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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晏容,不信。
宋晏容:“没有这么想却下意识无所顾忌,这就是你。”
宋晏容拽着她的手走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近乎暴力的将人摔进后座。
宋晏容的手狠狠捏住她一隻手:“苏葭,够了。”
她看着宋晏容:“不够。”
宋晏容冷着脸,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怒火,她被烫得瑟缩,受伤的手碰到椅上的纸袋,她快速收回去。
宋晏容松了手直起身,站在车外,而后用力关上车门!
车身微震,苏葭的心臟亦是。
她重新拉开车门,宋晏容打开驾驶座的手收回,转头:“你闹够了吗?”
苏葭无甚情绪的笑,嘴唇在发狠咬过后,浅紫色被一层血色覆盖:“宋晏容,我们真的要变成这样吗?”
宋晏容什么也没有回答。
苏葭垂下眸子:“好。”
说完便要越过宋晏容。
宋晏容没有了往日的耐心,似乎被她今日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她将她扯过去:“苏葭,不是所有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得惯着你,顺着你,什么都由着你!你安分点,不行吗?你对自己负点责不行吗?!”
苏葭手指狠狠一抽,宋晏容的手还是那样的暖和,不似她,终年冰冷,捂也捂不热。
她道:“既然已经这么讨厌我,又还管我死活做什么?你不想见我,我现在走,你不是应该高兴?”
风狂躁的吹散了二人之间最后一丝热气。
宋晏容凝了她片刻,松开手:“行,那你随意吧。”
车门打开,宋晏容径自上了车,门关上,车启动,离她远去。
…
苏葭终于疼得难受,她的手从石栏收回,她知道小诺那么快找到路上的她,是宋晏容联系的,她知道宋晏容没有放下她不管,可对她那样冷漠的宋晏容,依旧叫她心口生疼,像被生生凿开的旱井,她久违感受到感情的汹涌和可怖。
她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
可更可怖的是,她竟然不后悔被曾嗤笑的情感所束缚。
骤然间,苏葭想起那时看到宋琪难过痛苦,难以释怀,日日煎熬。
她问宋琪。
什么样算是爱呢?你这样痛不欲生吗?
宋琪说:是痛不欲生还想要守着她一人,是失去自由的意念,也还是想要得到她。
苏葭想,她到底还是体会到了,痛不欲生,不可见不可得不可触,是何等的滋味……
小诺找到苏葭的时候,冬日冰冷的午后,吹着瑟瑟的风,河边没有人,长而蜿蜒的河道边,只看到那人套着黑色羽绒服,孤零零立在那里。像极了某一天宋晏容孑然一身的背影。
她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有时候给她的感觉其实挺相似的。
分开的时候,总是透着无人懂的孤独。
她抱着披肩走近,刚想开口,就听见苏葭开口问:“好吃吗?”
小诺:“?啊?苏姐你问什么好吃吗?”
这问题太突然,她自然不可能反应过来,那是她秋天意外蹭下的一顿外带,而且还是苏葭不要了的。
直到苏葭淡声说完,小诺才模糊记起来:“啊,应该是好吃的吧?有点忘了。”
话音落下,小诺便惊慌地看见苏葭抠在石栏上,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
很久后,她看到苏葭因别人吃了宋晏容做的饭菜,而发疯的模样。
又知道她吃的那顿饭也是宋晏容亲自给苏葭做的之后……
不得不回想起这一幕,她很难不怀疑,苏葭这时想要掐死的可能不是石头,而是她!
布满锈迹的黑色铁窗, 中间缺失了两根防盗铁杆,泛白的手抓在剩下铁杆上头,像白粉笔刻在黑泥墙, 视觉分明,又透着某种深邃的颓废。
小兰坐着窗台上, 额头轻轻抵在缺失的铁杆缝隙中,目光纯净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有卖鱼小贩沿路叫卖, 卖发卡的姐姐正和鱼粉店老板说话, 发廊滚动着陈旧的彩条。
港式的街道, 乌黑又充满色彩。
“如果那时候不是阿姨阻拦,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小兰抽了一口烟,温声询问身后的人。
小兰的白色吊带边缘有不知名的浅色痕迹,但她一点也不在意。
就像也不在意那双手,会被铁锈磨上泛黄和腥臭,当然,她也不在乎对面二楼的仔,朝她白皙的胸口张望。
“不会。”
小兰笑了笑,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你逃了。”
青青说:“你不相信我对你情之深重, 你选择了放弃, 你没有想象的那么爱我。”
那一瞬间,苏葭从台词中抽离出来。
她想起宋晏容来, 于是又霎时代入进去,她眼红蓦然了:“所有人都说我不爱你,连我自己也差点这么以为。可是, 我也很好奇,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的程度难道就一定是一样的么?你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自己也要选择我, 是爱,我害怕承受重蹈覆辙不肯冒险,就是不爱,且永远不会爱。可你们又凭什么判定,我如今给出去的爱不是我已经用尽一切呢?”
又怎么知道我的爱不够深,又怎么知道我离你们以为的爱很遥远呢,又凭什么就那么定了我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