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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提神的事。

他问:“听说你去我岳父家了?”

“是, 跟宋二姑娘见个面,彼此了解一下。”

霍云知道这事儿是委屈了乐善,但乐善毕竟是男子, 风言风语对他伤害不大, 对女子就不同了,他遇到此事就该主动表个态,不过听宋春汐说宋春菲也愿意嫁, 那多少是对他有点好感。

“见过后, 可有什么想法?”

乐善道:“就一孩子。”

霍云:“……”

“十六岁也不小了。”

“看起来小。”

“怎么会呢, 我记得她也不矮……”

乐善知道霍云的心思。

他让自己帮忙,不小心让自己卷入了这件事, 便觉过意不去,但另一方面宋春菲又是霍云妻妹, 他在意宋春汐故而也颇担心宋春菲的名声,就有些左右为难,希望这件事能圆满解决, 比如期望自己能喜欢上宋春菲, 或者宋春菲也喜欢上他,这就皆大欢喜了。

乐善道:“小归小,人还是挺好的,通情达理,瞧着也没什么脾气。”

不是那种夸张的赞美, 是很实在的话,那多半是出于真心,霍云心想, 就他对女子的排斥, 还能讲出几句好话, 也不容易了。

“我早说过她不错,你以后……”

乐善打断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长辈呢,我既愿意提亲,自会做好打算,你就别操心了。”问他,“你总不是专为这件事来的吧?”

他既这么说,霍云自不提了,进入正题道:“我有些事一直没告诉你……八年前广丰的矿山塌陷案你可听说过?我正奉旨在查这桩案子。”

乐善惊讶:“你又不是大理寺,刑部的人,圣上竟让你查案?”

“此案不是一般的案子。”

乐善道:“是吗?我真没有印象,你直说吧。”

霍云便把来龙去脉,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两个人既然要成为连襟了,关系比之前更深,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乐善,而且还能多一个好帮手,可以尽快铲除幕后主谋。

乐善听完真有些目瞪口呆,而后又一笑:“我早猜到你有事,可没想到竟在调查谋逆大案……这秦瑀真了不得,藏得够深,不,应该说老瑞王是个老狐狸,秦瑀充其量是完成他父亲遗志吧?那你准备怎么做?”

“除掉他在京城的同党。”

“那是要从广恩伯父子之前结交的人查起了吧?”

崔易父子用心险恶,想以宋春菲为质,可此举也暴露了自己,就是没想到崔易父子俩嘴巴挺硬,抗住了曲舟的审讯。

既如此,只能斩首了,反正他已同天子商量过,顺着广恩伯府这一根藤往下查,把藤上挂着的甭管是扁豆,还是葫芦,能揪的一并揪下来。

将这些同党除掉,让主谋孤立无援,有道是独木难支。

霍云拍拍乐善肩膀:“我已经与圣上提过,你同我一起查,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赏不赏什么的不重要,多请我喝酒就行。”乐善说着一顿,“不对啊,你最近酒都不喝了。”

话题可以就此打住。

霍云心想,如果乐善哪日喜欢上了宋春菲,他倒是能详说一番,比如提醒乐善,不要再喝五香烧酒。

他起身告辞。

但临到门口停了停:“等空下来时,我跟你学学打马球。”

乐善:“……”

这人太不对劲了!

怕中间又生事端,影响小女儿嫁人,宋家乐家商议吉日时,徐凤娘提议定在六月二日。

那指挥使毕竟帮过自家两次,即便跟霍云一样都是权贵,宋仁章也没有反对,他觉得乐善为人不错,挺有担当,女儿也肯嫁,当然是好事一桩。

他最近手头事忙,全权交给妻子操持。

至于乐善,反正已经跟宋春菲谈妥,他也不在意是哪日,自然是顺着未来岳母。

徐凤娘便开始忙着准备嫁妆。

宋春汐也帮她参考,时常去娘家。

徐凤娘对女婿很满意,但最近听来的一件事倒让她有点担心:“我才知,他原来还有几位庶弟庶妹,被他赶去别苑住着了,听说从不往来……可是无情了些?”

都已经定亲了,再往坏处想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宋春汐道:“这方面无情也比有情好吧?不然春菲跟这些人住一个屋檐下,她身为长嫂,是不是要管这些人的终身大事?是不是要应付那些姨娘,还有将来的亲家?万一有不着调的欺负她怎么办?您又不是不知道春菲的性子,那乐家就她跟乐公子两人才好呢,一点不用烦心。”

倒也是,徐凤娘被说服了,随后让宋春汐看她才买来的甜白釉暗刻梅花瓣纹莲子茶盅:“你瞧瞧,这一套给春菲带过去不寒碜吧?”

宋春汐好物见多了,自有鉴赏能力:“得二十两银子吧?”

徐凤娘笑道:“猜得真准,不过真的太贵了,我顶多买两套。”

“我送您您又不要,我家库房里不用的多着呢,还有之前夫君送的聘礼,都可以拿来用嘛。”

徐凤娘可不好意思这样,再说了,女儿的嫁妆当然要父母准备,哪能要嫁出去的女儿补贴和拿那些聘礼呢?以后见到亲家母,她会脸红:“你爹更不肯要的,你千万别拿来!”

被父亲知道,铁定会退回,宋春汐沉吟:“简单些也好,父亲清名在外,又得罪太多官员,等妹妹出嫁,嫁妆过于丰盛的话只怕会被人弹劾报复,说他背地里敛财,那爹爹不得气得跳起来?”

“可不是?等会你爹又跟人在朝堂吵架,闹得不可开交!我看跟你出嫁时的嫁妆一样多就行了,省得惹人非议。”

却说宋仁章手头在忙的事情,正是弹劾李丰,这日就上了奏疏,称李丰横行霸道,时常欺凌百姓,前年上元节,他撞伤一位老者,却反过来说是老者不长眼睛,还上去踢了一脚,后来老者没多久就去世了。

又说李丰在外吃饭鲜少给钱,好些掌柜苦不堪言,却畏惧李丰身份,不敢上告衙门。

再有一事,李丰是色中饿鬼,在京城不敢强抢民女,时常跑去乡县胡作非为,迫使知县向他进献美人,已经使得两位女子为此投井身亡。

最后还顺带提了一下李明良,说李明良曾包庇李丰。

秦昉看着奏疏,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知道李丰不求上进,但真不知品行不堪到这个程度!

往前为何没人弹劾?最后还是要宋仁章出头!

满京城除了他,就没有别的刚正不阿的言官了吗?他将奏疏狠狠掷在书案上,不小心撞到手指,发出沉闷声响。

范洪忙上前查看:“圣上没伤到吧?”

秦昉已经调查过范洪还有他身边的内侍,对他们还是极为放心的,任由范洪揉了会,而后收回手,召魏立民入宫。

已是黄昏,残阳如血。

魏立民快步朝着延和殿而来。

行至殿门口,他停下来等待内侍进去传话。

不到一会,秦昉便命他入殿。

魏立民行礼后,垂首站一边听候天子发令。

秦昉让范洪把奏疏给他看:“上面的罪名你瞧清楚了,一桩桩都要你仔细查证。等从宫里出去,你亲自去李家,把李丰押入大理寺。”

没想到李丰,瑞王的岳父居然出事了,魏立民有点吃惊。

秦昉说道:“别人也许会忌惮李丰,但朕知道你铁面无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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