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正屋的罗汉榻上。
郑衣息却转身走回了书房里,铁青着脸凝视着翘头案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
三日了,这哑巴字也写不好,站也站不像。
当真是没用。
不多时,府医赶来了澄园,双喜立在一侧听了一会儿府医的诊治后,才回了外书房。
郑衣息已褪下了大氅,只着单衣坐在翘头案前,案上铺着大钺朝的舆图。
他瞧得入神,清俊的面容上透着专注与真挚。
双喜轻手轻脚地搁下了茶壶,瞥了一眼郑衣息,还是将临在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世子爷似是并不怎么在意烟儿的死活,他也不必多嘴多舌地说些讨人嫌的话。
他正欲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时。
身后的郑衣息却已从舆图里抽出了心神,冷不丁地出口问道:“府医怎么说。”
双喜一怔,旋即答道:“府医说烟儿姑娘是积劳成疾,一时气力不支才晕了过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闻言,郑衣息的脸色辨不出喜怒。
双喜忖度着他的意思,添了一句道:“只是……那府医说烟儿姑娘的腿疾要好好诊治,否则年迈时会落下病根。”
郑衣息不以为意,又将目光放回了舆图之上。
那哑巴命薄如丝,如何会有年迈的时候?
双喜却顿住了步子,忆起方才抱进怀里那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身躯。
踟蹰再三,仍是说道:“爷,你若是不喜欢烟儿,将她打发的远远的就是了,何必这般磋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