱她的明艳活泼,爱她的美丽动人,是真的爱她,哪怕为了她进行生死决斗,付出生命也要爱。
但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里,他最终还是会回归理性。
女人则注定会越来越感性,一步步地沉沦在家庭和丈夫,越陷越深。
所以不能退,一步退,步步退,人生最终满盘皆输。
他那样的人本来就是理智的,就连他父母都说是个“怪胎”,很早就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设定好了未来的路,婚姻选择什么样的人都想得一清二楚!
陆曼曼回头想想就看得出他连这次跟她见面所有环节都设想好了,那么冷静到可怕,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内疚,不由自主地想要讨好他取悦他,以期待让他心坎变得柔软,真的跟她好好商量商量。
他只不过失算了!
陆曼曼已经彻底打消心里其他想法,只希望不要两败俱伤。
“你去洗个澡,我出去一下。”
周严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陆曼曼嗯一声。
周严丰想说别胡思乱想,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出去了。
陆曼曼洗澡换了衣服,见他还没回来,便出门去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李知芳。
李知芳去年成婚,丈夫就在市政府担任秘书,陆曼曼问她申请出去能不能帮忙办下来。
李知芳道,“他打过招呼了,办不下来。”
李知芳道,“他昨晚过来我看到他了,他住在了市政府招待所,你在那里?我能不能过去找你?如果能见面,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见面再说!”
陆曼曼记得当初周严丰驻训演习中途回来那次,他告诉她,他们的信会经过严格审查。
陆曼曼看出来他是脸都不要了,但她写的那篇小文怎么办。
他说又没有什么机密,又是可以信任的家属,只是狂放大胆了一些,领导看了两行就交还给他了。
陆曼曼当时闹了个脸红,后来要不是因为他被造谣不能生,她跑到机关闹,她平时走路都想避开他们领导。
她记得他还告诉她,电话需要转接,话务员如果想的话,可以听到电话内容。
她想了想告诉李知芳不用了,将来有机会再见面吧。
李知芳道,“只要我能帮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帮你,你明白的吗?”
陆曼曼明白,只是不想叫她担风险。
她也只是想知道她老公到底做了什么。
挂断电话回来,周严丰在房间里站着,见她回来就问,“去哪儿了?”
他似乎随口一问,不在乎答案,问过之后就叫陆曼曼过来。
陆曼曼过来被他牵起一只手,手心顿时冰冰凉凉,她低头一看,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冰块,用毛巾裹着,给她敷打了他一耳光的那只仍旧有些微微红肿的手心。
陆曼曼低头看着他动作道,“你这次过来身边没跟人吗?”
周严丰道,“有。”
他低着头一边动作一边也在看着她微微红肿的手心,他下巴朝一侧撇了撇,表示都安排到了隔壁房间。
见她没有反应,他看她一眼,终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给李知芳打电话了,我是为了保险起见打了招呼不许他们办,但他们通过你的申请也没有多大用,你还需要在我这儿填一张允许出去的表。”
他顿了顿又说,“不要偷偷过去,太冒险了,我不想你出事。”
他手掌摸上她的脸,“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几天而已,我在这边也待不久,也当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好不好?”
陆曼曼点头。
周严丰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