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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年轻公安先给火车站那边打电话,交待了后,这才安心等候牛大江上门。

不过,牛大江没等到,却等来了送货上门的陆长川和贺长柱。

贺长柱一眼就认出了颜如豹,欢喜道:“你是公安?这可太好了,那王八蛋我们逮住了,就是他。”

陆长川一脚将二驴给踢到了颜如豹面前,脑袋还嗡嗡的二驴,被人给揪住了头发,头皮扯得生疼。

颜如豹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他了,朝贺长柱和陆长川淡淡笑了笑,问道:“在哪抓住的?”

“说起来就巧了,我晚上住在妹妹家,后半夜起夜,就看到这王八蛋和同伙在鬼鬼祟祟地商量跑路,我叫了妹夫一起逮了,可惜他同伙跑了。”贺长柱遗憾极了。

颜如豹抽了抽嘴角,朝灰头土脸的二驴看了眼,这家伙胆子挺大,运气却糟糕之极,被同伙出卖,还找上门自投罗网,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年轻公安张大了嘴,他办案好几年了,还是头一回碰上这么巧的案子,要是每桩案子都这么巧就好了。

“是牛大江让我干的,你们应该抓他!”二驴毫不犹豫就出卖了牛大江,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

“巧了,牛大江也是这样说的。”

年轻公安冷哼了声,将二驴铐上手铐,关了起来,再等牛大江自己送上门。

陆长川看到牛大江和牛大河一起过来,就明白了,牛大江不是要跑路,是来投案自首的。

“牛大江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要不是你怂恿老子,老子能去堵那女人?真算起来,老子是从犯,你特么是主犯,公安同志,我要举报牛大江,是他策划的犯罪行动!”二驴看到牛大江,哪还不明白,破口大骂。

以诚待人,带上虫子

牛大江低着头一声不吭,他现在又怕又后悔,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去搞桑虹?

桑虹和陈野结婚关他屁事,可他看到顾惜惜黯然神伤,哭哭啼啼的,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恨不得替顾惜惜解决所有麻烦,现在他终于清醒了。

他都戴罪立功了,应该不会吃枪子儿了吧?

本来牛大江对二驴还有点愧疚,现在一点都没了,还冲公安叫道:“公安同志,我没策划犯罪行动,我还阻止潘二驴耍流氓了。但他手里有刀,我打不过他,公安同志,我说的都是真话,千真万确!”

“老子和你拼了,要不是你说要搞那女人,老子能去耍流氓?那女人天天在学校上学,啥时候出来,经过哪条路我能知道?还不是你跟踪的,你都盯那女人好几天了,一直就没安好心。”

二驴眼睛都红了,他就算死了,也得拉上牛大江一起,黄泉路上他还要踹这狗日的进油锅。

“我没盯,是有人和我说的,那女人放假要去哪儿,我没跟踪!”牛大江极力否认,他没那么蠢,跟踪的事一旦招了,他就是蓄意犯罪。

“谁说的?”年轻公安冷声质问,这案子比他以为的复杂。

“一……一个朋友。”

牛大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顾惜惜。

顾惜惜昨天来找他,说了几句就哭了,说桑虹要去陈野家给老爷子庆生,可能还会商量他们的婚事,顾惜惜哭得跟泪人一样,牛大江心疼万分,想也没想就叫上二驴,干了这蠢事。

“你的朋友为什么要和你说被害人的行踪?”公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本来以为牛大江和二驴是突生色心,临时起意的犯罪。但显然不是,而是一场预谋的犯罪,还牵扯到了第三人。

牛大江不肯说出顾惜惜,闭着嘴跟锯嘴葫芦一样,牛大河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要不是公司拦着,他肯定要揍死这不争气的东西。

陆长川和贺长柱要回去了,颜如豹送他们到门口,一一握手,“谢谢你们见义勇为,抓住了罪犯!”

“不客气,那姑娘没事了吧?”贺长柱关心地问。

“没事,她还说要去你单位感谢你。”颜如豹笑道。

“不用,我也没干什么,人没事就好。”贺长柱有点难为情,他真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看到那种事,是个人都会仗义出手的。

颜如豹也没说什么,谢肯定得谢,别人不当回事,那是别人大度,不能失了礼数。

陆长川好几次都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问道:“那牛大江大概判几年?”

颜如豹摇头,“不清楚,我不是公安。”

陆长川叹了口气,不管判几年,牛大江算是毁了,坐过牢的人,没哪个单位会收他,左邻右舍也抬不起头,好好的人不要做,非要去干缺德事,自作自受。

和颜如豹告辞,陆长川和贺长柱回到了家,陆母和陆父也醒了,还让顾糖糖和陆二姐去他们房间待着,怕她们出事。

“到底怎么回事,那坏蛋怎么会跑到咱们这了?”陆母迫不及待地问。

陆长川说了事情经过,陆母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咬牙骂道:“又是牛大江这倒灶胚,人事不干,净干缺德事!”

陆母还有些后怕,她家长虹和糖糖都是漂亮姑娘,万一遭了牛大江狐朋狗友的毒手……幸好抓起来了。

“就应该枪毙他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陆母咬牙切齿地骂。

陆长川摇头:“枪毙应该不至于,牛大河押着牛大江投案自首去了,还举报了同伙,算戴罪立功,大概判个年吧。”

陆母又骂了一阵,一家人都困了,回房间睡觉。

徐寡妇却彻夜难眠,睁着眼睛到天亮,等大儿子回来。

早上,牛大河疲倦地回来了,天井里都是洗漱洗菜的人,充满着烟火气,一一和他打招呼。

“大河你昨晚加班啊?”

“你妈今天怎么没下来?”

“昨晚你们听到动静了没?好像有人打架!”

“没听到,我一觉睡到天亮。”

大家一边洗漱一边唠嗑,牛大河用力抹了把脸,精神好了些,大步上楼了。

惨白着脸的徐寡妇,急切地问:“你二弟怎么样了?”

“死不了,年吧。”

牛大河抱着脸盆和毛巾,下楼去洗漱,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徐寡妇身体晃了下,坐年牢,人就废了。

“我去托关系,找人送礼,不能坐牢。”

徐寡妇喃喃地自言自语,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去坐牢,得救他。

“家里的钱是我爸留下的,不准用在牛大江身上!”牛大河表情很冷漠。

这些年家里没存下钱,那一点存款都是他爹留下的。

徐寡妇脸上全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乞求地看着大儿子,“他……也是你弟弟。”

“所以我昨晚帮了他,但钱不能花!”

牛大河口气很坚定,又说:“你要是花了这钱,我带着大海出去单过。”

这句话像刀一样, 用力戳在徐寡妇心口上,她的脸更白了,人也像是老了好几岁,肩膀往下耷拉着,牛大河心里软了软,他妈这些年不容易,他都知道,但他爹的钱,绝对不可以花在牛大江身上。

而且牛大江也必须受到惩罚,没必要托关系,坐牢就坐牢吧,他也不怕丢脸了。

“钱我不花,一分都不花。”

徐寡妇喃喃说着,这个家不能毁,她再想其他办法。

顾糖糖在天井一边刷牙,一边打哈欠,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她还要去回春堂见二哥,还和水玉心约的九点,不能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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