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她脑子里思绪复杂,沈渊的意思,就是他手里留了两人的证据,如果她不帮他,他就要鱼死网破。
但她不可能背叛秦灼,不要说她根本不知道秦灼都在做些什么,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沈渊,他说不会对秦灼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她不傻,他不可能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要对秦灼没什么大的影响的东西。
沈漫九又打开沈渊给她的那个盒子,说是她和秦灼的东西。
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一部手机,和秦灼用了好多年的那部是同款,她按了按开机,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电了,没能打开。
还有很多信封,便签,她打开看,似乎是秦灼写给他的,他的字挺丑的,歪歪扭扭,和他俊美挺拔的外形极度不符。
五颜六色的心形便签:
【小姐,小龙虾,剥好的】
【小姐,你爱吃的甜品和糖水】
【小姐,衣服帮你洗过了,早餐在桌上】
……
最开始时,他对她的称呼是小姐,语气也言简意赅,像是下属一样,后来称呼渐渐变成了小九,也会写长长的情话。
还有很多她和秦灼的合影,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得开心,秦灼很少看镜头,目光每次都落在她身上,满眼都是她。
还有一些似乎是秦灼送她的礼物,手工编织的手链,她看着忍不住弯了弯唇,秦灼总说他粗糙,却能编出这么细致的东西来,她戴在手腕上试了试,十分合适她的手腕。
风干的鲜花,似乎是被特地塑封保存了。
钻石项链,她认真看着手心里的钻石项链,成色看起来很好,那时的他买这样一条项链,大概要攒钱很久吧。
她正认真看着盒子里关于她和秦灼的回忆,秦灼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乖九。”
“嗯,怎么了?”
“在哪呢?去上班了吗?”秦灼站在落地窗边,目光望向远处。
沈漫九沉默片刻,“嗯,上班了。”
撒了一个谎,只能继续不断的撒谎。
机场总有登机广播响起,她怕秦灼会听到,开口道,“宝宝,我先不跟你说了,我们等下要开会,打字聊。”
看着断掉的通话,秦灼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周捷明明说她今天也请假没有上班,她却说自己上班了,还着急挂了电话。
他现在毫无困意,用力按了按眉心,内心烦闷焦躁,为什么要撒谎?
半晌,他打电话让助理帮他订了回新城的机票,国外的生意是涉及到军火买卖的,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先回国,留下乔林在这。
乔林表面上是他的司机和助理,实际上很多这方面的事情都是由乔林在下面管着的。
沈漫九回了新城的第一件是就是去药店买了盒避孕药,说明上写了一次一片,但她心里恐惧压抑,她怕这一次意外,会毁掉她和秦灼。
她总觉得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她连吞了两片,还是怕,继续把剩下的两片全都就着水吃下了,然后把空盒子丢在了垃圾桶里。
吃完避孕药,她又到浴室洗了澡,反反复复地搓了好多遍,脖子都破了皮,脖颈上的红痕还是格外扎眼。
沈漫九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花洒的水不断地撒在她身上,她冲了快三个小时,还是觉得身上脏得不行,洗不干净。
每次和秦灼做他都喜欢弄出痕迹来,就算激烈,基本三四天就能消下去了,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秦灼出了国,不然脖子上这些痕迹,她想瞒着秦灼也瞒不住。
秦灼表面上糙,但对她心思十分细腻,她一点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到。
两人每天在一张床上睡,每晚都会亲密,他一定会发现。
沈漫九洗完澡,觉得身体说不上来的难受,便上床休息了。
睡的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手机铃响,摸起电话接通。
“小九,在哪里?”
听见是秦灼的声音,沈漫九微微清醒了些,她看了眼时间,“还没下班。”
“是吗?”
他声音又低又沉,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却无形中透着股压迫感。
沈漫九觉得呼吸一紧,有些心虚,但只能继续强撑着说下去,“嗯,我一会就要下班了,我……”
居然到现在还在跟他撒谎。
秦灼极少打断她说话,但这次却直接打断她,冷声道,“那你下来吧,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生病
本来她撒谎就心虚,这下更加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漫九吞吞吐吐半天,才勉强笑着开口道,“你在哄我开心对吧?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在楼下。”
秦灼语气毫无波澜,甚至隐隐透着不耐和愠怒,“你觉得像在哄你吗?下来。”
沈漫九沉默,他怎么会忽然回来,不是早上还在国外吗?
“怎么不说话?”秦灼语气很沉,完全没了平时的宠溺意味,“再问你一次,在哪?”
“在星海公寓。”
星海公寓是他们新买的那座公寓,为了她上下班通勤轻松些,特意挑的离她们工作的地方比较近,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别动,等我。”秦灼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应过来他真的回来了,沈漫九有些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浴室,把水调到最冷,洗了冷水澡,一边洗一边用力搓脖子上的吻痕,她本来身体就不舒服,洗完更是浑身颤抖,皮肤冻到有些发紫,唇色也苍白至极。
现在正值冬季,房间里有供暖,沈漫九打开空调冷风,在下面吹了好久,才翻出一件高领羊绒衫,家居长裤换好,做完这些她才关了空调,重新钻进被窝里。
沈漫九缩在被窝里,浑身仍止不住的颤抖,忽冷忽热,身体温度彻底失衡。
没过一会,便听到门口有输密码的声音。
“小九。”
秦灼一进门便喊她的名字,从客厅一路找到卧室。
见到她躺在床上,神色虚弱,秦灼眼中浮现担忧和关切,快速走到床边,她脸颊绯红,唇瓣却毫无血色,额头间浮着一层冷汗,眼眸痛苦地紧闭着,他放低了声音,温柔喊她,“乖九,怎么了?”
沈漫九费力地掀开眼皮看他,声音也有些哑,带着颤音,虚弱至极,“秦灼,你真的回来了。”
秦灼以为她发烧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并不算烫,他拉着她的手,半蹲在她床侧,声音安抚,“宝宝,怎么了,不舒服?”
听到他低沉温柔的声音,沈漫九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像是开了闸一样爆发出来,她心里痛苦又难堪,却不敢跟秦灼说半个字。
她眼泪大滴的落下,从床上爬起来扑进秦灼的怀里,死死抱着他,声音哭得断断续续,不停地喊秦灼的名字。
她哭得太痛苦,撕心裂肺一般,秦灼的心也跟着痛,像是被揉做一团,挤压的五脏六腑都窒息般的痛。
秦灼抱着她,她哭得抽搐,上气不接下气,他不断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我在呢,我在呢,怎么了,宝宝,跟老公说,老公在呢。”
沈漫九只是抱着他哭,半晌勉强说出句话来,“我好想你。”
秦灼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给她擦眼泪,可像是擦不完一样,刚擦完,她的眼泪就又流下来,男人吻了吻她眼睛,“乖九,别哭了,心疼死了。”
沈漫九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