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的改头换面,气氛还算融洽。
只是翟父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聊天之中来,这令律师和助手都感到费解得不得了,明明大少爷是这么温和有才的青年,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在青樰山养病?在哪里养病不都是养?让大少爷去公司多好,继承翟氏又不看谁的腿够多够长或者够粗,脑子好不就行了?说句实在的,二少爷是真的不如大少爷,那性子,当个不操心的富二代最适合他。
但这是翟家的家事,没他们旁人插手的资格,他们只是可惜翟青渔而已。
饭间没人说话,饭毕后翟父便借口回了车上,带走了助手和律师,只剩下翟母和翟青渔面对面坐着。
翟母欲言又止,翟青渔却忽然看向窗外,“妈,青樰山的落日真漂亮。”
翟母一愣,不知道翟青渔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落日,她扭头朝窗外看去,青樰山的风景一直以来都漂亮非常,风水好的地方呆着就令人感到心旷神怡,她焦躁不安的心绪奇迹般地安宁了下来,“是啊。”
“你们有好几年没来青樰山了吧,这些年一直是我独自在青樰山,看日升,看日落,小明偶尔会过来,但也急匆匆的,”翟青渔收回目光,落日从橙色变成了深沉的锈色,落在他的颈侧,像是一片血迹,“妈,你在这里陪我住一段时间,好不好?反正我很快也要离开青樰山了,正好小明这段时间也在青樰山,公司的事情,让爸去处理就好了。”
翟母心动了,但犹豫不决,她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去和你爸商量商量,你等等啊。”
翟青渔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他垂着眼,奄奄一息的日光落在他的睫毛上,眼下的也是红色。
很快,翟母回来了,她一脸抱歉,“小鱼,你爸那边离不开人,我也是没办法啊,等以后吧,以后要是有时间,你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她说得急匆匆的,说完之后,抓起沙发上的手包,转身就走了。
沉重的大门在翟青渔眼前关上,满室都是即将消失的日光,放在茶几上的那份合同落在翟青渔的眼里,分外刺眼。
到底是为什么啊?
张妈站在不远处,她贴着柜子站着,她旁边站着的李七栋像个巨人,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心疼。
签合同时,翟父虽然赶走了众人,不让在场,可到底是在同一个家里,他们很快就摸清楚了太太和翟总来青樰山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和翟青渔断绝关系!
他们的雇主虽然是翟氏,可他们主要是给翟青渔工作,对翟父翟母没什么感情。
可翟青渔不一样,翟青渔不良于行,是个残疾,他本身就已经很容易牵动人的恻隐之心,现在还被翟氏扫地出门,他们……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七栋不明白,“张妈妈,他们为什么要赶走翟先生?他们不是翟先生的父母吗?”
张妈妈狠狠地剜了李七栋一眼,“父母什么父母?这算是什么父母?!”
翟青渔坐着轮椅移动到了窗户边上,青樰山迎来了夜色,他看着绵延到树林之中的路灯,想到最开始出车祸那段时间,爸妈都瘦了一大圈,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是像爱小明一样爱他的。
但这种爱没有持续很久,甚至连一年都没有持续到。
在他们眼中,翟青渔更加像一个工具,当彻底接受这种角色转变之后,他们的孩子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翟青明。
所以不是什么断绝关系,是停止使用。
后门的风吹进来,一开始还只是微风,慢慢地风力就大了起来,把旁边柜子上的防尘布都吹了起来,窗帘也被吹得左右摆动。
李七栋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东西一一拾起来,刚抬起头,就被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砸中了脸,“哎哟!”
“什么东西啊?”他皱着眉拍了几下脸,风还在吹,只是不再是单纯的风了。
看着如落叶一般被卷进来的蝴蝶,李七栋左右躲闪,“我的天哪来的这么多蝴蝶……”他被砸了一脸的粉尘,蓝色的,黑色的,但还是挣扎着跑过去把后门关上了。
“翟先生,好奇怪,这……”李七栋想将这奇怪的现象去告诉翟青渔,他朝翟青渔走过去。
“翟先生!!!”
翟青渔在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会带出一口血,盖在腿上的毯子上面的血迹范围不断在扩大,他脸色苍白,血却是艳红的。
“我没事,”他对李七栋笑笑,十分吃力地抬手拍了拍李七栋的肩膀,“帮我叫医生,我还不想死。”
[14:黑化值-15,爱意值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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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黑化值下降时,赏南正在酒店房间自带的大露台上看晚景喝果汁,“发生了什么?”
[14:翟青渔被他父母扫地出门了,签了合同,以后他跟翟氏就没关系了。]
“因为这?”
[14:不是,顺着检索过去,它是因为你,黑化值才下降的,不过父母算是引子吧,任由时间过去得再长,它也已经不再是人类,可当面对父母的二次抛弃时,它仍旧会感到难过。而你是唯一一个走向它的人,不谈抛弃,你是这十年里,唯一一个朝他走过去的人。]
[14:想到这一点,会觉得哪怕翅膀断了,也还是能挣扎几下,试试看能不能重新展翅起飞。]
赏南顿时觉得手里的果汁失去了味道,他本来下午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太舒服,现在想到翟青渔在家处境不妙,如果他在的话,还能呛那对狗父母几句,这么一想,赏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我去打个电话。”他放下果汁,站起来。
“哎,打什么电话啊?”旁边的翟青明来不及叫住赏南。
他还没给翟青渔打过电话,之前没存过,但是翟青明之前有给他手机上发过翟青渔的电话号码,他翻到历史记录,按住那一排数字,拨了过去。
电话是李七栋接的,他在那边呐喊,“赏南同学,翟先生快死啦!吐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