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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换了吧。”
宋晏容将刚才路上临时买来应急的白色长裙拿出来,轻声叮嘱:“水开热一点,但小心手臂别沾水。”
苏葭倒没觉得这住所太糟糕,她也的确很累,下午在院中她的精神顶得太高,现下身体似耗尽一般虚的难受。
然后便是深深的疲惫,由身到心的累。
她‘嗯’一声。
拿上裙子走进狭窄沉闷的洗手间,门合上,她后背抵着门静了几秒,而后站到镜子前。
她望着镜中的人,看了许久,越看越是陌生。
她好像是看另一个人。
对方的头髮松散凌乱,蓝色衬衣破皱而污糟,腰间被利爪撕成破布,脸上没有半分神采。
那双桃花眼突然红了。
透明的水光显得她楚楚动人。
对方好像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后知后觉的,心中那种钝痛感与酸涩又慢慢袭来,也不知怎么回事。
“苏葭?”
alpha的声音忽然从薄薄的磨砂门传进来,苏葭眼底的晶莹被惊醒似得轻轻闪动。
宋晏容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水声,苏葭的心理也许受到了很大创伤,她后来甚至没再提起院子里的事。
她温声问:“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刚问完,‘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
苏葭站在门后,双眸红红的更似桃花一般动人,宋晏容愣神两秒,她看了苏葭片刻。
不自觉的,她的心臟有些发闷。
不自觉的,她的轮椅往里靠近,又是几秒,宋晏容抓住苏葭的手,示意她弯弯腰。
苏葭弯下身来。
宋晏容抬手,轻轻摸了下苏葭略显凌乱的头髮,说道:“别哭,我护着你。”
这天,含着眼框里的水珠,悄然坠下去时。
那是苏葭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后来,每当苏葭需要回想与宋晏容的美好时刻来坚持什么时,她总会想到今天——
和宋晏容认识的第一年。
八月盛夏。
余晖消退的傍晚。
以及小镇上翻新的酒店。
…
苏葭低头望着宋晏容的脸,迷迭香如安抚剂,也如催动剂流入她的呼吸里,她忽然俯身抱住她。
连同污脏……也许还带着血污的头髮,一起埋进宋晏容的脖子里。
“宋晏容。”
“……嗯。”
“我实在很久,没遇到像你这般对我好的人了。”
宋晏容却想,她其实什么也没做,也不够好。
苏葭说:“其实你也不用对我那么好的。”
宋晏容问:“为什么?”
彼时的她没有等到苏葭的回答,也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苏葭鼻子抵着宋晏容脖子的皮肤,唇瓣隔了一层单薄的空气,再进一步的地方就是alpha脆弱的腺体。
她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低声说:“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味道。”
宋晏容一顿,道:“嗯……”
她忍着皮肤的痒,以及腺体的刺激。
“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苏葭睁开眼,腺体周围属于alpha的迷迭香更加馥郁,褐色的眼眸中泛出异样的渴求。宋律的每一句话都在开始一一验证——她连靠近宋晏容,都有感觉了。
依赖症的‘病毒’因子正疯狂在她体内作用,单是这样的靠近,不够,一点也不够。
苏葭说:“我身上,现在有血的味道。”
宋晏容:“是么?我没闻到。”
苏葭好似轻笑一声,轻到如假象一般。
以至于宋晏容也不十分确定。
嘴唇打开发出湿濡的微响,就在宋晏容腺体旁边,像春天的百合在她耳旁开放,一点点发出请她欣赏的邀请。
她听见苏葭问她:“那你闻到什么味道?”
宋晏容抿了抿干燥的唇,说:“玫瑰酒的味道。”
等了好几秒钟,苏葭都没有说话,就在宋晏容要再开口时,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苏葭柔软温热的唇忽地贴在她的腺体上。
她的反应从没这么迟钝,接着下一秒,脖子倏然发痛!
苏葭竟毫无预兆咬了她。
牙齿与唇与她腺体厮磨。
不适的痛意下,按理她该推开,可不知为何,她竟本能握住苏葭的腰肢,忘了oga破损的衬衣,她的手仿佛是直接探进衣服里。
那滚烫柔软带着黏腻汗渍的触感,似那朵肆意生长的花,一下一下,触动她的神经。
她的手指发紧,与苏葭的汗水糅合的更加热烈。
她不知道苏葭什么时候按下了轮椅的扶手,直到双腿有了酥麻与沉感,她才发现苏葭坐上来。
oga的呼吸喘的潮热。
她的身体与精神,需要强烈的安抚,褐色瞳孔里被极致的欲念与占有心完全覆盖。
苏葭说:“我想要你。”
oga的嗓音杂着情动,柔柔软软,却如不可见底的暗处,惑人的魅劲下有危险的影子。
稍有不慎,就如刀口舐蜜。
或者直白的进去,血淋淋的出来。
宋晏容的脖子还在作痛,腺体被吮咬得厉害,她意识里知道,再不停止,事情会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