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快马生鲜超市。
金家月:“……”
陶光霁理直气壮地解释道:“送给赵酌家的东西,还没重要到让我亲自去买。”
金家月面无表情地摸出手机扫码付款,等年轻人骑着电瓶车走后,他把果篮交给陶光霁抱着,自己手上拎了一个礼盒,转身按响铁门旁的门铃。
很快,喇叭里有声音传出:“谁呀?”
“李阿姨,我是金家月。”金家月的表情不咸不淡,可说话时彬彬有礼,“我有点事要找赵酌商量,请问赵酌在家吗?”
赵酌他妈哦了一声,连忙按开铁门,热情地说:“在呢,外面天冷,你们快进来吧。”
两人走进庭院,来到别墅楼外,赵酌他妈已经把门打开,招呼他们不用脱鞋。
别墅里开着暖气,刚走进去,热气便迎面扑来,驱散了他们一身的寒气。
金家月把礼盒递给赵酌他妈:“李阿姨,元旦节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遂。”
陶光霁见状,也立即把手里的果篮交了出去。
赵酌他妈拿不下这么多东西,喊来保姆把东西收走,虽然她的语气里带着抱怨,但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你们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我们几家都认识几十年了,不讲究这些虚的。”
金家月笑了笑,问道:“赵酌呢?”
“楼上,还在睡大觉呢。”赵酌他妈说,“你们到沙发上坐着稍等一会儿,我把他叫下来。”
金家月伸手拦住赵酌他妈:“李阿姨,您去忙吧,我们自己上楼找他。”
赵酌他妈想了想,没有拒绝,抬手往楼上指了一下:“你们上到二楼往左走,右边第二间就是赵酌的卧室,我在客厅里,有事随时叫我。”
金家月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李阿姨,然后带着陶光霁上楼了。
不管别墅里面装修得再怎么不一样,布局还是一样的,陶光霁对这里熟悉,三两下走到楼上,敲响了赵酌卧室的门。
敲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原本站在后面的金家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上前握住门把手,尝试性地往右一拧。
居然拧动了。
赵酌没有反锁门。
金家月二话不说开门而入,陶光霁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跟了进去,顺手关上房门并反锁了。
赵酌的卧室很大,窗帘大开,可以看见外面绿油油的庭院风景以及远处暗沉的天空,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摆在正中间,由于室内的暖气开得足,床上的被褥几乎被踢到地上,赵酌一个人躺在中间,睡得四仰八叉。
不过室内的空气净化器没开,从赵酌身上分泌出来的oga信息素飘得各个角落都是。
陶光霁一下子皱起眉头,把手放在鼻前直扇。
“这人讨厌了,身上的信息素也难闻。”陶光霁嘀嘀咕咕地说。
其实信息素没有好闻和难闻之分,只是有些人性格温和,也懂得收敛,信息素没那么强的攻击性,有些人嚣张乖戾,跟长在刺猬身上的刺一样,分泌出来的信息素就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赵酌便是后者。
金家月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他没表现得像陶光霁那般夸张,目光扫了一圈室内,打开空气净化器后,径直走到床边。
“赵酌。”金家月居高临下地喊。
赵酌睡得死,一点反应都没有。
陶光霁上前,对着赵酌就是一顿猛推:“快中午了还睡,怪不得你天天被那些叔叔阿姨骂,都懒成这样了。”
赵酌被推得脑袋一歪,意识回笼,可眼皮像是涂了胶水一样,睁了几次才睁开。
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到金家月脸上,赵酌眨了眨眼:“金家月?”
“起来。”金家月往后退了一步,“我有事跟你说。”
赵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表情呆滞半晌,猛然惊醒,他的脸色都变了,一个翻爬从床上起来:“金家月,你来我家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金家月没理会他的大吼大叫,语气仍旧平静:“你先下来。”
赵酌抹了把脸,也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怎的,他居然听了金家月的话,一脚踩到地上。
金家月的目光扫过他的腹部,又说:“转过去。”
赵酌一脸蒙:“你干什么啊?”
金家月还是那句话:“你先转过去。”
赵酌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真以为金家月有什么要紧事,满头雾水地转了半圈。
正要再次开口,金家月忽然抬脚,用力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赵酌猝不及防,被踹得直挺挺地往前趴去,趴到了床边的沙发上,脑袋磕到沙发边缘,两个膝盖重重跪到地上。
“哎哟——”赵酌嘴里发出一声惨叫,扭头就骂,“金家月,你疯了吗?你……”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瞳孔瞬间被惊恐撑大。
金家月面无表情地脱下外套,往陶光霁怀里一塞,一边撩起毛衣袖子一边迈开步子朝他走来。
顺道抄起床上的枕头。
赵酌被金家月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势吓到了,话不敢说,连痛都顾不上,手脚并用地要从地上爬起来。
然而也就两三秒的功夫,金家月已经走到他的面前,那由高至下俯视的角度让金家月看着简直像是一个挥舞着镰刀的死神。
赵酌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下一秒,他的眼前一黑,一个枕头捂在了他的脸上。
窒息感如海水般呼啸而来。
同样惊呆了的还有一旁抱着衣服的陶光霁,他眼睁睁看着金家月将膝盖压在赵酌腿上,一手揪着枕头的一边,将枕头牢牢固定在赵酌脸上。
赵酌拼命挣扎,却敌不过金家月的力气,从枕头下面发出的呜呜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陶光霁第一次看到金家月如此凶悍的一面,震惊伴随着恐惧涌上心头,怔怔看了将近半分钟,他陡然反应过来。
“家、家月,你悠着点啊,我们可是在赵酌家里,你别把人弄出事了!”
话音未落,金家月揪着枕头的手一松。
把枕头拿开,下面赵酌的脸已经憋到通红,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张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赵酌的模样狼狈至极,连陶光霁都不忍多看。
“赵酌。”金家月并未将压在赵酌腿上的膝盖拿开,他冷漠地垂着眼皮,声音同样冰凉,“我看到你们小群讨论江栩的那些话了,今天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只用这种方式来教训你。”
赵酌眼睛一红,泪水簌簌而下,都是被吓的。
金家月缓缓起身,拍了拍裤腿。
赵酌赶紧将腿盘起,撩起睡裤一看,腿被压出大片的红。
“江栩他很好,否则你也不会对他这么念念不忘,不是吗?”金家月说,“之前相亲的事,江栩有错在先,但你这么多次在背后诋毁他以及以前说了我那么多坏话,可以抵消了吧?”
赵酌按着自己发抖的肩膀,仰头直勾勾地盯着金家月:“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连家世都不看?”
“对。”金家月说,“我就这么喜欢他。”
赵酌说不出话了。
金家月说:“我喜欢穷小子,我喜欢扶贫,我喜欢他一无所有。”
赵酌:“……”
“因为我有钱,所以我最不在乎的就是他有没有钱。”金家月伸手从陶光霁怀里拿过衣服,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