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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芝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这明明是科学!

因为用的是第一代的小铜珠版本,那个大汉受伤不重,但却也足够他疼得龇牙咧嘴,狼狈地执着流星锤站起身,他再不复刚才的嚣张,小心翼翼的绕着盾牌观察那个技术兵,那个小白花技术兵缩在盾後面紧张地看向他,舔了舔嘴唇。

大汉捂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发现大多都是撞伤,不由咧嘴一笑,“有点意思。”

说着,他就猛然手腕用力,挥着流星锤丢向了那个大盾!

“啊!”技术兵一声尖叫,眼看要连着盾牌被那流星锤砸成一滩肉泥,却见她往旁边一滚,手中猛然射出一蓬长针,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汉收势不及,连忙倒地躲过了那蓬长针,长针擦着他的身体往旁边飞过,最後掉落在了擂台旁边,足可见这只是一个短程武器,并不能作为长途武器使用,再看那小白兔忙不迭的给自己手腕上的机关又装上了一个小铁柱,大家也能明白,这估计是需要弹药支持的。

华而不实,不上台面的奇淫巧技——长孙在心里给这些东西下了定论,一方面是这年头大家普遍看不起技术工种,觉得靠口手艺吃饭的都是下三流,一方面也是金属器皿的稀有与难以开采,在这战场上,人命有可能还不止一把铁剑值钱,如果用这些消耗型的武器,那麽不管战斗胜利与否,国库是肯定要虚上一虚的。

一个人一碗饭,十个人就是十碗饭,成千上万的人呢?要是一场仗打完,穷得叮当响,就算是胜利了,国家也离灭亡不远了。

除非以战养战,以其他地方的资产养本国的,一路劫掠,但哪有这麽容易,这年头穷的裤子都没有的地方不要太多,要说自己挖的话,找挖矿铸造不要时间的啊?

再说武器又不像人,万一被对方抢了破解,用在自己身上就有得头疼了。他仔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这个结论完全没有毛病,看了一眼李芝瑶,嘴巴又忍不住开合想要刺上两句,但看她依旧是那副从淡定的模样盯着场中,还是没说出口。

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说出来以後脸会很疼呢,赫赫。

几次交锋,摆出来的那堆东西用了大半,拿锤子的男人一直都没能靠近敌人身边,小姑娘从盾牌後面露头出来,舔了一下自己的干裂的下唇,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那是兴奋吧?!

周围的人打了个哆嗦,总觉得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突然变得好危险。

放在後世,大概他们就知道怎麽称呼这种人了——科学怪人 or 技术宅。

而此时,他们只能提心吊胆的看着那个小姑娘在流星锤的威势之下左躲右闪。

男人靠近,她就後退,丢出一个虽不至於致命,却足够危险的东西,让他不得不躲避;等到男人离开,她就将手放到了铁盾之上,以铁盾为支撑瞄准男人开始射击。

是的,射击。虽然飞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是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但是正因为这种东西的随处可见,而且自带着尖锐的棱角,被巨大的推进力弹出的时候才更让人难以置信它产生的伤害,被狠狠击中手腕,男人吃痛後退了几步,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嘘声暗骂了一声,咬了咬牙,决定先不管对方的攻击扑上去拿下再说。

小姑娘被他逼得後退,眼睁睁看着那盾牌被他一脚踹飞,掉在远处发出巨大的哐当声,顿时慌了神,从身上抽出一管瓷瓶用力往男人丢去。

“屏息!”李芝瑶突然出声提醒,周围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却见场上碎掉的瓷瓶周围空气扭曲了一瞬,一种异样的味道充斥了全场,原本拿着流星锤往前飞扑的男人脚步迟滞,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还是迈着步子冲了上去,而那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专用的口罩,又掏出了一罐瓷瓶向他砸去。

男人挥舞锤子将瓷瓶打开,但这个瓶子实在脆弱,在碰触到武器的那一刹那就碎裂开来,他躲闪不及,硬生生被里面的粉末糊了脸,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忍不住就想挠。

随着他喘着粗气离那姑娘越来越近,他身上那种痒意也越来越强烈,等到台下开始发出惊呼,他已经痒得忍不住伸手挠起来。

痒,好痒,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要是他听过那首痒,估计现在就能唱出来,最後,他终於忍不过去了,丢下手里的武器,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是毒?”长孙皱眉,在战场上用□□不是没有,但是因为□□的制作工艺还有胜利後的名声问题,他们一般不会经常用这种东西,除非必要,毕竟做出来无色无味,还不会给土地造成後续影响的毒并没有那麽容易。

“小毒。”李芝瑶挥了挥手,驱散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味道。

这是小毒,那麽大毒呢,长孙突然有点不敢问了。

听说前段时间抓出了一个奸细,他们审问完了,人就被他们要了过去,把人丢进了一个池子里,等他们的人再去看,池子里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想一想也是後背发凉,他咽了口口水,弱弱的说道,“你们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们这是比武,又不是比武器。”

李芝瑶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说的也是。”

她扬声向场上喊道,“三伍,差不多了。”

那个小白花一样的女孩儿此时正套着防护布缩在擂台边缘,听到这一声後立刻站起身下意识比了个李芝瑶部下才有的军礼,“是!”

她此时头上套着个麻袋,还比了个不伦不类的姿势,看起来别提多奇怪了,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估计明天一早,毒娘子的称号就该传出来了。

只见她从布兜里摸出来一只大瓷瓶,打开塞子,把水往场中一倒,刚刚那些有毒的气体全都被吸附了进去,地上的水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最终凝固成一滩灰褐色粉末,远看着仿若一滩鲜血一样渗人。

而那个大汉渐渐也觉得自己身上的痒意没有那麽厉害了,随之而来是被他自己挠破的皮肤发出的疼痛,他啐了一口,爬起身来,呼哧呼哧缓了半天气,看着对面的女孩的眼神又有些恐惧,又有些愤怒,看着很想冲上去把她撕碎。

毕竟是见她手里的东西怕了,他没有妄自行动,先小心翼翼的爬起身,再三打量过後,确定那女孩此时手里再也没有药品可以丢,只是掏出一把小型匕首警惕地看着他,他这才松了口气开始行动。

认输?开玩笑,吃了那麽大的亏,就算不为自己出这口恶气,说什麽他也不能甘心输给一个小毛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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