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往常他都是先将那些妇人脱干净了再折腾,等到她们醒过来,发现面前情景时,多半会惊恐万状,行动间让他得到莫大的趣味,事了便直接白绫一捆悬於梁上,做出一副不堪受辱悬梁自尽的模样。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别人还以为真的是自杀所致,茶馆说书先生还赞了几句贞烈,找了几个旧时的贞洁烈女轶事出来讲古,倒是博得了几天的喝彩。
不过也没多受欢迎就是了,毕竟这江湖里,贞烈不值钱,莽撞的男人远比女人死得更早,多少好女人遇到不经用的男人,用吧用吧就没了,就光是这村里,男人就远比女人多。
万一和离了或者没了老公的全贞烈完了,那些光棍岂不是要对月自撸一辈子,所以听的人或许各有各的暗爽,却也没多大的轰动。
後来次数多了,大家才觉出不对,也不知道这恶贼是不是故意而为之,自那以後,每次行凶,便要带上一捆白绫。
官差原先想以此为切入点查探,结果去布庄子查问了许久也没查出什麽东西,只能作罢,也不知这厮手里的布是从哪里来的。
“你为何用布捆着我娘亲?”
男人正伸手扒拉小寡妇的衣服,身後却传来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嗓音,他一惊,立刻转身看向那原本该晕倒在桌子上的少年郎,见到他醒着看向自己天真的双眼,惊出了一声冷汗,手一转就拍向了他的天灵盖。
少年惨叫一声,小鸡一样蹦跳着躲开他的攻击,嘴里还不停喊着救命就要去门边, 绕着柱子桌子打转,滑不留手十分讨嫌。
大约是从来没见过这麽讨厌的小鬼,男人被他出乎意料的表现弄得迟了半拍,眼看着他已经跑到门口,恨得咬牙,却也只能飞身跟上,抽出匕首割向他的喉咙。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随着房间里稀里哗啦的破碎声,白昱清冲进了房间,迎面就见到李芝瑶飞出手边白绫拽回满脸凶相的男人,一甩就将他砸上了墙。
砰得一声,灰土四散。
“都说了,钩再直,也有傻瓜愿意咬啊。”
第二个战五渣 :少侠请留步 最毒伪君子
“你与那些人有旧怨?”
“”
“白绫哪来的?”
“”
“喂, 问话呢!”
男人抬起脸, 原本还算端正的脸鼻青脸肿的, 冲着李芝瑶的方向淫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李芝瑶忍不住一脚踹向他第三条腿。
白昱清和轩小舟连忙把她拉开, 防止她一怒之下直接把人家作案工具卸了。
被拽到外头, 李芝瑶挣脱两人的手, 拂了拂之前打斗时被利刃割碎的衣袖:“行了, 别这麽紧张,我又不会真的把他怎麽样。”
轩小舟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你呢, 凶婆娘。”
李芝瑶转头对他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上次让你抄的书抄完了吗,宝贝?”
轩小舟瞬间萎了, 缩到白昱清身後:“你, 你想干嘛?”
李芝瑶:“听说有一种方法练字特别有效,我觉得你需要试一试, 毕竟你那一□□爬字, 拿出去实在有些丢人。”
“什麽方法?”轩小舟直觉就不是什麽好事。
李芝瑶:“坠秤砣, 正好练练你的臂力, 你看先来个100斤怎麽样?”
轩小舟:“不怎麽样!”
外头哀嚎一片, 里面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见他死强着嘴不愿意开口,官差也急了,正好面前之人证据确凿, 面对穷凶极恶之辈自然另有一套对待方案, 几人一合计,便给他上了刑。
等三人再回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被拖到牢里面去关着了。
提审官已经把他的口供录了下来,和他们之前所猜测的有些类似,这男人还真有一个相好。
而这个相好,正是第一个受害的独居寡妇。
“他们俩发生了什麽吗?”
提审官摇摇头,“此事颇为蹊跷,之前那周二娘出事,我们也去问询过,此人对那周二娘一往情深,旁边街坊邻居都说他们两个处得非常好。
只有一点,这男人是从村外来的,也不知之前是干什麽的,经常与人拚酒打斗,後来也不知怎麽就跟这周二娘好了,好了大概有一年吧,後来遇到有人调戏周二娘,他正好喝醉了酒,结果失手杀了人,被抓起来关了三年。”
“他杀人为什麽只关了三年?这个不该判砍头的吗?难道是那个周二娘在他被关进来以後跟别人好了,他心生妒恨?”
“这才是最奇怪的,” 提审官说道,“他原先是该砍头的,但那周二娘原先有些资产,为了把他救出来,倾家荡产给他买了命,也一直苦苦在外候着,这男人刚刚放出来,两人就住一起去了,现在街坊邻居都默认他们是夫妻了,周二娘被勒死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劝慰他。”
那这就说不通了,两人好歹是共同历经过磨难的,谁也没有亏欠谁,如果突然发生了这麽大的转折,肯定有引子。
那麽这个引子又是在哪里呢?
*
“那浮屠山熊王,身长八尺,耍得一手好刀,生性豪爽仗义,凡他手下之人,皆与他一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被他掳上山去的小娇娘原本还哭哭啼啼,末了却被这英武汉子的真性情打动,自愿委身做了他第三十七房小妾”
“好!”一片喝彩声响起,李芝瑶一行人回头向茶馆内看去,便见一个留着两撇细八字胡的说书人正在那边眉飞色舞地拍桌讲古。
“且说那大贪官王重焕,带着三车军饷送到了路口,正捉摸着是分一半卖去粮商,还是换点头面去讨好花街的老相好,却见一队人马威风凛凛从山上而来!
他们横刀拦於路口,王贪官的车马收手不及,避无可避!
说那时迟那时快,为首大汉催马而过,腾身起落,一刀斩落了那贪官的头颅。
那王重焕自诩聪明一世,却没料到竟会遭此报应,落地的头颅双目不闭,眼睁睁看着那第二刀斩开了那车上的箱子,刀落处,只见那金灿灿的黄金,白花花的大米”
“放屁!李大人明明是临危受命押粮往前线,那批军粮被山匪劫去,害我们西北边疆打了大败仗,你知道多少百姓兵士被捉去当了二脚羊!!枉死蛮人肚腹!!”
一个年轻的官差巡逻途经此地,听了一会,忍不住便插嘴。
“我可没说是李大人,我这不是讲前朝的故事吗?那说书先生摇着扇子,一幅浑不吝的德行,见那官差还要说话,一掌拍下,身前的桌子立时碎成两半,“怎麽滴,管天管地你还能管老子说书呢?”
毕竟是穷乡僻壤,员工素质比不得京城六扇门之类的高级企业,这小官差差年纪不大,武功在江湖中只能算个末流,至少是尚做不到一巴掌拍散个桌子,此时便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脸胀得通红:“你!你妖言惑众!”
“天啊,官差老爷要抓我!”
说书先生怪叫了一声,狼狈地窜到了椅子下面,一幅又惊又惧的模样,引得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有人小声劝慰,“差人小哥,你就别管他了,他就是这种混不吝的人,你跟他计较什麽,不过是说个故事给大家乐嗬乐嗬。”
旁边的掌柜见这官差一脸不愿意善罢甘休的样子,怕食客扰了性质,连忙打起圆场:“继续继续,别说斩贪官了,说点别的吧。”
那说书先生见到这麽多人护着他,便又大摇大摆地坐回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