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余夏克制着内心的风起云涌,抿了抿唇,“我没事。”
池慕程见余夏许久都没回去便找了出来,最后却发现余夏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怎么不进去?”池慕程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余夏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我想回家了。”
“好,那我们回家。”池慕程百依百顺地说道。
余夏朝拍卖大厅看了一眼,“没关系吗?”
池慕程猜出了她的顾虑,温柔相告:“没关系。刚才拍的那对耳环,我的份额已经完成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司机开的车,回去的时候也是。
两人坐在车子后座,手依然紧握着,余夏依恋地靠在他身上。
隆冬的夜,浮云隐没,天色一片漆黑,仿佛泼了墨一般。
城市的霓虹将夜勉强照亮。
“怎么了?”池慕程察觉到余夏的情绪有点低沉。
余夏拨了拨挡在额前的碎发,“没什么,就是刚刚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脏有点受不了,需要缓缓。”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带着深夜的微醺,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心弦。
“什么秘密,能不能说来听听?”池慕程被她说的怪好奇的。
余夏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放在手里把玩着,一根根地掰着他修长的手指,声线轻灵地开口,“关于我老公是亿万大佬这件事,你怎么看?”
池慕程手微微一顿,默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了?”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余夏稍稍坐直了身子,忍不住扯了扯唇,笑开了,“你紧张什么?该担心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池慕程扣着她的脑袋,在她额上浅浅印下一吻,“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余夏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万一你要跟我离婚,我就请最厉害的律师团队,分走你一半的家产。那样以后我也是个亿万富婆了。”
池慕程迷了迷眸子,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啊!”余夏吃痛地叫了一声,“你捶我干什么?”
“要你好好记住:不离婚,我所有的家产都是你的。”池慕程咬牙说道。
竟然想跟他离婚,门都没有!
余夏撇撇嘴,“那得看你的表现。”
池慕程信誓旦旦地表示:“我肯定好好表现。”
“所以你之前送我的是真的朝暮,价值五千万?”余夏一下子想起了很多过往细节。
“嗯。”
“cy珠宝也是你的?”
“嗯。”
“那我这次来宁城……”余夏越想心脏越崩不住。
“是我安排的。”到了这个节骨眼,池慕程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他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她的脸色。
“池慕程。”余夏一本正经地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呢。”
他态度良好得无可挑剔,让余夏不由自主地犯起了一丝怀疑。
他真的是那个传闻中的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神秘大佬吗?
就这副对她百纵千随的样子,怎么那么不像呢。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池慕程无有不应,“好,知道了。跟cy珠宝的合作你不会要放弃吧。”
余夏抬眸瞥了他一眼,骄傲地扬言,“我老公费尽心思给我争取来的工作,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大的合作案,给别人做也是做,给我做也是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做的人才是小傻瓜。”
看着她洋洋洒洒的样子,真切灵动,毫不做作。她脖子上、耳朵上佩戴的那一套芙蓉并蒂随着她微小的浮动闪耀着细碎的光芒,恰好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以及那一抹“唯我独棕”的红。
她的所有,落在他眼里,全都成了顾盼生辉。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掌去采撷她的美,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点在她薄薄的唇间。然后勾勒着她线条流畅的下颌线,从颈间绕到后脑勺扣住。
他垂眸望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变得浓稠,直到浓烈得化不开,他轻轻蹭着她的额头,用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她唇边低语,“怎么这么会说话,奖励你好不好?”
余夏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奖励,他的吻忽然覆下,急切又热烈,仿佛有浓厚的情愫急于表达。
两人的呼吸紧紧相缠,昏暗的车里,她一双杏眼隐约映着城市的琉璃夜色,潋滟不已。
“宝贝,闭上眼睛。”
她的眼睛如此诱人,他要调动更多的克制。
回到别墅后,他直接将她抱到了楼上。
窗帘缓缓合上,窗外月色纠缠着树影,屋里男人纠缠着女人,在她耳边说了无数句“我爱你。”
余夏昏昏沉沉地想: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她急于表现,紧紧抱住他的大粗腿吗?
为什么池慕程好像搞反了?
阿程从哪里找了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后来,两人窝在床上聊天的时候,余夏故作生气地问他:“你当初不是说你收入不稳定么?”
池慕程伸着手臂将她圈在怀里,帮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是不太稳定。可能年入百亿,可能年入千亿。”
余夏:“……”顶级凡尔赛大师就是此人了吧。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明明池慕程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的。
“我怕你会多想。而且余董似乎并不希望你找我这样的。”最主要的池慕程不想给余夏太多压力。
余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可就想多了。谁会拒绝一夜暴富的机会呢。你知道吗?曾经我有个老师怎么定义嫁得好?”
池慕程把玩着她的柔荑,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定义的?”
“他说,所谓嫁得好,就是一夜之间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余夏“啧啧”感叹了一声,“你说我是不是做到了?”
池慕程轻笑着点头,“嗯,你做到了。我的钱都是你的,”他低头轻吻着她的耳尖,暧昧地诱惑她,“我也是你的。”
余夏脸色绯红地躲闪了一下,她抬了抬下巴,露出漂亮的颈线,像是一只高傲的天鹅,“所以我以后可以作威作福、兴风作浪吗?”
池慕程宠溺而纵容地笑着:“可以。”老实说,他挺想见识一下那样的余夏,一定也别有一番风流韵致。
“那我不想努力了,我想摆烂当咸鱼可以吗?”余夏眼睛锃亮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小孩子心性。
“可以。不过就算摆烂你也不会是咸鱼,你是如花似玉的美人鱼。”
余夏彻底被他取悦,笑得花枝乱颤地倒在他怀里……
他们俩互诉情衷、爱意浓浓之际,却有人怨念深重。
几个小时之前,倪芷珊气冲冲地离开了壹园回到了倪家。
倪父倪母当时正在吃晚饭,看到她衣着华丽地回来感到很意外,“你不是要去参加顾氏集团的慈善晚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忘记什么东西的话打个电话回来我们给你送过去就好了。毕竟是顾氏集团主办的,迟到不好。”倪母苦口婆心地说道。
倪芷珊踢了脚上的高跟鞋,脸色沉沉地往沙发一瘫,气呼呼地道:“不去了。去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这话倪母就听不懂了,她瞄了一眼倪父,放下碗筷走到了客厅,关心地询问自己的女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取其辱?怎么就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