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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但陈挽是事事有回应的人。

开始语音是因为赵声阁不习惯低效率的交流方式,以目前他和赵声阁的聊天频率,隐隐有赶超他和卓智轩之势。

赵声阁的通话申请像他本人一样气场强大,一声一声催促着猝不及防的陈挽。

在陈挽的社交认知里,好像只有关系特别熟特别好的人之间才会随时语音通话。

陈挽心里疑惑,声音听起来很妥当:“赵先生。”

“陈挽。”赵声阁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语音忽然静下来,传递着彼此的呼吸声,时而同频,时而错开,赵声阁的气息很低,平稳,可陈挽觉得有什么沿着无形的电流烧到了他的脑子里,但赵声阁还是不说话,他只好说:“赵先生,我先给你说一下海油隧道支架的合力结构吧。”

“说。”赵声阁声音低低地,磁性很强。

陈挽勉强集中注意力,正正经经开始为甲方解说,讲到一半,赵声阁说:“陈挽,有人叫你。”

陈挽说得太认真了,自己都没注意,回头一看,说:“噢,是我同事,到饭点了。”

“嗯,那先吃饭。”

陈挽说:“没关系,我们先把这部分讨论完吧,还是您要先去吃饭?”

赵声阁说:“你去吃饭,下午再说。”

陈挽花了几秒钟理解这句话,意思是下午还可以再打语音吗,他马上说:“好。”

赵声阁说:“我下午有两个会议,分别是两点四十到三点二十,五点到六点,晚上没有安排。”

“?”陈挽没能即刻反应过来。

赵声阁没听到他的回复,挺公事公办地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陈挽不知怎么,也开始报备起自己的行程:“我两点半要去一趟证券大楼,大概半个钟,然后三点十五分和团队的小朋友再敲一遍图稿,大概四十分钟我会传到我们的群组里,四点半有个客户过来,一个钟差不多能结束,然后就没事了。”

说完他才觉得自己未免说得也太详细了,为了显得自己专业一些,他飞快在脑中画时间轴,补充:“那我们的重合时间是三点四十五到四点半之间,还有五点半之后。”

“嗯,等我电话。”

陈挽保持着专业的态度说:“好的,赵先生。”并且把下意识想重复的那句“我等你电话”咽了下去。

挂了电话,陈挽发了会儿呆,心理处于一种很复杂的状态。

当然是高兴的,能和赵声阁说上话,但也有疑惑和突然被馅饼砸中的茫然。

他从来没想过能和赵声阁有这样密切、高频的联系,虽然说的都是公事。

他们的对话基本上由大段的洋流运动规律理论、树状图和经济数据点线构成,多的一句闲聊都很难找到,更不可能有什么早安晚安之类的温馨话语。

就算有一天陈挽的手机不小心丢失,捡到的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两个关系不熟、客套话一堆的工作狂同事或上下属。

但陈挽好像患上了手机翻查症,隔不了多久就要去确认一下有没有对方新发来的消息,他希望对方的任何一个疑问都得到最快最完尽的解答。

新的一周,宝莉湾项目接到了环保协会关于海洋污染指标的自检建议书。

方谏非常气愤,直接在群里表示:“我能保证模型的数据都是国际标准,环保机构一群门外汉外行人指点内行人。”

“……”徐之盈说,“他们出了自己的新规,如果不按要求整改合格,下一步就是发黄牌警示,会延误工期。”

方谏直接说:“没有什么好改的,他们的新规标准才不合理。”

“……”天才总是有点脾气的,这个群平时全靠陈挽起一个缓和与桥梁的作用,他细致浏览了建议书标出的违规提示,解围道,“这个不难,有几个数据优化一下,从商业效益和技术可操作性两方面协调效率和环保的平衡是可以做到的,复盘这部分我来做吧,不需要太长时间。”

徐之盈就着他的台阶下:“那我这边再叫人去公关一下。”

赵声阁等他们都说完了才提了几个问题,会议结束后,他说:“陈挽留一下。”

方谏脾气硬,气性大,赵声阁觉得和一个还在情绪上的人对话效率很低,遇到问题他喜欢直面病灶,快速解决,而不去在任何与解决问题无益的事情上消耗情绪。

赵声阁说了自己的看法。

“赵先生,我不是很赞成直接就更换仪器。”陈挽和赵声阁也不是每一次观点都相同,都会直说,“海上环境本来就不稳定,监测变量不统一会赞成更大的误差。”

赵声阁指出:“建议书上有指定期限,这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陈挽有理有据:“但是可能后患无穷。”并说,“其实也有办法让他们不那么死规矩。”说完陈挽又有点后悔,他不想让赵声阁觉得他会很多投机取巧的旁门左道。

赵声阁挑了挑眉,没说认不认同,让他先下线休息。

陈挽估计自己下线后,赵声阁还会继续工作,也许就是一个通宵,不过他也没有劝,他自己也要加班。

之后一段时间,为达到环保协会的指标,方谏这边出具了新型的复合型建模,语音通话基本都说不明白,效率太低,陈挽和赵声阁的公事交流就越来越多变成视频会议。

如此,陈挽便像是得到一张近距离观察赵声阁本人的参观券,虽然这样会把赵声阁形容得像个什么地球珍稀动物,但在陈挽这里,这样比喻并不为过。

参观票券全球得此一张,权限包括但不限于工作上的互动环节,要非常幸运才可以拥有。

比如赵声阁在视频会议完毕忘记挂断摄像头,陈挽就可以看到赵声阁工作。

如果这是直播,他可以打钱,陈挽可以看一整天,并一定是榜一。

不过这是免费的,所以他只看了一会儿就假装发现自己没下线然后把摄像头关掉。

每周方谏发布新数据,两个人会连线讨论。

赵声阁和陈挽也不是经常说话,耳机传出纸业翻动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陈挽偶尔可以听到他跟秘书说“茶太浓”或者是“先不吃”。

有一次视频会议,陈挽太专注,一抬头就是赵声阁那张放大的英俊的脸,对方正垂眼看着他,两个人都离摄像头太近,这样比在现实中还叫人心悸。

陈挽面不改色地退后一些,然后询问:“赵先生,是不是有哪里需要我解释的?”

赵声阁就会问他一些问题。

陈挽像个小偷一样贪婪地用头脑精准记录赵声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无意流露的习惯,但一次也没有越过界。

也从来不主动和赵声阁闲聊,不借此嘘寒问暖,每次都严肃正经得像是给上司做远程汇报。

大概是自幼生长于狼环虎伺的陈家,受人欺凌惯了,便天生慕强,陈挽觉得男人在工作的某些时刻,比在床上更性感。

赵声阁对工作近乎机器般的严苛精确,骨子里渗透的强势和野心,是明隆能在他掌权五年之内市值涨幅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原因。

赵声阁当然不是完美的,陈挽早已知道这个事实,对方在很多时候也会展露出本性里的专断、掌控欲,和许多……有些奇怪的要求。

比如在一次开视频会议时,赵声阁问陈挽:“你介意我录屏吗,以便过后能回听复查。”

正式的视频会议都会留下存本的,算是一个会议记录,因此陈挽没有异议,他只是在想,如果赵声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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