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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站在那边的人可不就是陆姩?

乍一看,她敞着半个身子。再一细看,她披了一件素白的布,白色丝绸和似雪肌肤像是融为一体,

几个回忆的场面同时钻进他的脑海。

比如,彭安和陈展星说,他不喜欢胸这么大的。

比如,彭安将陆姩裸/露的照片一笔一画地涂白,寄给张均能。

回忆交错,时间只过了一两秒而已。

彭安转身就要回房。仓促间,也许是脚上滑了一下,他的手撞到了挂在白墙的面具。

“哗啦啦”的,几个面具掉下来。

离他最近的那一个面具笑容咧到耳边,似是讥嘲他的失措。

彭安弯腰去捡。

陆姩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低身帮忙捡。

其中有一个面具掉在她的脚边。

她没穿鞋。

彭安看面具,也看见她小巧的脚趾。

“陆小姐,我来就好。”他抓起那一个面具。

陆姩探出手,抓到了另一个离他比较远的面具,她把面具翻过来。

面具上画的是一张娇媚的狐狸脸。

她拂了拂面具上斜斜飞扬的孔洞,将面具摆到自己脸上,转头问:“这个狐狸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彭安好像没有注意狐狸是否好看。

那匹布裹着立体的圆球,就要挡不住呼哧欲出的趋势。

他移开目光,又见她纤细的腰线下,露着一双修长的腿。

彭安只能看着狐狸面具:“嗯,挺好看的。”

他揉搓着手指,先是慢慢的,之后变得大力。

陆姩慢慢地将面具向左移,露出自己的右半脸:“那这样呢?”

她的左半脸被面具遮住,另一半脸显露出来的狡猾妖娆,比面具上的狐狸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更像是一只狐狸,一只成精的狐狸。

妖精是要吞人的。

突然的,她手腕一翻,将面具盖到他的脸上。她左右端详:“嗯,这只狐狸是挺好看。”

或者说,因为他脸上的表情总是一本正经,狐狸面具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了点世俗的东西。她没有将面具的孔洞对准他的眼睛。

彭安眼前漆黑,刚刚那一幕,却早已收入他的眼睛他见到她布上的结。

很松……几乎要滑落……

他用拇指指甲掐了掐自己的食指,逼着自己中断联想。

发烧迟缓了他的神经,否则她这样贴过来,又贴了这么久,他肯定弄死她。

才这样想着,他的怀里多了两团柔软的东西。

他迅速向后退,直到紧贴墙面。

他的表情完全藏在面具之下。

陆姩看不见他冰冷的眼睛,只是用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在他心口压了两下。

彭安全身一僵,整个拇指仿佛都要掐进掌心里。

陆姩轻轻笑了一下,再逼他,恐怕他整个人都要烧冒烟了。

她放下面具。

彭安一眼见到深深的沟壑,他的目光四处瞟,但无论怎么游走,无论是左边或者右边,都逃不过那一片雪白。

她弯起唇:“早点休息吧,你还是个病人。”

几秒过后,他推了推眼镜:“陆小姐,晚安。”他贴着墙走。

陆姩仿佛见到一只横行的螃蟹。

他手足无措,她却放声大笑。

那笑声,前面低,后面扬起来。

彭安停在耳中,像是忽然窜上天的烟花,轰然一响,色彩斑斓。

彭安在这个晚上做了梦,一个关于陆姩的梦。

他醒了后,却不记得梦里的情景。

但他的脑子里留有陆姩曾经的照片。

夜很长。

开窗的男人吹着秋风,分不清自己心底的究竟是杀气,又或者是其他。

白天睡太多了,晚上难以入眠。

彭安称之为“发烧后遗症”。

第二天早上,陆姩又熬了一锅粥。

她去敲门,然后推门。

推不动。

里面的人上了锁。

她又敲门:“彭安,吃早餐了。”

彭安的话从里面传出来:“陆小姐放在门口吧。”

瞧瞧,他防她的样和她当初防陈展星时如出一辙。“这里没有桌子。我直接把碗放地上,万一被你踢了怎么办?”

不一会儿,彭安出来,面色苍白,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陆小姐,辛苦你一大早起来做早餐。”

“谁让你是个风吹就倒的身子骨呢。”

彭安简单洗漱。

两人又到四方桌旁吃饭。

陆姩舀了一碗粥:“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好多了。”彭安说,“陆小姐,我自己来就好。”

她放下碗,用手掌去贴他的额头。

彭安真担心自己会把这一碗滚烫的粥直接扣到她的脑袋。

陆姩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好像退烧了,。退烧不是痊愈,你还是个病人。”

彭安埋头吃粥。吃完一碗,他礼貌客气地说:“陆小姐,我去休息。”

她伸手拦住了他的“落荒而逃”。

“咦?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她捏起他的脸颊。

他咬一咬牙。

她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好好休息。”她坏笑地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

彭安半边身子发麻,倏地燃起勃发的杀欲。他也许控制不住自己。但他又清楚,这个女人杀不得。

杀了,可惜。

彭安躲着,抬手时不小心推到了她。

陆姩没有站稳,踉跄倒了楼梯边。她去抓扶手,抓了个空,身子失去平衡,眼见就要摔下楼梯。

彭安如果狠心,就直接让她滚下去算了,耳根更清净。

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手上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陆姩因这一把力气撞进他的怀里。她得寸进尺,抱住他的腰。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脊骨按下去,触及到一片结实的手感。

原来他不是孱弱无力的男人。

彭安绷紧身体,手指互相搓揉,他正酝酿负面阴暗的情绪。

他和她,到了该截止的时候。

“刚才好害怕,我以为我要死了。”美人计用过不少,唯有面对彭安时,陆姩轻松又愉悦。

凭彭安的段数,怎么斗得过她?

她的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腰:“咦,为什么硬邦邦的呀?”

像一把脱了刀鞘的剑,锋芒毕露。

杀或不杀……

不在彭安的一念之间,而在陆姩的。

彭安带着警告:“陆小姐,放开。”

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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