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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说完又给她指路到最近的地铁站,“心诚则灵,你有这番孝心,菩萨一定会听见的。”

许岛蜻向她道谢,立即起身改道去大觉寺。下了地铁后坐公交,再步行十几分钟,一路周转,到山脚下时也才十点,这会儿来的人还不算太多。

古老静谧的寺院,秋季正是景色最美的时候,郁郁深山古柏参天,千年银杏、灵泉泉水、玉兰飘香,就连殿前的一块牌匾、石碑都在岁月长河中有着一段沉淀的历史。

然而许岛蜻此刻无心看风景,直奔供奉佛像的宝殿,她什么都不懂,只记着那句心诚则灵。于是安安静静地在每一尊菩萨像前都虔心跪拜,默默祈求,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跪足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后拖着麻木沉重的双腿,来到殿后的院子,这里有一座被松柏环绕的塔。老太太告诉她,一定要带着心愿绕白塔转七圈。

也许冥冥之中,真有神佛听世,许岛蜻驻足在那棵千年银杏前时,接到她妈妈的电话。梁春玉说自己今天好多了,让她下午别着急过来,多休息会儿。

许岛蜻好长一段时间没听到她妈说话如此有气力,挂了电话后没忍住落了泪。游客渐渐多了,周围赏景拍照的人不少,她假装蹲下来捡落在地上的银杏叶,胡乱擦拭了眼角的泪痕。

出山门的时候,遇到不少摆摊的农家,有人吆喝道:“姑娘,买点水果,自家种的。”

她头也不回地摆手拒绝。

“这些可都是长在寺院附近的,带着福气呢。”那人就是靠这套说辞,卖给来这儿祈福的人,“买几个柿子,事事如意,多吉利啊。”

许岛蜻看着红澄澄熟透的柿子,突然动了心。

“这枣儿也不错,你尝尝,又脆又甜。”小贩加紧推销自己的农产品,“枣儿寓意可好了,图的就是一个早,什么心愿都要赶早实现。”

最后许岛蜻左手柿子右手枣,提着两袋下山。她刚走出山门,有人叫住她。

“同学,等一下。”

她回头,见到三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叫住她的那个人脖子上挂着摄影机。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拍银杏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拍进去了。”他拿着照片给她看,“不过这几张照片挺好看的,你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

“不用了,麻烦你删了吧。”

本来是一个搭讪的由头,但那男生没想到她这么果断,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旁边的人赶紧接话:“删了太可惜了,同学,你不是专业摄影的肯定不知道,拍好一张照片其实很不容易的,也得看机缘,我们今天就是专门出来找素材的。”

“哦,那就留着吧,随便你们。”

她说完就走,那几个人也正好下山,跟在她后边。

“同学,你也是大学生吧,你哪个学校的?”见她不说话,他们主动介绍道:“我们是贸大的。”

许岛蜻的步子突然慢下来,“贸大?”

“对啊。”

“今天周一,你们不上课吗?”

“我们今天没课,专门出来采风。”那几个人见终于搭上话了,话匣子打开,“本来我们之前就想来的,但是前段时间人太多了,不方便取景,所以特意错过国庆和重阳来的。”

他们知道她不在北京上大学,又见她对贸大很感兴趣,以为她是没有考进这里,于是不知不觉讲了很多关于学校的信息。

许岛蜻听得很认真,还分冬枣给他们吃,到山下的时候原本应该各分两路,她却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你们刚才说要拼车回学校,我可以一起吗?”

现在才刚刚十二点,她返程的机票还没买。

“可以啊,我们还可以带你去学校里逛逛。”

坐在车上,她紧紧地捏着手机,当初是凌淮先说别联系了,在她换号码以前的一年里,他也真的没有联系过自己。现在她找过去,他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或者他现在对她这个人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和耐心。

可是她真的还挺想见他的,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现在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她就想见一见这个人,和他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从他那里得到安慰、鼓励和无限的勇气。

一直到车停在校门口,许岛蜻还没有想好,她很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

直到走进学校,一群一群的学生从她身边路过,她才下定决心。

就自私一次吧,如果他有一点点不想要见面的意思,那她就离开。

然而预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她根本没有打通那个电话。

许岛蜻好不容易聚起的那股冲动,因为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消散地无影无踪。算了,也许是因为天意要他们遵循当初说好的不再联系。

她拜托几个男生把柿子和枣送给他,即使以后不再联系,但她还是希望他永远都事事如意。

“他叫凌淮。”许岛蜻只知道他大概的学院,不记得具体的专业,所以很细致地告诉他们是哪两个字,“三点水,淮河的淮。”

他的名字很特别,应该不会有重名的。

其中有个男生是学生会某个部门的副部长,他和她保证一定会帮她送到,“那你叫什么名字?”

许岛蜻沉默了片刻,“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不认识。”

“我没有谈过恋爱。”

她虽然不愿意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也不希望他对自己有别的误会。

凌戈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她的话,比起别人说的,他当然无条件相信她。

许岛蜻可是特意和自己解释没有谈恋爱诶,想到这儿,他一脸的喜滋滋。

“咳咳,我也是。”可能是怕她没懂,他眉毛一扬,特得意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没谈过。”

许岛蜻无语又好笑,这么较劲儿是在跟她比什么输赢吗?两个成年人没谈过恋爱,到底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电梯箱壁清晰地映出两张反方向的脸,一个根本不掩饰上扬的唇角,一个抿唇也难以自抑的笑。

最后是许岛蜻先忍不了,“你笑什么?”

“你有本事别笑啊--咦?你嘴巴怎么这么红?”这会儿到了光下,他才注意到她的唇色格外红润,“许岛蜻,你涂口红了?”

“没有,没有啊。”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刚在洗手间明明只涂了很少的一点点,他竟然还能看出来。“可能是刚刚苗苗亲我的时候沾上的。”

这话一说,走出电梯的时候,凌戈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警惕靠近你的任何人。下次谁要再突然靠你这么近,先扇他一耳光再说。”

“呃”

“你别不当回事,我说认真的,扇不了耳光就戳眼睛,或者一脚踢过去,总之不能傻呆呆地让别人占你便宜。”

“万一别人是不小心靠你这么近”

“谁没事会靠女生这么近啊?这种鸟人会是什么好人?”凌戈粗暴地下定结论,操心的要命,“记住,遇到这种鸟人就扇耳光,戳眼睛,踢下面,就这三招。”

许岛蜻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脏话,高中的时候,他有个极其讨厌的男同学,私下提起的时候就会叫他鸟人。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她拼命克制住自己的笑容。明明看到凌戈要炸毛了,还故意招惹他。

“那万一别人是突然晕倒在我身上呢?”

“谁晕倒前能看得那么清,专门往你身上倒,给他一巴掌,看他还晕不晕。”凌戈看她笑咪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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