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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找

 

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心头微惊,却又忍不住松了口气,淡然跟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双眼微醺,脸颊泛着一层绯红,比起先前温淡娴静的样子,显得格外生动。

方鸣川视线黏在她身上,看她捂着手机,一手提着裙子从容起身,走出包厢。

门合上,到了外面,她才接听电话,边往外走边听对方说话。

空旷寂静的走廊,空气有些冷,但气氛更显轻松。

夜色渐浓,天边最后一抹颜色已经完全消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她根据电话里的指引走到外面的观光长廊,转身便见走廊拐角处的石柱上倚着一道修长身影。

廊檐上错落有致地挂着一盏盏雕花灯具,昏暗的灯光在他脚下投落一道斜长的影子。

看到男人的身影,她呼吸无意识地收紧,挂了电话,打量了眼周边的环境,脚步缓慢地往那边挪过去。

许是觉得空气燥热,他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姿态慵懒地靠着石柱,指尖夹着根点燃的烟,猩红色的火光在冷风中明明灭灭,衬得眉眼深邃,眼底隐约被一层酒精的微醺覆盖,性感而又颓废。

直到在他跟前站定,抿着唇,低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视线凝着她的脸,拧起眉,嗓音沉冷,“刚才喝了多少?”

这话一出,她愣了愣,随即在脑中数了数,喝了有两杯还是叁杯……

记不清了,便摇摇头说:“不多。”

不比包厢里温度暖和舒适,外面冷风嗖嗖的,她没穿外套,接到电话后什么都没想就直接跑出来了,这会儿,被酒精熏染的头脑经冷风一吹,便清醒下来,一边抱着手臂,指尖摩挲着皮肤,一边后悔自己是否太冲动,猜想着他此举来意。

江延笙盯着她的脸,视线移动,落在她裸露的白皙的锁骨、手臂和腰上。

眸色一寸寸深了下去,喉结滚动,几秒后,不答反问:“你今晚怎么会在这儿?”

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也闻到那股不算浓郁也不算浅淡的烟酒气息。

她心想着,江延笙哪怕抽了烟喝了酒,身上的味道也是清冽而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的烟酒味,却让人不反感。

“程宛说,带我来见个之前没见过的长辈……”

他嘴角含着薄笑,语气轻松,像在认真发问又像在开玩笑,“你这么信任她,不怕被她卖了?”

温寻蓦然抬眸,撞进他眼里,不明所以地问:“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卖我?”

她跟程宛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也不至于费尽心思做个局诓骗她到这里把她卖了吧。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他勾了勾唇,语意不明地回:“现在确实没有……”

她手指勾着被风吹散的头发,心情像在过山车,忐忑不安,却被他这话勾的偏离了心思,忍不住想七想八。

可他又不把话说明白,便冷下声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身体站直,低头看着她,“还不明白?你想一想……程宛平时待你怎么样?江家的长辈你见过几个?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转性?”

她许久没说话,脑袋思维因为酒精的发酵而变得迟钝降速,过了好几秒才回神过来,水润清澈的眸子里透着一丝茫然。

“我不知道……”

男人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眸,心口逐渐变得柔软,泛起阵阵旖旎的荡漾,宛如屹立在极地冰原上的一块山石,表面平静稳固,内里却经长年累月的汹涌风雪吹打后破裂出道道裂痕。

烟燃了半截,他一边将烟拿远,一边低头倾身,不由自主想要去亲靠近她的唇。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温寻清醒过来,意识到他的意图,往后退了半步,声调陡然变急,“江延笙!”

他抬起眼,动作僵住,却还是那个姿势,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不明显的醉意。

她心脏跳了跳,声音放缓,“你不怕你女朋友生气?”

江延笙盯着眼前一张一合的红唇,无所谓地反问,“生气什么?”

温寻想起先前在电梯口,站在江延笙身旁的那个女人……一开始她并没认出来,只觉得眼熟,之前在哪里见过。

后知后觉回忆起来,齐思钧很久之前给她发过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主角就是她。

那时她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还在想江延笙要是因此跟她撇清关系,她便彻底能脱离苦海,落得一身轻松。

现在想想,他们那个时候,可能就在一起了,可那时候,她跟江延笙的关系还处在一个暧昧不清的状态。

而他呢,明明已经有了女友,却还是若无其事地找她上床。

温寻思及此,就忍不住多想,她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既然有了女朋友,还找她干什么?

估计这人对感情一事是真的没上心,再者,这东西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反正他也不缺女人。

自始至终,江延笙就像一个清醒的掠夺者,给她下套,让她跳进去,无聊时,开心时,便心甘情愿跟她玩这场缠绵游戏。

可她玩不起。

她想到这些,便如鲠在喉,犹如一记重锤落在她胸口处,密密麻麻,又闷又疼,恨不得跟他立即撇清关系,一刀两断。

“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她扯唇笑了笑,“既然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以后就别再找我。”

说完便要走。

江延笙一把拉住她,两侧太阳穴剧烈跳动着,嗓音绷紧,“还要回去?”

他盯着她因喝了酒而显得异常水润澈亮的双眸,心头又气又怒,“今晚这场局就是冲你来的,懂不懂?”

温寻顿时感觉一盆凉水从头兜下来,遍体生寒。

江延笙此刻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子一样。

手上力道缩减,他松开她,让她自己去想这事。

不一会儿,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刺耳又突兀,是温寻的手机。

铃声如同催命的魔咒,听得她脑子发涨,耳朵嗡嗡疼。

她接起来,声音有些干涩。

程宛打来电话问她去哪了,接个电话需要这么久么?

江延笙这时也有电话进来,手机在口袋里,他伸手去拿,直到快挂了才接起来,听筒里随即响起温柔的女声。

电话里,程宛似乎察觉到了异常,“什么声音?”

她深吸了口气,脱口而出道:“没什么,我现在就回去。”

说罢,便挂了电话。

江延笙听着电话,修长的指尖弹了弹烟灰,最后看了她一眼后,便不逗留,抬脚离开。

周遭沉寂下去,夜雾笼罩,深不见底。

温寻在冷风中站到腿酸发麻,手脚冰冷,她紧紧握着手机,坚硬的机身硌着手心,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才回过神,原路返回。

等她回到座位上,看了眼面前的酒杯,又是接近半满。

程宛问她:“谁给你打的电话?”

温寻心念微动,进来之前她便想好了理由,说是她的一位同学计划在南城文化艺术中心办一个主题画展,问她要不要参与,把自己的作品挂出去,因涉及到专业领域,就聊得久了些。

程宛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表情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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