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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什么动静?府上天天鸡飞狗跳的还不够动静?”

“小少主啊,这么大的家业,他俩心真大,都不见着急的。”

“这急有什么用?又不是急就能有的。”

“俩人看着都挺健康的,真是……”

“咳咳~”姜月不是故意要打断他们,只是她已经等了许久了,他们从天谈到地,她实在等不下去了。

下人吓得脸色苍白,姜月挥挥手,几个低着头一哄而散。

姜月原本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的,他们冷不丁一提,她才好像想起来,好像人家夫妻成亲之后,是会生孩子的。

她掐指一算,一个月里有二十天是会做的,没小孩好像真的有些奇怪,可是医师次次把脉,都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该不会是三哥有问题吧……

她想着,咬着手指,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一劳永逸的法子◎

夜里, 聂照时隔多月,口是心非地看完了《敛香》后半册,书盖在脸上, 整个人平躺着,有一种死得安详的美。

姜月想起白天假山附近下人的议论,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每次都能鏖战到天亮诶, 不能有问题的;另一个说, 不确定不肯定, 小心问一下吧,别伤了人家自尊心。

她小心翼翼凑过去, 把他脸上的书掀开,聂照目光呆呆地看她片刻, 才聚焦, 贴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问:“困了?睡觉?”

姜月咽咽口水,思及他每次事后都较为好说话,毕竟事情关乎尊严, 她得小心维护一下,打算等结束再提起,于是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嗅着他皮肤上的香气, 一路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水渍, 他果然按捺不住,发出动人的喘息。

正当她的唇印上聂照的下巴时, 他才好像突然惊觉, 一把将人推开, 道:“不行,今晚没吃药,”说罢他连忙逃似地裹紧被子,滚到床的最里头去的,生怕和姜月沾到一点关系似的,然后哑声道,“睡吧,明日再说。”

姜月无言,只能乖乖点头,僵硬地抓起被子,聂照动了动,闷声闷气说:“你盖另一个。”

她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分被子睡,她默默盖好另一床被子,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心中反反复复回想着他方才的那句话“不行,今晚没吃药”。

也就是说,没吃药,不行。

天呐,她以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些,不过细想想,确实每次亲吻的时候,都能尝到他唇上微苦的药味。

姜月咬着被角,生怕自己情绪太激动出了声,被他察觉。

不过她又一细想,觉得三哥真的好爱她,就算明明不行,每个月还是要有二十几天喝药,强行行,怕她察觉,努力给她一个正常的丈夫,对他这种情况来说,一定很痛苦吧。

姜月越想越感动,眼泪哗哗往下淌,揪着被子擦了擦,泪眼朦胧之间看见香软红帐之中聂照愈发艳若桃李的半张脸,觉得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三哥生得这么漂亮,世上又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好,不行就不行嘛,到时候找遍天下神医总能治好,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她也一样最爱三哥了。

三哥好爱她,三哥真是太不容易了。

聂照侧躺着半蜷缩身子,终于等到热意平息,姜月竟半点动静没有,她好不容易主动一次,自己拒绝了是不是会伤她的心?

他抱着被褥,悄悄转了头,正瞥见姜月抹眼泪,心脏猛地被揪起,忙抬手给她拭泪:“怎么哭了?不哭了……乖乖。”

他哄人的时候,这样难以启齿的昵称都叫得出来。

姜月掩耳盗铃似地捂住眼睛,怕他瞧见,直说:“没哭,就是困得打哈欠了,睡吧三哥。”

聂照想是他令姜月不高了,难堪了,可不得尽心哄好了,他惹得她哭,他心里就跟乱麻似地,哄不好这几天晚上恐怕都睡不着了,便微微扯了她的被角,顺势从自己的褥中滑进姜月的,自己的胳膊垫在她头下,抱着人唱曲儿。

“唱好了就不准生气了。”

姜月闷闷“嗯”了声:“我原本就没生气,”她想了想,又勾住聂照的脖子,变着法儿地旁敲侧击安慰,“不管怎么样,三哥都是好的,三哥不必介怀。”

聂照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戏谑:“今晚这嘴可真甜,”清了清嗓子,就七拐八拐地唱起挂枝儿,民间说这是靡靡之曲,他嗓音清冽,又不在调上,唱得像楼里的学子唱诗:“约情人,约定在花开时分,预把牡丹台芍药栏整葺完成,等着那花发芽,便是奴交运~”

姜月悄悄在被窝里掐自己大腿,生怕再感动的哭了,真让他有所察觉,明明都不举了,只能靠吃药维持,还在强撑着给她唱歌,三哥心里现在恐怕不是那么好受吧,他真的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

聂照唱了半段,两个人就着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再醒来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姜月惦记着给聂照找个好的男科大夫那事儿,早饭没怎么吃就走了,拐道去了府医那儿。

“主君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姜月见四下无人,才遮掩道。

薛医师疑惑:“主君还有什么事儿是您不知道的吗?”以他看来,聂照对姜月是没有秘密的。

姜月轻咳两声,没想到薛医师竟然还要帮聂照瞒着,便再进一步挑明了道:“就是药的事儿,我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了,总依靠药物不是个好法子,薛神医您得帮忙想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您要是不精通此道,宫里的太医汇集天下大能,总有精通此道的吧,您帮忙打听打听。”

“啊?”薛医师大吃一惊,就连手里的药杵都掉了,“这不好吧?”

“是药三分毒,总不能一直吃药,恐怕对身体不利。”姜月弯腰,帮他把药杵捡起来,吹了吹递给他。

薛医师脸都皱在一起,像个苦瓜了。

这可不妙,那药原本就是男子房事前半个时辰服下,十二个时辰之内都能起到避孕的效果,对身体也并无损害,现在家主要问问宫里太医要个一劳永逸永远不能使女子有孕的方子,宫里的太医倒是精通此道,不过这是给要入宫的宦官净身用的,断不能给主君用。

哎呦,这平日里看着如胶似漆恩爱非常的小夫妻,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万万不可啊,还是与主君商量商量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或许其中有误会了,就算再恨,也不能用这种法子惩罚对方啊。”

姜月急了:“那一辈子不举,总不能吃一辈子的药吧,这对心理健康也没好处。”

“姜化吉!你在胡说什么鬼话。我数到三,你最好给我滚出来说清楚。”窗陡然被敲得笃笃响,聂照暴怒地声音自窗外传来。

昨晚的药没了,遂他今日再来与薛医师寻药,不想竟然听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胡话。

薛医师大抵是明白两个人产生了误会,急忙和姜月小声说:“药是避孕的。”然后给她使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姜月尴尬的头皮都发麻,硬着头皮也硬着脸皮走出去:“三哥,真巧啊。”

聂照气得抬手作势就要打她,她是不信真要挨打的,站着不动,聂照的手果然高高抬起,轻轻在她脑门上落下:“你的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浆糊吗?”

姜月揪着他的袖摆:“那你好端端的吃什么药,害我误会了,以前我就当是凝气安神的,结果你昨晚说没吃药不可以,我就当……”她又问,“你不喜欢孩子?”

“你真得从阿荣那煮点猪脑来补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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