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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

 

宴会厅的璀璨华光照应着南港市黑沉沉的夜,周棠缓步踏出门,皎洁月光携着咸凉海风柔柔地落到她脸侧,湿漉漉的气息莫名让她一怔。

纪江言站在不远处,等她走近,他转身拉开副驾车门。

或许是因为刚才愣神了片刻,周棠走到跟前时只感觉腿突然发软,鞋跟一滑,整个人迅速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前行,正当她下意识闭眼准备迎接今晚的双重打击,从天而降的力道猛地拉住她下坠的身体。

“周棠姐,你还好吗?”纪江言问出这话时手腕还搭在周棠的胳膊肘上,顿觉不妥又拿开。

“没事,谢谢你。”

已经过了下班晚高峰,车子很快驶入主路,再回到酒店门口时,纪江言从后视镜里看到周棠没有要下车的动作,他也不着急,拉完手刹就开始用软件记录工作日常。

“纪江言,你认识赵庭越吗?”周棠抬头,极为突兀的一句话,想想意思不对又解释,“啊,换句话说,就是你对赵庭越这个人了解多少?”

纪江言不知道她究竟准备做什么,但还是想了想如实回答,“赵庭越,南港本地企业新越集团赵总,公司主要负责建筑材料的制造与运输,旗下有自己的物流和仓储,也是市领导重点观察的企业之一。”

“还有别的吗?这些太官方。”周棠听到最后,还是觉得其中少了些重要的。

纪江言开了车内灯,转身换个姿势问:“周棠姐,具体是想了解哪一方面,合作遇到问题了吗?”

问题……

周棠低头复盘着电脑里的ppt,回他,“他们公司准备开发一个新版块,有关南港市建筑材料未来发展趋势,lone主要负责协助设计商务伴手礼,其中与会人员来自不同的国家。”

“起初他看起来很满意我的设计草案,但等我大致介绍完,他就犹豫了,问我是不是在国外读的书。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还是阐述的时候就已经出问题了?”

本来纪江言还被问得一头雾水找不到头绪,听这话忽然就明白。

“周棠姐,据我所知,赵庭越的儿子曾去国外读商科,但后来并未回国帮他打理公司事宜,我想应该是这样,所以他才会对这种事情抱有偏见。”

周棠询问得仔细,末了她豁然开朗,眉眼带笑说道:“原来是这样,纪助理,看来你的功课没少做啊。”

纪江言不善于隐瞒,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周棠姐,其实是我之前有过一份新闻助理的工作,撰写采访稿的时候留意过。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不是很清楚,lone为什么要参与此次伴手礼设计?”

“因为你们付总监想借展会噱头进一步打开国内市场,让lone不止立足时尚界,还能在文旅方面分得一杯羹。”周棠修改好方案后抬起头,三两句话令纪江言变成哑巴。

“你住哪儿?”她的话题跳跃度跨得他差点跟不上,“现在是下班时间,最近一周我都没时间去公司报道,你和付总监打声招呼,这一周你也不需要再去公司打卡,要是问起原因,你找个由头回答就行。”

纪江言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是被认可了,因为刚刚周棠还喊了他一声纪助理。

东玺湾。

南港市靠东边海域的楼盘,因它位置实在得天独厚,近几年来它的房价也是只增不减,再加上周围的国际教育设施完善,这地儿一度被推上南港市宜居楼盘热度顶峰。

卧室的墙面上是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光,隐隐约约的亮中,男人伸手摸到床头柜边早已凉掉的开水。

他坐起来,脊背骨骼有些凸出,额角在暗影里更显锋利,半截嶙峋锁骨滑进黑色衬衫的领口,要是仔细看的话,能清楚地见到那儿出了层薄薄的汗。

他头发微乱,侧脸冷硬分明,脱下西装后只剩一身疏离淡漠的少年气,但他单手撑在膝盖上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

这么多年没见到也无事发生,一见到,他整颗心脏就又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灌着风的窗子,被吹得丝丝发疼。

而埋藏在黑暗里,痛苦的感觉被无限度地拉长,又放大。

腿旁抽屉里的白色药片倒进掌心,就着一口冰肺的凉水仰头囫囵咽下去,然后起身走进浴室,再出来时,男人腰间裹着条浴袍,手里攥着毛巾正擦拭着发梢上的水珠。

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凌晨三点,屏幕上闪烁着“梁敬免”的名字,划过去接起,紧跟着的就是一声大喊大叫:“你又上头条了,记者这次拍到了你的照片。”

靳谈没什么多余的态度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抬手轻捏了下眉心,“这用得着你特意来告诉我吗?这种事你处理起来不是非常得心应手?”

没等他准备挂断,梁敬免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这回不一样,是你和黎大小姐一起上的热搜,你自己看看吧,谣言都扩散的五花八门了。”

聊天对话框内,梁敬免发送完几张照片,又送佛送到西的附加了两条链接。

靳谈直接略过图片,点开下方链接跳转,醒目的词条映入眼帘。

黎迩音靳谈同框

黎氏集团好事将近

不用继续往下看,靳谈就已经猜到娱记们会用什么样夸张的渲染语句来描述这段无中生有的感情,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的语气果断且干脆。

“这么点事儿,还需要我教你?”

话说到一半,梁敬免就从听筒里咂摸出这人的不爽与厌烦,似乎还带些怒不可遏,以前出现这种擦着边而过的绯闻,也没见他有这回的大动干戈啊?

毕竟,网络时代谁都明白信息如过眼云烟般,是不需要过多在意的,因为很快就会有更加新鲜的事儿顶上这个位置。如此反复,层见迭出。

那么,看来他今晚是真的有些奇怪。

但梁敬免没时间思量其背后真实原因,本意是袖手旁观,看自家好兄弟的笑话来着,现在败兴而归就算了,还要连夜为他删除关于这段不实恋情的假报道。

“好的,靳大少爷。”

梁敬免答应下来,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房间内没开灯,靳谈站在刚才离开的位置,不远处浴室的光线悄悄从角落溜进来。

宽敞的床前,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还挂着几处没擦干的水珠,从臂膀延伸到腰腹。

光明与暗影交际,肩胛骨至左侧胸的那道疤痕愈加深刻清晰起来,缝合后的颜色和周围皮肤并无二致,看上去应该是陈年旧伤。

靳谈摸到桌上的那盒烟,随意抽出一根衔在手中,金属打火机的开盖回音响过,热烫的光照得他眉目凛冽,滤嘴从修长指尖凑到下颌,太阳穴旁逐渐绷得发紧,颈间喉结开始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很长一段时间对尼古丁的气味没那么敏感的人,此刻瘾上来有点难耐。

他蹙眉烦燥地闭了闭眼,想把这种被驱使而自己无法克制的失控感压下去,但眼前画面始终停留在今晚的宴会厅停车场门口。

她穿着一条纯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收腰褶皱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形,丝绸质地的西装外套在磕碰中滑落到肩头,精致的卷发自脊梁上方蝴蝶骨处慵懒地铺散开,细腻瓷白的肌肤隐没在其中。

比起几年前清冷昳丽的少女,现在的她更添几分妩媚柔情,就像是这暗夜里翩跹起舞的黑玫瑰。

她似乎和旁边的男生举止亲昵,不过距离太远,他没听清楚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少顷,再睁开眼,靳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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