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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怎么了?”

闫嗔一个激灵,目光撞上他湿湿的眼睫,她慌忙避开:“哦,我、我去给你拿牙刷。”

她慌张地绕过床尾,原地转了好几圈,目光胡乱梭巡:“咦,我行李箱呢?”

岑颂低头看了眼旁边,“这个?”

闫嗔看过来,目光在卫生间门外定了一下,而后笑出尴尬:“我怎么给放那儿了”

等她把牙刷递给岑颂的时候,她试探着问:“楼下也有卫生间,你要不要”

岑颂一边撕着牙刷的包装,漫不经心地问她:“楼下的房间,你进去过吗?”

闫嗔摇头:“没有。”

包装袋撕开,岑颂看她一眼:“闹过鬼,别进。”

闫嗔眼睛瞬间睁圆了,然后就见他转身进了卫生间,没两秒,又出来。

闫嗔下意识追上前一步:“你去哪?”

岑颂没有回头,“去车里拿衣服。”

闫嗔愣在原地。

拿衣服?

刷个牙去拿衣服干嘛?

这个想法只在她脑海里闪过一瞬,下一秒,她又想到他的上一句——

闹过鬼别进

等岑颂再回来,闫嗔又懵了,眼睛盯着他手里的行李箱:“你、你拿行李箱干嘛?”

岑颂没说话,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暗纹衬衫,再去翻下面的时候,他动作停住。

闫嗔就站在他旁边,随着他抬脸的动作,目光落到他脸上。

岑颂提着嘴角,给了她一个自行理解的笑。

偏偏,闫嗔没看懂,还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拿衬衫干嘛?”

该不会是要在她这换衣服?

如果是,这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吧!

偏偏,地上那人一本正经地回答:“洗澡啊!”

闫嗔:“”

然后就听他又说:“不然,你去楼下待会儿?”

闫嗔愣了几秒,倏地一声笑了:“你不在家洗跑来这洗”

这人是故意的吗?

岑颂本来不想说的,眼下不说也没辙了。

“我昨晚没回去。”

闫嗔自然没懂他所谓的没回去是什么意思。

“那你去哪了?”

这女人

岑颂被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劲儿给听笑了。

“我能去哪?”他往窗户的位置抬了个下巴:“给你当了半宿的保镖。”

闫嗔脸上只剩诧异:“你在门口睡的?”

“什么门口,”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在门口的车里!”

闫嗔:“”

有区别吗?

见她闷声不说话了,岑颂这才站起身:“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就是懒得再开车了。”

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昨晚明明是他把李旭赶走的。

以为自己这么说会把小姑娘感动到呢,结果——

闫嗔脸一沉:“你少来,你在这个小区里有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回,轮到岑颂懵了:“你怎么知道?”

闫嗔“哼”了声:“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岑颂就没被人杀的这么措手不及过,怔在原地,想来想去,能把这事说出去的,不是李旭就是靳洲。

甭管是谁说的。

她知道也没什么。

“那房子我买过就没去住过。”

“没装修吗?”闫嗔问。

“装了。”

闫嗔这就不懂了:“那你昨晚怎么不去住?”

问题又绕回来了,总不能说就想在门口守着她吧!

岑颂表情别扭了一下:“那房子是二手的,我不喜欢。”

闫嗔以前不是一个喜欢追问的人,今天也不知怎么了。

“不喜欢你还买?”

岑颂嗓子里一噎:“这不是门口物业管太严了吗?”

几次来找他那个兄弟,来一次就得登记一次,烦死了。

闫嗔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目光定在他脸上,像看个外星人似的。

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皮一跳,耳尖蓦地袭上一层红。

岑颂就这么看着她垂下脸,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结果到了楼下,刚踩下最后一个台阶,闫嗔双脚一顿,目光溜向斜对面那扇乳白色房门。

耳边响起岑颂那句——

“闹过鬼,别进。”

闫嗔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到底是别人的房子,所以她无从知晓那所谓的“闹鬼”究竟闹到了什么程度。

闫嗔眼睫颤了两下,双脚突然调转,她“噔噔噔”地又重新跑回了三楼。

房间门没有关,站在门口就能清楚听见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

闫嗔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进去。

不知道和他的关系怎么就发展到能和他共用一个浴室的程度。

虽说这个房子不是她的,可她到底也暂住在这里。

真不知该说他随便,还是说她心太软了。

闫嗔咬着嘴唇去了旁边的一组单人沙发里坐着。

也不知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洗那么久,眼看时间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水声还没停。

闫嗔再一次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十分了!

也是巧,视线刚从手腕上抬起来,耳边的水声停了。

闫嗔心脏一紧。

他可别衣衫不整地就出来了!

几分钟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闫嗔忙别开脸。

岑颂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边扣着衬衫纽扣,边从里面走出来。

大概是没注意到闫嗔坐在外面,岑颂将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后拉上拉链,直起腰的时候,他眸光一顿。

目光落到门外。

他提箱的动作停住,笑问:“你不是跑楼下去了吗?”

闫嗔没理他,脸依旧偏向楼梯的方向。

岑颂略含兴味的一双眼看了她一会儿,弯唇又回了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头发已经吹干,前额的刘海也梳了上去。

他推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

刚一离近,闫嗔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她轻轻嗅了嗅鼻子,抬头看他一眼。

岑颂当即就懂了他的意思:“不是香水,”他指着自己的头发:“这个味道。”

闫嗔想起洗簌台上那瓶用来打理头发的罐子,不是她的,他住进来那晚就有了。

闫嗔没说话,从沙发里站起来的时候,又听他说:“之前在这住的时候,落下忘带走了。”

闫嗔看向他身后:“你、你也在这住过?”

岑颂看着她那略显怔愣的脸,一脸无辜:“怎么了?”

“住的这间?”

岑颂失笑:“怎嘛,不给住啊?”

闫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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