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手机给我，我来说。”张春然一把夺过王小媛的手机。
“阿暖，我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你的情况我都听小媛说了，你来我们这里吧，我今天弄到土豆跟五花肉了，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做饭给我吃吗？现在机会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顾暖面无表情，十分想顺着网线过去暴揍一顿这个自恋的家伙。
“中午在群里发生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大帅哥，嗯？”
遮羞布被一把扯开，张春然的脸色涨成肝紫色，努力压抑着暴怒，扯着嘴角镇定的道：“我是花钱买的，我深知对不起你一次，就决不能再辜负你。所以我并没有出卖自己，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你要是实在不信，大可过来亲验真身。”
说的那么斩荆截铁，要是上一世的顾暖指不定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可惜，她不是。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刘浅浅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我明确的告诉你，识相点最好别招惹我，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直接挂断。
仅剩的五十块钱
张春然把手机还给王小媛，王小媛看着电话挂断的界面，面露担忧的道：“阿暖怎么说？她跟我说家里一点吃的都没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担心阿暖会饿死在家里，老张你想想办法。”
真奇怪，阿暖前一阵交代她多屯粮食。按理说阿暖自己也会备上一些才对，这才几天啊就吃完了？不应该啊
“嗯，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张春然摩擦着下巴，沉吟着道：“虽然阿暖还在置气我辜负她，但我心里真的很爱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
今天去富婆那里一趟，听见有人在高谈阔论地说起末世猜论，张春然虽然觉得这完全就是在制造社会恐慌，但也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绝不能坐以待毙。
要不是末世，大家和睦相处。若真是末世，趁现在多收集女人，到时候他就可以靠这几个女的身体过上好日子。
打定主意后，张春然开始寻求群里的人借救生筏。
势必要将顾暖解救出来！
夜晚，没了绚烂多彩的灯光，整座城市陷入极度黑暗之中，无形的不安和紧张随之而来。
这几天一楼被淹的住户，没小孩的，豁不开脸面的，将就着在消防楼道里安营扎寨。
有小孩的，不忍看着孩子在阴暗潮湿的楼道里睡，挨家挨户地敲门。
恳求着只让孩子进去住，自己在外面睡就行。
可就算是这样，也无人肯开门。
要么家里人生病不方便，要么住满人腾不出空间。
群里有人在求助，发的是一张七八岁小孩的照片。
浑身上下长满红疹。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暴雨台风接连好几日没停，身娇体弱，抵抗力低的小孩在湿漉漉的楼道里睡了几天，难免会得病。
门被敲响。
顾暖迟疑一瞬，脚从沙发上放下来，穿上拖鞋，正要去开门。
秦峰霆也站起身来，“我去吧。”
顾暖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好。”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跟在后面一起走到玄关处柜子旁，隐匿在阴影里，拿过高尔夫球杆捏在手里。
外面的人见里面没动静，又再度敲门。
“顾小姐，是我，殷常，2103的住户，我有点事，请问可以开下门吗？”
秦峰霆扭头看向顾暖。
顾暖轻轻点了点头，门这才被打开。
门嘎吱一声开了，殷常眼中划过一丝欣喜，亲切温和地道：“顾小姐，我”
原以为是顾暖，可等到门完全打开，殷常这才看清楚不是。
男人？好面生。
殷常心里一紧，随即开口道：“这位先生，我找这家的顾小姐，请问”
秦峰霆眼神发出冰冷的光，冷漠地看着这个人，“有事就说。”
殷常脸一黑，这人真难搞。
好说话的顾小姐去哪儿了？
“是这样的，前几天多亏顾小姐慷慨大方，借我感冒药，我老婆的感冒好了很多。
只是我老婆奶水不足，身体实在虚弱得很，我想向顾小姐再借点吃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借给我，我老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这不就纯纯赖上顾暖了吗？
秦峰霆见状就要关门。
懒得听这人废话。
殷常急忙拦住，哎声恳求道：“我我可以出钱，真的！”
秦峰霆眉头一皱，“撒手。”
“多少钱都可以，我，我有钱。”
殷常把兜里仅剩的现金，五十块钱隔着防盗栏门的缝隙递过去，“这些可以吗？”
能别吓人不？
这人在搞笑？
秦峰霆的耐心耗尽，“你最好撒开，不然弄伤了手，我不负责。”
说罢，门咣当一声关上。
独留一脸阴沉的殷常。
搞什么啊！
顾暖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出现，是个男的来开门。
害得他东西也没借到。
回到家里。
躺在床上的女人听着，门外丈夫的脚步声，憔悴的脸部浮现一抹欣喜，“老公，借到吃的了吗？”
殷常颓然的走进卧室，握起妻子的手，温柔的佛开额前碎发，惭愧的道：“老婆，对不起，是我没用。”
女人紧紧攥着丈夫的手，急切的问道：“是隔壁的不肯帮忙吗？还是你没把咱家的情况说清楚？”
殷常神情阴郁，“我连顾小姐人都没见到，一个男的就把我打发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奶水少，完全不够宝宝喝，你买的奶粉宝宝也不肯喝，宝宝一直在哭，脸都消瘦下去了，呜呜呜可怎么办呐，老天爷是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夹杂着婴儿虚弱的啼哭声。
声声悲切。
顾暖面露不忍，垂头坐在沙发上，默默听着隔壁传来的哭嚎。
秦峰霆坐在一旁，神情淡淡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世道本就是残忍的。要知道你善良一寸，旁人不会感激，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先顾好自己吧。依照当下的情形，明天到底是什么样都还不清楚。”
秦峰霆说的这些，作为经历过一次末世的顾暖何尝不知。
上一世的悲惨见得多了，原以为心已经麻木，只是这种场景重现的时候，还是难免会痛。
顾暖逃避现实的躲进房间，进到空间，远离喧嚣。
空间里的货物垒成高山，顾暖撸起袖子，一点一点的搬运整理。
摊成堆的猪肉，牛肉和羊肉，拖拽着放进买来的冰柜里。
冰柜没有通电，放在里面也只是为了节省地方，给空间腾地儿。
成箱的矿泉水垒放成一面墙，杂七杂八的零食全都放在打好的货架上。
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不分白天黑夜。所以食材始终保持最初进入空间的状态。
就是不知道分不分季节。
收拾出来的一大片空地，小草盎然。
顾暖的目光缓缓移向搁置的锄头，心思一动。
要不，种点啥？说干就干！
抡起锄头开挖，泥土被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