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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摇了摇头,看了他两眼,随口问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拿点儿药?”
严之畔一时手足无措,扯着僵硬的嘴角,努力挤出个笑:“不用不用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昨天喝多了而已”
容与顿了顿,没再说话。
严之畔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了顿便转移话题,用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忐忑问容与:“岁岁几岁了?”
容与淡淡道:“两岁。”
严之畔僵了僵,“两岁啊这么小就生了病这是在挖爸爸的心啊”
容与淡淡吐了口气,眼神也放在了容岁身上,神色带着一丝疲惫:“是啊,但是能怎么办呢?生病了也不是他的错,他自己也不想生病。现在已经这样了,没有怨天尤人的必要,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能力,把他治好。”
严之畔隻觉得有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附和道:“是啊,肯定尽最大的能力,把他治好。”
容与沉默着没说话。回头看看这几年,当初那么难也过去了,现在容岁都长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呢?他不是想退缩,也不是想逃避,就是突然感觉有点儿累了,想稍微休息下。
休息之后,他依然可以继续带着容岁大步往前走
严之畔心头的悔恨早已泛滥成灾,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对容与和容岁的亏欠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道:“那那你什么时候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我号码一直没换,还是当初那个。”
他的话音落下,容与的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那一串他背的滚瓜烂熟的数字。面上则丝毫不显,点了点头。
严总,查清楚了
在医院待了半天,严之畔就离开了。并不是他想离开,而是怕再呆下去他忍不住,万一被容与察觉到什么,他恐怕会把自己驱逐的更加远。
刚出住院部的电梯,严之畔就掏出了手机,边往外走,边给谢炎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严之畔没有一句废话,“去查一下容与儿子的身份信息。名字,户籍,父母,还有出生年月。尽快,明天上午九点之前给我答覆。”
谢炎一点儿没犹豫,“好的严总。”
“还有就是,你亲自去一趟容与离开之前去的那家医院,找到当时的医生,问清楚,容与到底有没有做流产手术。”严之畔声音压的很低,心里有些不安。
“好的严总,我这就去。”谢炎快速应了一声。
“嗯。”说完,严之畔正要挂断电话。谢炎忙拦住:“严总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
“去固阳调查的人上午传回了消息,我知道您在医院就没打扰,现在还需要跟您汇报情况吗?”
严之畔想也不想到:“说!”虽然找到了容与,但是他想知道一切有关容与的东西。这几年他在哪里生活,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追求他
“传回的消息说容先生在两年前到的固阳。在其姑姑容玫的家里住了两个多月后搬了出来,现在住在容老爷子的院子里。这两年以卖菜为生,每日都会到菜市场摆摊卖菜。而他的儿子则是由容玫照顾。一直至今。”谢炎简单明了的告诉着严之畔容与的生活。
“那有没有人”严之畔快速皱了皱眉,迟疑着问道。
猜到了严之畔想问什么,谢炎直接回答道:“没有。这几年容先生都是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除了容玫帮忙照顾他的儿子外,他的身边没有其他的人。”
严之畔松了口气。
“不过”不知谢炎是不是不想让严之畔舒坦,紧接着就开始扎他的心了:“好像有个人跟容先生的关系很亲近。”
“据传消息回来的人说,那人好像是容先生的同学,一直帮了容先生不少的忙,两人关系很不错。他没事的时候,还经常陪着容先生卖菜,经常在菜市场里一呆就是一整天。菜市场的不少人都常常看到两人同进同出。”
严之畔瞬间就想到了昨天那个站在容与旁边长相帅气的男人。
他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阴冷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查清楚!”
不管是谁,都不能觊觎他的容与!
第二天一早,严之畔还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就收到了谢炎的电话。
“严总,查清楚容岁的信息了。”谢炎有些心惊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夹。当年他是跟着严之畔一起去医院的,大概情况还是了解的。
不止严之畔,就连他都以为当年那个孩子被打掉了。可是看着手中的资料,这分明就是那个孩子啊!
谢炎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谨慎,“容先生的儿子叫容岁,现在两岁五个月。他的出生日期是”谢炎深呼了口气,低声道:“他是19年12月16号的生日。母亲不详容先生的户口上,只有他跟容岁两个人。”
严之畔闭了闭眼,事实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容岁就是他的亲儿子!
见严之畔久久没有说话,谢炎悄悄咽了下口水,继续小声道:“我昨天下午去找了当年那个医生。他说”
“他说容先生确实跟他预约了人工流产手术,但是并没有去。医生还以为他等不及在别的医院做了,就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