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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下楼,那两人离一楼还有四层台阶的距离,她站在第五层。
停下。
毫无预兆朝妇人扇了一巴掌。
妇人尖叫一声,捂着刺痛火辣的脸震惊看去:“你……”
这还是之前在二楼住的那个苏葭么?果然她都是装的!
可惜她如今根本不敢得罪,而且瞧着苏葭的表情,她往底下缩了缩。
苏葭不甚在意地勾起唇,看向另一人稍年轻的女人。
“我,我什么也没说。”女人紧张道。
苏葭摸了下眼尾:“是么?宋晏容是克星,是废物,你没说?”
话音落下,没等对方回答,她抬起脚高跟鞋尖儿抵着女人小腿骨,轻悠悠用劲儿。
“啊——”
女人没防备,整个身体失重,直接从四层台阶摔下。
下方虽有地毯,但这一声也比刚才那巴掌还要惨烈。
苏葭抱着胸,白色连衣裙因穿堂的风微微卷起,她站在五层楼梯上。
声色慵懒的建议道:“告状去吧。”
二人惊怒交加,谁敢去告状呢?
宋晏容不会放过她们的。
是的。
苏葭也深知这一点,她笑了笑,那姿容纯洁明艳又温柔,简直像天使。
宋晏容从原身房间出来,到苏葭房门口,敲门进去,里头的人还在收拾。
细肩带的白连衣裙直到小腿,两条手臂纤细白嫩,低着头,发丝从肩头垂下,光照在她身上,像缀了一层镀金的杏花。
柔白的,温顺的,像她这个人的气质一样。
苏葭说:“我马上就好。”
“不用急,老太太还没回来,恐怕要多等一会儿。宋晏容顿了顿:“也许要留下吃顿午饭也不一定。”
“我没关系。”苏葭低着头,说:“反正你在。”
宋晏容一顿,细想这话其实没什么特别,只是那人语气太软,便好像她在被依赖。
有一种浅浅的愉悦感。
宋晏容心底忽而想,但凡换个人,她第一反应一定是——这人在对她进行pua。
没两分钟,宋晏容见苏葭隻整理了一个小黑皮包,看那容量大小问:“只有这些?”
“嗯。”
当初来宋家的时候,苏葭的确迁居似得拿来很多东西,柜子里还有一些母亲买的长裙、睡觉时一定会抱着的兔娃娃,长久陪伴过的床单枕头……
这些。
“不要了。”
那些会牵绊她束缚她的过去,她不打算再带上。
宋晏容点头没多想,甚至很欣赏这样的苏葭,有时断舍离会让一个人变得更理智,看事情更清晰。
经历这个事,苏葭也在改变。
她忽然注意到苏葭的手,道:“指甲好像需要处理一下。”
苏葭垂眸,尾指的指甲断开一点,是刚才在楼梯口断的,洗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房间里没工具。
她道:“好。”
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房间说了几句话。
门外响起轻微敲门声。
外头说,老太太回来了。
宋晏容的意思是,她先下去聊聊,苏葭在楼上等她。
苏葭自然没意见。
现在去,她会立马变成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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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楼电梯一下来,宋晏容就闻到客厅里多了丝木质香的味道,还有武夷茶的香。
屋顶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天鹅形吊灯,听说这灯也很有年代,原身已过世的alpha奶奶在法国拍卖会,拍来送给妻子的,宫廷用过的古董。
夜晚时,墙壁上会有天鹅的影子,被称为天鹅起舞灯。
佣人瞧见她,唤了声三小姐:“我帮您吧。”
宋晏容还未开口,一道沉而有力的声音截断:“让她自己过来!”
宋晏容驱着轮椅往前。
入目的是一个穿着深蓝真丝缎套装的老人,面相偏柔和,但此刻那双眼睛却严厉非常。
这便是宋家的老太太,也是原身的oga奶奶——英君梅。
原身在这宋家,也就这位老太太的话还能听进去一点。
宋晏容家世代经商,她很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揣度人心,人情往来那套她一直很全面。
所以宋晏容应付起来并不难。
轮椅靠近,宋晏容模仿着原身过去大概的语气:“老太太,我错了。”
英君梅显然习以为常,表情未变:“你错哪儿了?”
原身是不会真的认错的,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把人气的要命,自己却毫不在意。
所以宋晏容反其道,这样英君梅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宋晏容抬眼道:“我错在没早跟您说,我喜欢苏葭,错在没跟您商量就在订婚宴把人带走了。”
果然,英君梅神色一顿,那苍苍白发好似比刚才更白了。
眉心的褶皱深深拧起来:“宋晏容,你自己听听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我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你现在真是……真是……”
英君梅抚着心口:“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那苏葭是你大姐的未婚妻,你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吗?你想过没有?宋家的脸往哪儿搁?你大姐的脸往哪儿搁?!你喜欢,喜欢就能把人带走?!”
宋晏容道:“……您先别生气。”
她靠近一些,从茶几上将那杯瓷盘中的武夷茶端起来,递给英君梅:“订婚宴还没成,就还不算是未婚妻,只要好好处理舆论,这件事不会影响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